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终于还是走了。。
涿县虽然有疫病,但那里是他的家。
送行的时候,周鼎很明确地表示希望张飞把家搬过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北方有大疫,张飞住在那里,大家都不放心。太史慈和周富二人都点头附和,把担忧写在脸上。
张飞有些感动,却没有当场答应。汉人重乡土,搬家不是小事。不过,因为周富明年不会再去塞外,张飞拍着胸脯答应明年一定早些来周家堡看望众人。
周贵被派往洛阳。这一次,给张让送的是周鼎叫人精制的石磨和面罗,还有几种面食的做法。千里送石头,礼重情也重。周鼎如是说。
按照周信的命令,华歆在蓬莱建了船场,招募工匠开始建造海船。张让调来的船匠也安排在那里。华歆的工作能力很出众。东莱大小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不用周信操半分心。
秋天周家又收获了大批的棉花,堆成好几座小山。去年织成的棉布已堆满了数间库房,让周信又爱又无奈。所幸,派出买海船的人有了消息。数月之后,就会有两艘大海船驶来昌阳。
周信大喜,忙带人寻找合适的港口。最后,把港口定在石岛。石岛在昌阳县城的东南方向,三面小山,围出一个海湾,东南方向开口,连接大海。距周家堡有一百多里。
看着年迈的父亲如此奔波,周鼎很不解。这时的周信已经五十七岁了。
“爹,那些棉布放在库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卖了它?”
“傻宝儿!爹把布卖了换成铜钱,换成金饼。”
“可是,铜钱和金饼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哪里有粮食和布匹好?”
“又傻了不是!爹把布换成铜钱和金饼,可以买更多的地,种更多的粮,更多的棉。然后……”
周鼎无语。
周贵从洛阳回来。雪白的面粉,可口的面食,让张让很高兴。按照周鼎的意思,周贵没有提任何要求。周鼎认为,张让这一类人,缺的不是钱,而是尊重,或者是关怀,或者是其它的东西。所以周鼎从不送钱给他。虽然,张让一直很贪钱。
不觉中,又一个元旦来到。周鼎长大了一岁,周信更显老迈。
王氏如今已经织不动布了。织一小会,便觉劳累。周鼎原本想早些飞出去的心又收了回来,带着一帮豆芽,想法子逗王氏开心。
翼州,巨鹿
四张小几拼在一起,几上放着一幅大汉全图。
张角微皱着眉头,两眼紧盯着几上的地图,沉默不语。
对面,坐着三个人。两人是张角的弟弟,二弟张梁,三弟张宝。另一人是张角的大弟子马元义。
半晌,张角收起盯着地图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三人。张梁等人忙挺身坐好。张角微微点点头,沉声道:“我心中已有定计。”
顿了顿,冲张梁等人点点头,“二弟、三弟,元义,近前来看这地图。”
张梁等人围了地图坐好,张角用手指着南阳,说道:“元义,这一块就交给你。”马元义点头应诺。
“三弟,颖川就看你的本事了。”
“大哥只管放心便是,小弟必能最先攻入洛阳!”
“二弟,东郡最为重要。成败与否,在此一举。千万用心!”
“大哥放心,便是粉身碎骨,小弟也不敢误了大事!”
“如此,大善!”
张角直了直身子,对马元义道:“元义,这次起事,你要做的事情最多。我兄弟三人太过引人,行动多有不便。联络各方的事情,只能辛苦你了!”
马元义忙道:“师傅,您救弟子于冻饿之中,恩同再造。弟子万死不能报其一,何谈辛苦二字!”
“元义!”张角笑着点点头,“为师没有看错你。这次你回去后,加紧联络京师诸人,以为内应。另外,翼州遭逢大疫,人口锐减,需要从南方诸地调几万人北上邺城。具体时间,为师另行通知你。”
“起事前半月,你把京师的一切事情都交与可靠之人,只要他们做一件事:搅乱京师,使朝廷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反应,为各地争取时间。投毒、放火、刺杀、造谣……只要能拖住朝廷,什么法子都可以用。多拖一日,大事便多一分把握!”
“诺!可是,师傅,那弟子离开洛阳之后做什么?”
“你离开洛阳后,去南阳坐镇指挥。宛城有我们的内应。有内应配合,应该可以很快攻下宛城。再用宛城的物资扩兵,之后挥军北上,直逼洛阳。”
“诺!”
“三弟,起事前十天,你乔装离开这里潜往汝南,指挥那里的大小诸方,集中兵力北上,之后向西攻向洛阳。”
“诺!”
“二弟,起事前半月,你潜往青徐,把青徐的各方教众引往东郡。记住:务必要在我们起事三天后到达东郡。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沿途郡县一律不得攻打,若能装作大批流民最好。”
“大哥!这是为何?”
“元义在南阳,三弟在汝南,为兄在邺城。三路同时起兵,围攻洛阳。若不出意外,必能杀入洛阳,取刘氏而代之。但是刘汉立国数百年,根深蒂固,难保不出意外。因此,为兄必须留有后手。为兄三路齐出,如果刘汉侥幸能挡住,那洛阳必定空虚。三天时间,足以引开洛阳兵力。二弟引青徐之兵从东郡西向洛阳,洛阳无备,必可一战而功成。”
“大哥英明!”
“哈哈哈哈——我等齐心,必能取刘氏而代之,建一方大道乐土!”
“诺!!!”
昌阳
张飞今年来的格外早。
话说张飞回到涿县自己的庄园,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周家有庄园,咱也有;周家有桃园,咱还有,比周家的桃园年头久;周家有美酒,咱也不缺,还有一车呢。要说朋友,咱也多的是。自小在这长大,谁不认识俺老张?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呢?张飞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张飞在涿县过了几个月,嫌庄里太闷,就跑到昌阳来了。
到了周家堡,感觉果然不一样。张飞和太史慈有打有闹,周鼎不时也来凑趣,张飞的小日子又开心起来。
这一天,张飞很认真的请教他想不通的那个问题。太史慈一乐:“翼德,还用问吗,周家堡这里,人人衣食无忧,大家过得开心,脸上都带着笑呢。我母亲前些年很是劳苦,难得一笑。到了这里,天天笑,人也显得年轻许多。”
周富也道:“是啊,翼德。早些搬过来吧,这样大家早晚都能在一起,省得你两头跑。”
周鼎跳起来,拍了一下张飞的肩膀,说道:“翼德兄长,我知道为什么!”
“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翼德兄长,你在涿县已经没有亲人。庄园里的都是下人。所交的朋友,也只是酒肉朋友。在这里,我们”周鼎用手指着太史慈与周富,最后指向自己,“在这里,我们都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所以不一样!”
“所以,翼德兄长还是搬过来住吧!”周鼎得出最后的结论。
“是这样吗”张飞用手轻拍后脑勺,看看周富,又看看太史慈。
三人一齐点头。
“真的是这样?!”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周鼎举着小拳头,高声喊道。
注:俺很不地道地抢了刘备的张飞,寻思着应该补偿他一下。究竟是从众多三国名将中拉一个过去给刘备,还是凭空再造一个猛人,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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