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办法了
闫隽觉得干点什么都不容易,此时的他戴着孝站在吴府门内迎来送往,就是一个字,累,幸好旁边还有吴记钱铺掌柜的彭庭帮衬着,否则他谁也不认识,能把他忙碌死。。c
“公子,这位是南城的张员外,家里是经营绸缎庄的。”彭庭看到有吊唁的客人上门,忙在闫隽的耳旁介绍着来人的身份。
闫隽强打精神,一拱手道:“张员外来啦!里面请。”
张员外不认得闫隽,见闫隽拱手为礼,也还了一礼,道:“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刘兄,站在门口的那个公子是谁呀?瞧着面生的很。”张员外稀里糊涂的进了门,向早到一步的斗金钱庄的刘万全询问道。
刘万全微微一笑,道:“据说是吴恺的结义兄弟,谁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员外这次能松一口气了吧!吴恺一死,你的绸缎庄可就没有了对手呢!”
张员外苦笑道:“刘兄这不是取笑我吗!我那就是小本经营,上不了台面的买卖,不值一提。”
刘万全见旁边没人,低声道:“张员外,您的银钱还在吴记钱铺存着呢?”
“是啊!”张员外说道,随即想起刘万全就是经营钱庄的,自己的银钱都在吴记钱铺存着,刘万全估计要撺掇着“改换门庭”。
刘万全把声音压的更低了,道:“张员外,我可是听说吴记钱铺经营不善,亏空了不少钱,您的银钱都存在那,可要加着小心了,别到时候弄的血本无归。”
张员外一愣,道:“刘兄所说当真?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刘万全道:“张员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嘛?咱们都是本乡本土的,我是真害怕你有所损失,如若不信,你可以去试一下,看看吴记钱铺能否有支付的能力,一试不就知道真假了。”
刘万全见张员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理会张员外,走到不远处向一个人一拱手,道:“黄老弟,最近发财了吧?”
黄元山一看是刘万全,微笑道:“在刘兄面前,我可不敢提发财呀!斗金钱庄真可谓日进斗金,谁敢跟刘兄比啊!吴恺一死,这晋州首富非刘兄莫属啦!”
刘万全忙摇手道:“不敢,不敢,吴家乃晋州大族,树大根深,我哪里敢跟吴家斗富啊!”
黄元山笑道:“刘兄不必谦虚,昨天晚上刘兄前往马子善府上拜会,不知道又有什么发财的门路了,如果有的话,千万不要忘了老弟我呀!”
刘万全听了这话,心里一动,给了黄元山一个眼色,二人来到僻静处,道:“老弟,还真有一个发财的门路,我知道老弟和马子善是姻亲,那我就不瞒着了,我已经和马子善洽谈妥当,马家和我联手经营斗金钱庄,如果老弟再加入,凭我们三家的实力,挤倒吴记钱铺易如反掌,不知道老弟有没有兴趣?”
黄元山一愣,道:“刘兄要对吴记钱铺下手?有把握?”
刘万全嘿嘿一笑道:“没有把握我敢动手吗?咱们三家的关系一向交好,有发财的机会我是不敢独占的,如果老弟有兴趣,不妨回去和马子善老弟再商量商量,我可以保证,不出两个月,吴记钱铺必倒。”
黄元山深深的看了刘万全一眼,道:“明天晚上我在府上设宴,刘兄请务必前来,咱们仔细的合计合计。”
刘万全笑着点头,别过黄元山,看到孙记车马行的老板孙老头,忙过去打招呼,道:“孙掌柜……”
闫隽忙活了小半天,有些头昏脑胀,好在此刻丧事已经接近尾声,他打了一个呵欠,看了看身旁的彭庭,道:“彭掌柜,一会您就不要走了,我跟你商量一下钱铺的事情。”
彭庭身为吴记钱铺的掌柜的,对吴记钱铺的问题知之甚详,这几天也都在为钱铺的事情闹心,又赶上吴恺身死,彭庭心里顿时没了主心骨,听了闫隽的话,道:“公子可有良策?”
闫隽摇摇头道:“我对钱铺的经营一窍不通,等我全面的了解过后,再想办法吧!”
