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那日后,丫鬟又调了回来。。明说是派来服侍她,苏卿妩知道实质只是来监视她的罢了。怕自己和安季年有染。原来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这般的不信自己。
苏卿妩也安静,只是静静的望着天,三餐按时吃。一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无所事事。她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睁着空洞的眸子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妩柳阁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静寂一片,丫鬟们个个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这个安安静静的主子。
眼看着她的身子是更加的瘦弱了下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却平白增添了一抹亮色。
大婚当天。
苏卿妩的头昏昏沉沉的,被外面的吵闹声所惊醒。她坐直了身子,黯淡的眸子转了几圈。
“匙儿,今天什么日子。”被苏卿妩唤道匙儿的丫鬟倾身上前,犹豫了一下。
“今日是少爷迎娶沈姑娘的日子。”苏卿妩不怒反笑,人常说怒极反笑,匙儿感觉寒气从脊梁骨开始蔓延,不停的往上窜。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苏家的人今天才接到的消息。苏盛更是气愤的直咬牙,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羞辱,他的妩儿啊!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此刻她在顾府是不是在独自垂泪啊。
一个气急攻心,倾身向后倒去。顿时惊呼一片。
“老爷,老爷……。”一片手忙脚乱,才去请了大夫来,花清清两泪斑斑,看着自己的夫君也缠绵病榻了,泪落得更急。
苏卿妩招呼着匙儿帮自己穿衣。匙儿踌躇了一下,才开口。
“夫人……,少爷让您今日好生在妩柳阁里待着。”苏卿妩淡薄的一笑,怕她捣乱吗?此时天空却纷纷下起雨来,这已是深冬季节,这几日连绵不断的阴雨。
副作用就显了出来,每当下雨时她都吩咐她们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咬着锦帕,承受着深入骨髓的疼痛,骨头里仿若千万条小虫不停的游窜、嗤咬。骸进骨髓里的冰冷疼痛、让她的身子连不迭的抽搐、冷汗更是沁湿了整个枕头、却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那感觉犹如掉进冰冷的寒窟、骇的四肢麻木。却又不敢懈怠、又痛又痒、而且还酥麻的厉害,她想抓,可是怎么也抓不着,她肆虐的在肌肤上抓出一条条血痕,没有缓解入骨的绝痒,反而还伤了自己。此刻给温水更是泡不得,她曾试过了,更加的奇痒难当。恨不得将这身皮给剥了,才可解痒。
久而久之,身上的伤痕都有发炎,溃烂。每当沐浴的时候她都大声呵斥她们出去,独自一人清洗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伤痕累累的何止是身子,还有那一颗冰冻了的心。
如今这寒气又犯了。一股疼痛难忍的奇痒从脚底升起。她大喝一声。
“出去。”匙儿费力的张了张口,知道袄不过。就福了福身出去了。匙儿刚一带上门苏卿妩就迫不及待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她不要发出声来,她不要看到他对她怜悯的目光。
抽出手时已经是血迹斑斑,她没有空余的时间多去管那已经伤了的手腕,滚到床上,咬紧了枕头,牙关“咯咯”的作响。疼的冷汗直冒,不停的翻滚。
这最近的疼越来越强烈了,就像一个巨大的洞,要将她整个吞噬、淹没。四肢又开始如同小虫般的噬咬,拧着她的神经。一点一点让她走近崩溃的边缘。拉扯不住的。痛麻的她脚抽筋、面上苍白的毫无血色,一点生气也没有。枕头都被她撕咬下一块布来。
粉嫩的手掌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尖锐的疼痛让她堕入深邃的深渊。黑暗里她无法叫嚣。无法呐喊,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剩下绝望。
终是承受不住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