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买羊
作者:冬末迎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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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谢爸他们吃过了早饭,正要出门的时候,被大爷叫住了。大爷送给老爸一个特质的双层背篓,上层,很精巧的用篾条编成了一个小靠背椅子。取开上层的挡板和椅子,下面是装着几件衣服的空间。空间还剩很大,老爸把衣服包也扔了下去。

那衣服是狗娃子的,这家人生怕老爸反悔,硬要狗娃子跟着谢爸。顺便还可以帮谢爸带带谢婉婷,好好的表现一下,看能不能让老爸直接收养狗娃子。在他们眼里,爸爸家里有人在政府里当官,只要被爸爸收养了,那狗娃子就是一步登天了。

谢爸没有理会这家人心里的小九九,收好了狗娃子家的户口本。带上了狗娃子。

唐骏,也就是狗娃子。跟着老爸,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牢牢的记住姑爹的叮咛,孩子啊,姑爹养不起你,现在把你送出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记住,别娇气,一定要好好的对小谢师傅的女儿,只要做上小谢师傅家的养女婿,你的苦日子就算熬到头了。

这里的山里人有个习俗,没有儿子的人家,会去收养一个儿子,然后等孩子长大,就会是这家的上门女婿。这样的好处是,比在外面招的女婿要孝顺得多,而且因为养了几十年的恩惠,对家庭的责任心也格外的重。而谢爸,交往的这几年中,也被套出只生养一个孩子的打算。在这些人的理解中,那是工人,家里还有亲戚在当官,而且家里只生养一个女儿。那是极好的家庭了。

唐骏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为了跟上大人们的脚步。他每隔一段路便小跑上一段。也不叫苦,也不叫累。一旁**,就是单单常速行走,都累的气喘吁吁。他憋得满脸通红,也不吱上半声。不但如此,他还熟练的在各个灌木中穿梭。不断的给某谢怀里,丢上些野果。

真是合格的哥哥,某谢决定帮帮他,时不时的在老爸微喘的时候,站起身来,给老爸喂上颗酸甜解渴的野果。嘴里叨念着,“爸爸,狗哥哥摘的果子呢。是不是很甜?”

其实哪用小豆丁这样帮忙,谢爸连同一干队员,对这孩子的印象都好的不得了。毕竟经常在工厂里见惯了娇惯的孩子,在这见到这么能吃苦的孩子,都眼前一亮的。何况大人们也不是那么粗心,每次这孩子给谢婉婷丢野果的时候,大家都看着,生怕他错摘毒果子。所以,在见他一路丢可以食用的果子,放心的同时,也都对这个孩子相当喜欢。

更有一些队员,家里有条件较好的,开始询问。

让谢爸郁闷的是,每有队员询问的时候,某谢都大发脾气,不注的嚷嚷,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你们都不许打他主意。

其实谢爸到现在心里都还在忐忑,上次领回去个,熊妈都一星期没让睡床。这次再领回去个,不知道熊妈会有啥反应。反正没自己好果子吃就是。所以见队员们询问的时候,谢爸很开心,也有些不舍。毕竟这么可怜的好孩子。又见女儿这个反应,再一对比之前领回去的那一个,更加纠结。要不回去和她妈商量一下,留下这一个,把那一个送掉?反正那一个的户口还没挂自己家户头上。谢爸依然天真的把养人,当作是养猫猫狗狗。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过去了近十天。再翻上前面的一座山,检修后,下山出一个山沟,就是北川县了。到北川,就可以请兄弟厂的人派车送他们回去了。老爸工作的煤矿是在山区里面,单独的顺路牵线,会多花许多钱。直接送北川的厂子里翻山走直线牵线的话,可以省上好大一笔国有资金。

电线铁塔下,唐骏跑去捡柴去了。自从带上唐骏以后,每次到中午的时候,队员们都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后爬上铁塔检修,检修完的时候,唐骏正好煮好开水。老爸就可以很悠哉的边喝热水,边看唐骏喂自己的女儿。这唐骏还真是越看越喜欢,看他们互动,真有种看自己一对小儿女,相亲相爱。不错不错,就是以后不小心把女儿养成刁蛮女,也不怕没人要。特别是这种从小到大,知根知底的人更难找。而且,有这个哥哥,以后女儿赡养老人的负担也轻些。还有,上学的时候,也不用怕被人给欺负了。谢爸越想越开心。

