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志远很健谈也很幽默,他们聊着国内与国外当今局势,聊着大盘走势,一会儿又聊起他们共识几个生意伙伴的近况,聊起钓鱼,聊起养生。
卢惠一言不发地听他们说着,她觉得他们的谈话比王大刚和那些酒肉朋友的谈话强过上百倍。王大刚只会在聊起打麻将时才眉飞色舞的,而听这两个男人聊天,真的是长了见识。
两个男人聊了会儿,发现卢惠只是微笑,而并不插话,傅志远便说道:“卢小姐,别拘着,我们也是随便瞎聊,你随意些。”
卢惠笑笑说:“没关系,你们聊吧,我听着。”
在卢惠去洗手间的时候,傅志远笑对洪庭远说:“她很不错,是个好女人。洪总真是艳福不浅啊!”
洪庭远摆摆手,说道:“什么艳福啊,说是我妹妹,其实以前一直叫我叔的。她是唐山地震时的孤儿,5岁时才来到北京。我那时忙着赚钱,哪里有时间照顾她,要不我肯定培养她上大学的。现在想想,后悔也没有用了。”
“?,”傅志远安慰道。“这不也挺好的嘛,你能这么帮她已经坐到仁至义尽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今后的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洪庭远叹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有很多年断了联系,后来知道她过得并不好,我总觉得亏欠她很多,所以现在尽量弥补吧。”
“你放心,在我那里,我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傅志远痛快地说。
洪庭远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把她看做是我的亲戚,我更不希望你特殊的照顾她。要不久而久之,她什么也学不到。”
饭后,三人出了有?阁,在停车场,傅志远叫卢惠明晨八点四十到公司报道。卢惠点头说好,目送傅志远的车离去。
洪庭远给卢惠拉开车门,并说道:“明天一定不要迟到,要不晚上把闹铃上好,早点儿起,明天是节后第一天上班,坐车的人一定很多,路上也会堵车的。”
卢惠笑说好的,不要总把我当成了小孩子。
洪庭远说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他说着,眼里闪现丝丝光亮,她说不好那光亮暗含的寓意,但心里却像揣着个小兔子按捺不住地跳起来。
接受上次的教训,卢惠只让他送到离家最近的车站。她在候车人的注目下拎着大包小包从奥迪上下来,然后踩着高跟鞋“咯咯”地走近路边一家宾馆。在大厅,她问前台洗手间在哪里,在服务员的好奇的注目下,她走近洗手间。
等她出来时,宝姿套装已经装进袋子,她换回原来的装束,灰色外衣,黑色长裤,头发用皮筋扎起。在前台服务员及门童惊讶的目光中,她镇定自若地走出宾馆大门。
国庆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的早上,果真如洪庭远说的那样到处都人满为患。公交车上挤得密不透风,大街上车流缓慢地爬行着,自行车队伍也浩浩荡荡的,如成群结队的蝗虫,每过一个路口,就铺天盖地的蜂拥而至。
卢惠不到七点就出来了,她拿着大包,里面是她的行头,也就是工作服。她坐56路公交车在西钓鱼台的华光商厦下车,和昨天一样,找了个宾馆洗手间,换了衣服,便来到志远宏图有限公司。
傅志远的公司在一片小区之中,一个不大的院子里,一栋三层小楼他们占了两层。硕大的牌子立在楼顶,在大街上一目了然。
院子的铁栅栏门还虚掩着,传达室好像也没人,她看了看手机,八点一刻。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的时候,一个五十岁模样的大婶骑着自行车来到门前。她看了看卢惠,推开铁门进去了,卢惠也跟着进去。
“你找谁啊?”大婶边锁车边问道。
卢惠答:“我是来这个公司上班的。”她指了指楼门口挂的牌子。
大婶听到她说来上班,边上下打量着她,边掏着钥匙开门,说道:“他们九点才上班呢!我是来给打扫卫生的,要不你先进来?”
卢惠点点头,跟着她进去。傅志远的公司是在二层和三层,她们上了楼,又开了一道门,才算真正进到公司内部。
只见正对门的是一个很大的灰色屏风,上面刻着“志更远,宏壮图;求精益,扬诚信”几个钢劲有力的金色大字,卢惠一看落款,竟然是洪庭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