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发文,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把书写完。。
————————————
不等刘瑾看奏折,王华便说道:“老臣乃浙江余姚人士,隆恩浩荡,容老臣于成化十七年高中状元,荣耀祖宗,为官将近二十年,不敢说是三朝元老,但对大明绝对赤胆忠心,想吾宪宗皇帝,被宦官王振祸乱朝廷,待诛杀阉党,百废待兴,宪宗深明大义,经管天下。待传位于先皇,先皇更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为大明子民操劳致病,乃明朝中兴之主。如今吾皇圣明,本想凭老臣残躯,效力终老,然家有九十老母,性命危在旦夕,华感念老母养育之恩,愿请辞官职,回家奉老,以尽孝道。望皇上恩准。”
众官员都被王华的一系列说辞深深撼动,王华为官多年,颇有清名,如今告老还乡,朝廷之中又少了一股与刘瑾阉党对抗的力量。全都唏嘘不已。
正德皇帝朱厚照对于王华也是十分重视的,想起自己幼时,他对自己谆谆教导,听闻王华告老,眼角也湿润起来。
王华佝偻着身子,跪拜下去,正德看着他的后背,突然发现他实在是很衰老了,于是赶紧朗声说道:“王尚书为官清廉,才能突出,又于朕有师徒之恩,朕准许王尚书衣锦还乡,就跟王侍郎一起回浙江吧!也好让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另封王华母为一品诰命夫人。”
“老臣谢过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华听到封自己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再次跪拜了下来,眼里流着泪水,激动不已。
王华是吏部尚书,正二品,外加太子少师,从一品,皇上直接封自己的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是大大的抬举了王华。
诰命又称诰书,是皇帝封赠官员的专用文书,所谓诰是以上告下的意思。
明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称诰,六品至九品称勅。
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职有关,有俸禄,没实权。
明朝形成了非常完备的诰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员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说。
“王尚书平身吧!”朱厚照还沉溺在刚才的悲伤与喜悦的情感中。说完圣旨,又直愣愣的坐在龙椅上。
“老臣还有一事禀奏!”王华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低着头,又磕了一个头。
“起来说话吧!”朱厚照考虑到王华的身体,怕他身体吃不消。
王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跪下去快,起来就显得无力了,毕竟自己是七十岁的高龄了。
“老臣新婿,乃是皇上亲选,臣想奏明皇上,恳请皇上割爱,让他一起随从老臣归乡探望老母,后回京城供皇上差遣。”
“这……”朱厚照开始犹豫了!东东是他找来教自己修炼降龙十八掌的,自己辛辛苦苦昨天才找到,拉到宫里来。如今又要放他南下,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刘公公,你看这事……?”
朱厚照向刘瑾求救,希望他能将这个附议拦截下来。
刘瑾转念一想,这个新来的家伙确实比较棘手,不如就发配他到浙江去,然后在途中将其干掉,就少了一个祸患。
于是刘瑾请了请嗓子,对着朱厚照说:“王大人孝道感天动地,皇上也当尽顺人伦之礼,皇上还是割爱为好!”
刘瑾直接说出来了自己的阴谋,但却是打着正德皇帝仁义明理的旗号,让正德哭笑不得,本想让他帮忙来着,没想到,哎,于是他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手说。
“罢了罢了!朕不拦着,但要看令婿自己的意思,朕这就命人招他前来,问一问他,王尚书以为如何?”正德也不是笨小孩儿,如此,就将包袱扔给了东东,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朱厚照问刘瑾,东东在哪里。刘瑾慌了一下,但是马上保持镇定的说道:“回皇上,张百户还在乾清宫。”
于是朱厚照派站在身边不远处的东厂太监去请了!
东东正在干什么呢?
