现在该怎么办?
要她乖乖回王府自投罗网?那她也太没个性了!
可若是她不顾一切地在外面闯荡江湖,娘亲和姐姐一定会麻烦不断。她能肯定,那个背地偷笑的小气王爷一定会继续拿娘亲和姐姐做文章。回,肯定得回去,不然怎么收拾那个毁坏她名声的小气王爷?
思前想后,她决定暂不回王府,暗中开始反击,引诱小气王爷自动现身。
现在呢,她当然得引起一阵旋风了,而且风力要够大,风力小了吹不到小气王爷的耳边去呢。别以为他可以纳妃娶小妾,她就不可以?他娶小妾娶得满城风雨,害她名誉扫地,她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想想她就兴奋呐!
翰王府
“有消息了?”翰王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来报告消息的侍卫,整个人显得异常兴奋。他就说嘛,他那招一定有效,小番婆一定会气得将狐狸尾巴蹦跶出来。
侍卫抱拳道:“回王爷,消息是有,不过……”
“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何故吞吞吐吐?”翰王急切地道。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小番婆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再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灭掉嚣张气焰了。敢跟他斗,小番婆还嫩了点儿!
侍卫迟疑了一下,武将出生的他,现在也有些不干不脆了。
“这……”只开了个头,侍卫还是不敢说下去,生怕脾气火爆的王爷冲冠一怒。
翰王见侍卫那般欲言又止,脸上的兴奋表情也荡然无存。不用猜,他就能够肯定,小番婆在外面又给他制造麻烦了。
“你但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翰王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小番婆这次出的什么招儿,他都要淡定、再淡定!
侍卫微微抬了抬头,偷偷瞄一眼翰王的脸色,见主子神色正常,他这才道:“王妃她、她摆了擂台招亲去了。”
“招亲?”明明说好要淡定,可真正听到了这么劲爆的消息,他还是控制不住翻江倒海的狂烈怒火。那个小番婆,她竟敢、竟敢给他戴绿帽子?很好!很好!太、好、了!
咯咯咯……
翰王的两手不由自主地有捏成了拳头,还发出清脆齐整的声响。
侍卫看到王爷这般境况,他哪里还敢多言?只低着头,静待王爷火气过后再说了。
“她在什么地方?”他这就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番婆给捉拿归案!看来,他是真小看她了,本以为让父皇派两个后妃亲自整整她,她就会收敛些,竟不知她居然能逃出宫去,还胆大包天地送他一顶绿帽子!
“就在泰和酒楼。”
翰王不由分说,疾步跨出门,直往马厩而去。
“王爷,是否要调派人手前去驱散聚众之人?奴才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侍卫斗着胆子道。
“不用!”两个字直接从翰王的牙齿缝儿里蹦出来。
泰和酒楼是京都东南边最大的一家酒楼,为三城交汇处,人员往来频繁,是个非常热闹的地方。诗诗选在此处摆擂台招亲真是赚足了眼球,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源源不断地齐聚到这里。从酒楼大堂一直延伸到外面十丈开外的地方,全都挤满了前来参加招亲的各路英雄豪杰,就连酒楼门前那条偌大的官道都被人群覆盖得不见了踪影。
酒楼为木质阁楼建筑,共分三层,盛装打扮的诗诗就站在三楼的走廊上。她身着大红缎质嫁衣,面遮细纱,仪态端庄地俯视着人满为患的一楼大堂。
诗诗的亮相立即引起楼下阵阵轰动,那些个素质不高的老光棍儿开始欢呼了:
“小娘子!把面纱揭下来,让爷看看够不够美?”
“哟,还真是只雏鸟儿呢!好!好!大爷看上了!”
“喂!小娘们儿,你是那里人氏?至少也得说个来头吧?”
堂下吼声尖叫不断,时而还响起阵阵哄笑声。心情激动的男人们个个信心满满地拍胸脯打包票,都以为自己会成为今日的幸运儿。
“小娘子,我来了!”
