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出兵泰山时,幽州的公孙瓒不顾刘虞的劝阻,尽起麾下步骑,共计两万人,出右北平,攻向冀州。.
公孙瓒的堂弟公孙越助袁术攻周昂时亡于箭下。周昂是袁绍的人,袁术稍一挑拔,公孙瓒就此恨上袁绍,当时就要斩袁绍为弟报仇。可惜袁绍势大,属下一齐规劝,公孙瓒才暂时忍耐下来。他发下誓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至渔阳郡雍奴县境内。哨探来报:“报——将军,前方有三人拦住大军去路。来人说是将军旧识,说要拜见将军。队率欲强行通过,被对方一红脸汉子一招擒下。”
公孙瓒抬手止住大军,怒道:“是何人竟敢拦阻我大军!三人?!可曾问过来人姓名?”
哨探道:“队率、队率被擒,小的慌忙来报,不曾问得。”
“废物!向导何在?”
一名老兵慌忙来到公孙瓒面前,公孙瓒在马上俯身问道:“我且问你,此间属何县?”
“回将军,此间为渔阳郡雍奴县。”
“雍奴县!我知道是谁了!”公孙瓒忽地哈哈大笑,一挥马鞭,冲身后喝道:“走!随我去见一见故人!”
不出所料,拦路的正是刘备三兄弟。刘备于中平末年平黄巾有功,历经多任,几上几下,最后经公孙瓒举荐,在雍奴县任县令。
刘备身边的两人,红脸的是关羽,黑脸的是张豹。三人志同道合,于张豹的桃园中结为兄弟。刘备年长,关羽次之,张豹最小。(张豹就是买张飞桃园的那个卖猪的,前文中误写为张宝,在此更正一下。)
一眼望见公孙瓒,刘备隔着老远就开始行礼,口中道:“伯圭兄!数年未见,一向可好?”
公孙瓒勒住战马,跳下来,扶起刘备,“有劳贤弟挂念!贤弟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备听闻伯圭兄欲伐袁绍。兄之仇,即备之仇!备于县中招得一千兵,愿随伯圭兄同去讨伐袁绍!”
公孙瓒大喜,一把拉住刘备的手,紧紧握住,连声道:“好,好!贤弟盛情,瓒愧领了!有贤弟相助,大功必成!”
刘备的一千兵与公孙瓒大军合为一处,,浩浩荡荡,向勃海郡开进。
勃海郡有八县,户十三万,口百余万,有渔盐之利,官民皆从中得利,为冀州第一大郡。袁绍当初离开洛阳,跑到勃海,正是看中了勃海的人口和钱粮。公孙瓒缺兵少钱,同样看中了勃海的人口和钱粮。况且冀州各郡中,就数勃海郡离右北平最近。
这时的袁绍仍不知公孙瓒来袭,正和吕布一起剿杀黑山军。东郡的曹操也屯兵顿丘,逼近黑山军营寨。
袁术一路势如破竹,攻破颖川,进军陈留。兖州刺史刘岱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丢了颖川后才慌忙集结兵力,屯于陈留城固守。另一方面,派出多路信使,分别往袁绍、曹操、鲍信(济北相)处求援,就连公孙瓒处,刘岱也派了信使。
泰山郡
菑水多数地方宽度在两里左右,最宽处约有两里半多点,窄处也在一里以上。菑水自西南方向奔腾而来,在莱芜城西面城墙上士兵的注视中,向着东北方向,毫不停歇地奔向青州的齐国。
岳云的大营在莱芜城西北的一个小土坡上,背靠菑水,面向莱芜。
根据战前通报,泰山郡有兵七千余,郡治奉高约有两千,莱芜敌军数量现已探明,只有两千人,菑水上游紧邻济南国的嬴县也有驻军,兵力不详。
大营距菑水只有一里多地,岳云把斥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沿菑水撒开,一部分散于大营四周。太史慈去盖县前留下任务,要岳云在此吸引敌军。
如何吸引,却是一个难题。
周鼎早就定下了大原则——野战为上,攻城为下。因为拿不准别处的敌兵会不会救莱芜,太史慈干脆把岳云扔在莱芜,留下任务,自己带兵跑盖县去了。当然,太史慈对自己**来的兵是极有信心的,莱芜城有两千兵,太史慈也给岳云留了两千兵。
以往谈起兵法,岳云可以说得头头是道,如今面对实际问题,岳云却觉得有些无从下手。既不能攻城,又要得到莱芜城或是把别处的敌军吸引来,甚至连城中守将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呢?