要说东东也是走运!正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女人,正是昨晚的夏皇后,她不放心正德,于是大清早的就起床来乾清宫了。只带了两个宫女,站在乾清宫门口外为她守着。
夏皇后见到乾清宫没有宫女太监守候,又看到龙床的蚊帐里有一个人在酣睡,以为是朱厚照怕别人影响他睡觉,故意将人撵走了。她又看了看龙案旁被东东啃过的点心和喝剩下还没有来得及盖盖的酒坛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趋着步子走到龙床前。夏皇后是裹了小脚的。尽管她梦想过无数次,有一天自己可以被正德皇帝欢心喜悦的齐卧在里面,一起双宿**,但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梦想一次也没实现过。
张太后还以为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让她陷入深深地自责中,记得那次除夜,正德皇帝朱厚照将太监宫女全部赶出去了,然后就醉卧在床边不肯上床。等朱厚照睡着了,夏皇后才用力将他搬运到皇上,然后脱掉龙袍腰带,然后陪他睡下,一起下来的还有眼泪,那一夜,是泪水的夜晚,当然,不仅仅是可能是泪水,还有夏皇后自己咬破指尖洒在白绫上的血水。
想到这里,夏皇后就不觉得心酸,但她还是忍住眼泪,坐在床头,对着里面的身影说:“皇上,臣妾知道,你厌恶臣妾,是因为有了臣妾,太后下令不让你出去沾花惹草,但她老人家也是为你好。臣妾也是为你好的,想先皇与当今太后,一直鸳鸯相爱。先皇直至崩逝,也未曾再纳妃,真可谓人家佳话!臣妾在心里也是希望皇上仿效先皇,做个一心一意之君,但臣妾知道,你生性风流,臣妾也不约束于你,你每次出宫寻花问柳,臣妾也是瞒着太后的,不让她老人家知道,,免得她老人家伤心。”
东东被夏皇后的到来惊醒了,但是他认识夏皇后,夏皇后也认识他,这样出去,保不准就会被认出来,然后就是什么罪,东东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东东就呆在蚊帐里不出声。没想到听到夏皇后对自己说真心话,错了,应该是对正德皇帝说真心话。自己不过是越俎代庖而已。
东东突然觉得外面的这个女人非常的可怜,结婚一年多了,自己的男人还没有碰过自己,还保持着自己的处女之身。如此香艳的美人在身边,正德皇帝怎么就没有反应呢?难道朱厚照长期不举?或是他有龙阳之好?
东东想到这里就不敢往下想了,若是朱厚照同性恋,那么自己被招进宫来,那岂不是……@¥¥%%?
东东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一动不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拜托夏皇后早早说完,早早离开,然后东东就可以在朱厚照没回来之前,先离开躲到外面去。
夏皇后用手绢抹了抹将要溢出的眼泪,继续说道:“臣妾之言,只为规劝,虽然皇上好玩,但臣妾说还是要说的,要不报答不了太后的礼遇之恩……”
正在这时,两个东厂的太监在外面喝道:“有没有见到张百户?”两个东厂太监是对皇后的宫女说的。
刘瑾等八虎势大,平常的时候东厂太监对宫女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呼来喝去的,是为常事。
两个宫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夏皇后见了,忙起身出去,想要保护自己的宫女,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和皇后都是有感情的。
东东趁机从龙床上滑下来,整理好了自己的锦衣卫官服。官服是在正德在马车上喝醉后,东东趁他酒醉换上的。昨天被打的时候,官服也被撩开了,杖木是直接落在白皙的**上的,虽然**出的官服因为血渍而斑斑驳驳,但是并不影响整体形象。
见到夏皇后,两个太监就不那么放肆了,而是直接拿出皇帝来压制皇后,上前跪拜完说道:“皇上有旨,传锦衣卫张百户太和殿见驾!敢问皇后娘娘,可曾见过此人?”
“啊?!”夏皇后惊叫了一声。心里不由得惊疑起来,皇上现在太和殿,那么刚才床上的那个人,难道是……?想起昨晚东东搀扶自己的那一瞬间,手臂上又传来异样的感觉,又想到昨晚东东被打的样子,真是觉得有点羞愧于他。在思量之后,夏皇后决定帮他一把。
“本宫早来向皇上问安,并没有见到什么张百户,这乾清宫里连个人也没有,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的?”夏皇后声色不悦,想要用嗔怒来让两个太监退却。
两个太监也不是傻子,从夏皇后的态度里听出点什么不对劲,但碍于人家是皇后,自己不过是伺候皇室的,也就是说皇后是自己的女主子,于是就向乾清宫的周围寻去。
夏皇后也准备回宫,刚才的闹剧,让她脸上一阵红晕,再也不想在此处停留了。于是带着两个宫女会坤宁宫了。
两个东厂太监见皇后走了,从墙角处迅速的钻了出来,然后想要进入乾清宫内搜索。刚一进门,只见东东正在乾清宫的门右侧卧着,装作一副受伤很重的样子。
“张百户,皇上宣你太和殿见驾,不知张百户可否能自立行走?”因为皇上要召见此人,对于此人未来的命运是好是歹,他们也不知道,于是语气也好了些,在宫中为人做事,总是给自己留点活路,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尽管在刘瑾的带领下,他们曾经多次超出法则办事。
“两位公公有礼,我自己能走!”明理人不打笑脸人,虽然昨晚自己刚被这群人打了庭杖,但东东把这一切都归咎到刘瑾一个人身上,罪不加众。
两个太监在前面引路,速度很快,东东在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还是有点疼。这情形就像是黑白无常在招魂一样,只不过不是在午夜,而是在清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