说着说着,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挤出人群,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会点儿轻功,就得意洋洋地点点脚尖,蹦跶一下,直接上了三楼的走廊。
“喂!你下来!今儿是摆擂台招亲,姑娘都还没出题,你凭什么捷足先登?”场下群情激奋。
猥琐男骄傲自满,带有蔑视性的眼神往人群中一扫,不屑地哼了哼:“哼!就凭本少爷有本事!你们要有能耐也蹦一个给本少爷瞧瞧?”
猥琐男一语言毕,堂下果然又有几人脱颖而出,也都直奔三楼而来。
面纱下,诗诗的脸上瞬时挂满恶作剧的笑容。这些男人都是些好色之徒、酒囊饭袋,权当她今日之举是给这些人长长记性,为乡亲们除除祸害得了,她根本用不着愧疚和不安。说起来,她还得感谢这些草包前来呐喊助威呢,否则堂下若都是些良善之民她还真不好下手。
看着几个猴急的男子靠过来,诗诗也不着急,轻启朱唇,开口说了今儿的第一句话:“多谢几位对小女子的抬爱。不过,凡事得有个规矩章程,这才算公平,对吗?”
俗话说,闻其声见其人,诗诗悦耳如黄莺的嗓音响起,立即迷倒了在场一干摩拳擦掌的俊男公子。虽然她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有何关?对于男人们来说,老夫少妻那是最美不过的事情了。谁不愿讨个年轻漂亮的美娇娘放家里?
“对!对!姑娘说得极是。既然是姑娘摆的擂台,我们就全听姑娘安排。”终于有几个斯文讲理的公子出来说话了。
“这就对了!”诗诗两手合掌一拍,清脆的掌声响起,突然从三楼的各间房内同时窜出几名黑衣侠士。
那些率先蹦跶上来的猴急鬼,刚看到眼前黑影闪过,还不及做出反应,便顿觉身子一空。眨眼之后,他们就直接从三楼走廊飞出,开始自由落体,“咚咚……”几声像沙包一样跌回一楼地面。
诗诗得意一笑,欢欣地道:“如果有谁胆敢再犯规,这就是个先例。今日这擂台不是武斗,而是文斗,还请大家文明些才好。现在开始报名,想要比试的公子自备银两,纹银三百俩可获得一刻钟的时间表现自己,一千两可得两刻钟的时间,最高三千两为一个时辰。”
“要这么多银子?你抢人啊!”有人开始愤怒了。
诗诗不以为然,娇笑道:“这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各位公子出不起这个价钱,小女子当然有权利拒绝花费自己的时间在你们身上。小女子自认还有几分姿色,自然是想嫁个有钱有势的富贵之门,也好半生不愁,还请各位谅解。”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堂下那些个包里不鼓的男人也只得泄气打退堂鼓,留在原地看热闹算了。
诗诗设定高门槛的招亲对象其实也是有所考量的。在她看来,会出这样的大价钱在一个未曾相识的女子身上的男人,说白了就是钱多,否则就是败家子,急色鬼,这样的男人她又何必心软?而对于那些囊中羞涩的公子们,她自然不忍心窥视他们本就不多的钱财了。
“三百两,我出了!”
“我出两千两!”
“我出三千俩!”
看来,这次来参加招亲的人还真不乏阔绰公子呢。瞧他们掏钱那速度,眼睛都不眨一下。
诗诗抿嘴一笑,脸上表情丰富诡诈,但由于面纱的作用,没有人看见。
“秋掌柜,麻烦你将所有报名参加招亲的公子名讳,出银几何,登造成册。然后根据报名的先后次序,让小二哥领着他们上楼来。”诗诗交待完毕,华丽转身,进了一间布置典雅的厢房。
而后,招亲报名处白花花的银子晃了又晃,一张张银票似雪花般飞来。临时被诗诗聘请为账房先生的秋掌柜登记名讳,登记到手软。
接下来,到了让报名者展示自我的时候了。甭管是长得好看的,长得难看的,还是长得恶心的,个个卯足了劲儿将自认为最光鲜的一面展示在了诗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