冯飞眼珠直转,一会冒出一个主意。开始出几个的主意还有点靠谱,岳云分析过后,一一否定。再后来,冯飞的主意越出越馊,岳云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拿了长枪在手,顺势一脚踢在冯飞**上,骂道:“去死吧!你守营,我带人骂阵去!”
岳云领一千人出大营,直至莱芜城下。
此时已经入夏,临近午时,阳光格外强烈。岳云和一众军士面朝太阳,骂得口干舌燥,莱芜守军起初有些骚动,后来见青州兵被晒得满脸是汗,不由大乐,纷纷躲在阴凉处,凭岳云去骂,只作听不见。
骂得累了,岳云引军回营用餐。士兵们累了半日,吃起饭来格外香。岳云回到帐中,面对饭菜,却有些心不在焉。
冯飞早知士兵口中知道事情经过,凑上来道:“师弟,不必在意。下午再去骂阵时,干脆把排场弄大点,剪几个帐篷做成巨伞,带上胡床,带足饮水,再带上鼓号。他们不认真听骂时,吓他们一吓!”
“你呀,真损!尽出馊主意!”岳云擂了冯飞一拳,脸上的不快散去。“不过,要是夜里擂鼓鸣号的话,是不是更损点?”
“师弟——”,冯飞挑起大指,“就一个字,高!”
岳云开怀大笑,风卷残云般吃光饭菜,风风火火地带人准备下午的用具。看看未时(下午一时至三时)将过,岳云才带兵出营。
下午骂阵,比上午有章法得多。一千人分成四拨,每次用两百人骂阵,另五十人击鼓鸣号,其余人分批休息和警戒。岳云自己坐于巨伞之下,悠然自得。
不知是何缘故,任岳云和士兵们想出百般花样换着骂,也不见城中守将露面。城上的守兵即使心里有气,也无权出城作战。
一气之下,岳云当天夜里,真的带人到莱芜城外击鼓鸣号。城头上一片慌乱,士兵们各寻衣甲,磕磕绊绊地登上城墙。慌乱过后,城头上星星点点的火把变成长长的火龙,城下却没了一点声息。如是几番,岳云直折腾到半夜才回营休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
次日下午,岳云再去骂阵时,莱芜城城门大开,一千士兵冲出城门,背城列阵。早有准备的岳云岂会等他们列阵完毕,一声令下,全军前冲。刀盾兵在离敌军几十步时停住脚步,排列成盾墙。后面的几百弓弩手轮番上前,一拔拔箭雨射向正在列阵的敌军。
守将显然没有料到岳云会这么无耻,不等他列好阵就发动了进攻。毫无防备的莱芜军转眼间就被射杀了二百余人,伤者更多。后面的兵正按照命令往前挤,前面的兵直往后躲,几百人在城门外乱成一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岳云见此情形,长枪一举,高声下令:“全军冲锋!”
顿时,原本闲着的长枪兵和前排的刀盾手呐喊着向前冲去,弓弩手则改为自由射击。射程之内,敌军越多的地方,遭受的箭雨越密集。
岳云策马直奔敌将而去,亲兵护卫紧紧跟随。敌将这时已掉头向城内杀去,挤做一团的莱芜士兵,被敌将和他的亲随生生杀开一条血路。岳云被乱兵所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将逃入城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