……虽然谢爸顶了个非愚昧人的头衔,但他的思维,不可以常理解之。

想到这些,谢爸做了决定。下山的时候,拍了拍小唐骏的肩膀。“你以后,和婷婷一样,叫我爸爸吧。”

惊喜的小唐骏呆立半晌,蹦跳的快步跟了上去。

谢爸的意思,此时还是相当纯洁的,收养个儿子。小唐骏的心里,谢爸同意他做他家的养女婿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而这个美丽的误会,在谢家,持续了相当多年。

下山时,半山腰中众人停下了脚步。崎岖的山崖旁,是一只只山羊。大概十来只的样子。一旁坐了三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绑着一根布条。见到老爸一行人,满脸笑容的快步迎了上来。

老爸散过去三根天下秀。“哎呀,我去你们那的时候,他们说你们出来卖羊了,好家伙,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你们了。”

“小谢师傅,你看你说的啥话,就是到了集市上,我也得给小谢师傅你留只羊啊。”接过烟,与老爸瞎侃着。身后的两个人招呼着搭伙买羊的队员们,给他们挑着羊。

“爸爸,爸爸,那有只小羊!”声音从谢爸的身后传来。

卖羊的一愣,伸长脖子,好奇的张望老爸背部。看到谢爸背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你女儿啊?真漂亮,看起来跟年画里的娃娃一样。”谢爸一直都是正面面对,所以卖羊的到现在才看到,谢爸身后的小小人。

谢爸脸上又笑起了花,谁一夸某谢漂亮,谢爸都是这幅造型。那啥,夸他女儿漂亮,不就是夸他吗?基因都是他给滴。

“我这有只奶羊,你要不?那玩意儿,娃娃常喝不容易得病。”山羊佬推荐着。

谢爸纠结了,他摸了摸身上的一百块钱,这只够买一只羊。这几年,猪肉才一元钱左右一斤。过年时搭伙去农户家收猪做腊肉,毛猪才五毛钱一斤。这时羊也不像前世的饲料羊,都不是很重,大概五十多斤重。

山羊佬看出谢爸的犹豫,“你买那只羊的话,那只小羊也送你!”指着谢小豆丁方才指的那只小羊。

“那只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谢小豆丁插嘴,老爸狐疑的看着山羊佬。

山羊佬脸红了红,估计也是老实巴交的人,第一次哄人买,“唉,那只羊出来的时候,没发现怀孕,半道上,居然下崽崽了,那崽崽比其它的小多了。那崽崽太小了,恐怕不容易养活。就是养活了,也可能是那种石羊。(光吃料,不长肉的羊)”山羊佬有些心虚,“那只母羊,下了崽崽,就一直流血,可能活不长了。这种羊在羊群里,被羊贩子发现,会说那是病羊。整群羊可能都会被扣钱。”

谢爸有些冒火,“我每年照顾你家羊,你儿子的临时工工作都是我去找人办的。这么熟了,你还拿病羊糊弄我。”当年谢爸去他家买羊时,见这家人很是诚实,家境也不是很好,所以就介绍他儿子去煤矿里做临时工。

山羊佬这次脸真的红透了。“哎呀,小谢师傅,我错了,错了。我这不是因为急嘛。”给了自己一嘴巴子,“那羊,也是我帮别人带去卖的,要是我的羊,我都直接送你了。”在怀里摸啊摸,摸出来一块半干,暗红色的块状物。“这个,羊胎盘搭给你了。那羊带小羊二十块钱。半送给你!”

谢爸乐了,“那你再给我选只瘦点的羊,要八十块钱以下的。”

山羊佬二话不说,直接拉出一头个头中等的羊,“这羊是我家的,多的算我给你赔罪。”麻利的连同母羊小羊,系上绳子,交到谢爸手里,接过谢爸递过去的一百块钱。

谢爸拍拍羊佬的肩,“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儿子那里,我帮你去跑跑,看能不能提前转正。”这家伙的儿子,倒是很对老爸脾胃。比牛还勤恳,就是谢爸不去说,相信那家伙也会很快转正的。

山羊佬喜出望外,连连向谢爸道谢。一旦成了正式工,不但工资涨了,各种福利也会有,最重要的是,户口也转成了那时让人羡慕的居民户口。

队员们也选定了一只羊,给完了钱。见谢爸一手牵着三只羊,一手牵着个孩子,背上还背个孩子。“谢哥,你打算转行养羊了啊?”打趣着老爸。

“去去去!”老爸笑着赶开他们,向北川县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