傍晚时分,客人散尽,闫隽和彭庭来到吴府内宅正厅,唐棠红肿着双目正等着他们。
“叔叔,彭掌柜,刚才张员外派人传话,说是要提取一万贯钱,我这心里很是不安,难道刘管家亏空一事传扬出去了?”唐棠一脸忧色道。
彭庭一皱眉,道:“夫人,此事当真?柜上现在虽然能拿出这笔钱,但我怕吴大官人一去,很多人都会像张员外般来提取银钱,那就糟糕了。”
闫隽认为吴家钱铺既然算是银行,那就不能阻拦储户提取银钱,可吴家钱铺一时之间筹集不到现钱,一旦形成挤兑风潮,钱铺肯定要关门大吉的。
“嫂夫人,彭掌柜,我们现在能筹集到多少银钱?”闫隽想要做到心里有数。
彭庭心中盘算了一下,道:“柜上现在能拿出的银钱大概在八万贯左右,刘管家前些天提取了十一万贯,这笔钱肯定没有着落了。”
唐棠接口道:“家里面还能筹措到两万贯上下,这么算来差额不到十万贯,再典卖些家产,两个月内就能把钱铺的亏空填补上。”
闫隽舔了舔嘴唇,道:“关键就是这两个月,能撑过去就万事大吉了,但是不能典卖家产,那等于是饮鸩止渴,而且会让吴记钱铺的信誉扫地,那样即便能撑过这次危机,吴记钱铺也会经营不下去的。”
闫隽深知一个金融机构信用的重要性,如果被人知道吴记钱铺亏空很多,多到不得不卖家产填补,那样一来吴记钱铺的险恶未来显而易见。
唐棠秀美紧锁,道:“叔叔说的是,可是不典卖家产,短时间内哪里能筹措到这么一大笔钱呢?”
“彭掌柜,钱铺现在的进项主要来自什么方面?”闫隽问道。
彭庭道:“大官人开设钱铺的目的是为了筹措银钱,用筹措到的银钱用于买卖上,钱铺倒是没什么主要收益,那些人给付的一些手续费可以忽略不计。”
闫隽啊了一声,心说这个吴恺还真是敢干,吴记钱铺说白了就是一个集资工具,等于是用别人的钱做自己的生意,这资金链要是断了,可就万事皆休啦!
唐棠和彭庭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众多人来提取银钱,钱铺关门且不说了,吴家其他的生意也会大受影响。
闫隽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这个时候丫鬟春桃叫人摆上了一桌晚餐,唐棠道:“叔叔,您和彭掌柜忙碌一天都饿了,先用晚饭吧!”
闫隽还真有些饿了,他和彭庭吃饭,唐棠自然不能和他们同桌,告罪后走回内室。
“敏敏,你在做什么?”唐棠走进内室,看到女儿吴敏在桌子上摆弄着若干金银首饰。
吴敏已经知晓自家的困境,道:“娘,这些金银首饰您都拿去吧!这些都是娘和爹给我的,应该也能换些银钱吧!”
唐棠见吴敏如此懂事,略感欣慰,道:“傻孩子,这些东西能值几个钱呢!这都是你心爱之物,快收起来吧!”
吴敏眼圈一红,道:“娘,都怪我是女儿身,一点忙也帮不上,苦了娘亲,我心里……”
唐棠手抚吴敏的秀发,道:“敏敏不必担心,如果事情真的不可收拾了,大不了我们变卖家产离开晋州,你爹不在了,家里也没有个顶门立户的人,我们都去你舅父那里,也是好的。”
吴敏咬了咬嘴唇,道:“娘,叔父也没有办法吗?”
唐棠苦笑道:“你叔父也许会有办法吧!”唐棠深知吴记钱铺的事情不好处理,丈夫虽然对闫隽很看重,可现在首要解决的是银钱问题,闫隽凭空不能变出银钱来,只怕也没有好办法。
正如唐棠所料,闫隽一筹莫展,吃过晚饭后也不好意思再留在内宅,和春桃打了一个招呼后回到客房安歇。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这个穿越而来的高中生也就是一个无用的书生罢了,不对,我连四书五经都不懂,连书生都不如。”闫隽躺在床上自语道,“我怎么就不能有点能耐呢!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帮不上吴家的忙,还真没有脸赖在这里不走啊!”
闫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最后一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再不睡的话,明天肯定起不来的。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闫隽开始数羊了,数着数着,闫隽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从床上蹦起来,道:“我有办法啦!”
闫隽急忙穿鞋跑到内宅,来到唐棠的门前使劲砸门,道:“嫂夫人,开门,嫂夫人,开门……我有办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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