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历程
作者:秋天以北在向北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519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弟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二郎神沉沉睡了,不代表从此不能分享哮天今生的日子;哮天在天上活着没有灵魂,不代表就不能明白生死之间的意义。

神的尽头的终了,哮天又开始了新的历程……

哮天又一次的轮回开始于中国改革开放十年后的一个夏天,安静祥和,无风,很静。在鲁中山区的一个村落里,一户杨姓人家里添了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因为他不是哭着呱呱坠地,而是笑着哈哈坠地,或许是哭的跟笑似的,仿佛带着几分对世界的嘲笑,于是父亲给他取名为杨笑天。

笑天的童年是快乐的,从刚学会走路到小学五年级,整日跟几个发小儿混迹于树林子、河汊子,摸鱼爬树样样精通,习得一身好本领——除了功课。

改变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语文老师让同学们谈一下自己的“愿望”,大家踊跃回答,有的说“我的愿望是长大后当一名科学家”,有的说“我的愿望是长大后当一名解放军”,诸如此类,这些愿望笑天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觉得甚是无趣,一说到愿望,无非就是“工人”、“农民”、“解放军”、“科学家”、“教师”,没有什么新意。这时候有个家伙站起来说:“我的愿望是长大后当一名博士后”,此语一出,众皆哗然。这可是个新名词,大家都没说过“博士后”,“啥玩意儿是博士后?”,“博士后是什么东西?”,“博士后应该不是东西”,“应该很牛逼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最后有人问老师博士后是什么东东,老师很道貌岸然地说:“这个,博士后,是吧,不错,这位同学的愿望不错,为了这个伟大的愿望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热爱运动,早睡早起。是吧,好了,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下课吧!”夹着书本跑了。这事儿笑天后来才知道,那老师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博士后、博士前的是什么东西。

下课后大家都围住那个说当博士后的小孩问,那家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TD哪儿知道博士后是什么啊,我在电视上听的,应该比科学家牛逼吧!”至此以后的一个礼拜内大家都在热议“博士后”这个话题,觉得谁要是以后能当上个博士后就没治了,一个字:“中!”(河南话),两个字“犀利!”(广东话),三个字“俺娘哎!”(山东话),四个字“哎呀妈呀”(东北话)。总而言之一句话,谁当上博士后谁就是大牛。

但就过了一个礼拜,大家又都忘了这档子事儿,什么博士后,博士前的,远不如电视上的“铁臂阿童木”吸引人。

但是笑天记在了心里——长大后我要当博士后!

要当博士后,就得考初中、考高中、考大学,于是笑天立志考大学了,五年级的时候笑天觉得自己能考个北大、清华的,因为他当时只知道这两所大学。上了初中后,笑天发现想考北大、清华的人太多,觉得自己应该发扬风格,把机会让给别人,自己上个山大什么的也凑合了。再后来,笑天上了高中,渐渐地发现想上山大的也不少,自己仍然需要发扬风格,上个二本就行了。快高考了,笑天发现二本也是僧多粥少,但自己不能再继续发扬风格了,因为自己还要读博士后啊,心一横考了个二本录取线,也算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高考独木桥上的战友们。

虽然分数不高,但报志愿时笑天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能报的太低,那样让人觉得没有自信,不够牛逼,要是同学问起来就说自己今年不打算走了,胡乱报一个准备复习了,但他心里是决计没有复习的念头的,读博士后的事儿可不能耽误。也不能报清华北大,那样会让人当成傻逼。权衡再三就报了一个省城的大学,不过肯定是无望的,但是第二志愿里,笑天填了六个省内地级市的“学院”,本来想把十七地市的都填上,可人家只给六个,填完志愿,剩下的时间笑天疯狂地玩儿了三个月,他对自己说这是自己博士后的最后一个假期。俗语有云:“anpropos,Goddspos.(这里的God翻译为玉皇大帝)”,最后六个学院里,玉帝替笑天选了一个山东最北部的地方。

无知者无畏。

时间来到2005年9月1号,笑天第一次出远门,其实也不远,不到500华里。从泰山脚下到这个被称作“神京门户”、“九达天衢”的地方,当然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称谓,以前笑天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只有两个字——扒鸡。

德州,就是这个位于山东最北部的城市,也是笑天的大学四年生活的地方,是本部小说发生的最主要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有了真正的我在作品标签里的“校园”和“穿越”。

记得那天天气不错,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火车跑,笑天就在火车上,车次是以后四年令其噩梦不止的1469。但是那次他和老爹坐车却相当之舒服,空位子很多,躺着都没问题,这种情况笑天从此再也没碰到,甚是诡异。

下了火车看到有接待的,打着德州学院的牌子,接待的小姑娘说大巴刚走,要等一会儿,这时候出租车司机、三轮车司机都操着浓重的德州口音热情地搭讪:“到学院吧,送过你去,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笑天冲他们点头致意,微笑地告诉他们——用不着!!!可能是中国车站的通病吧,不知道外国的车站有没有这么多出租车司机,有出租车司机无可厚非,可他们太热情了,让人受不了,更有些女同志热情得会让人以为是其他别的跟“扒鸡”相近的服务行业。

上了学校来的大巴,然后哮天就转向了,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校园——当时的笑天比较土鳖,没见过世面。车上的一位工作人员说;“服装设计、服装工程、纺织工程、……自动化……,这些专业的同学不要下车。”

“咱就是不能下车的”老爹说。

“嗯”笑天显然还没有从新学校给他的震撼中摆脱出来。

下了一批学生,车子又开出了校园,笑天又转向了。三拐两拐又进了一个校园,比之前的那个小了许多,破旧了不少,他注意到门口挂的牌子上写着“德州学院南校区”的字样,“南校区”三个字用的是毛体。

“同学们,下车吧!”

下了车,看了看太阳,“TD”,笑天说,“总算找到北了!”

之后就是缴费、领饭卡、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接着有个老师摸样的人(后来才知道那厮也是学生,是传说中的学生会的)领着去宿舍。笑天的宿舍是325,来的早了,宿舍里还没来人,把床铺铺好后笑天就和老爹出去吃饭,去食堂看了看,没饭了,就到外边的摊上,两个人每人喝了碗馄饨,笑天看老爹那天放了不少辣椒,自己是从来不吃辣椒的。吃完饭老爹要回去,本想坐公交车,很凑巧学校里的大巴要去车站接学生,看着老爹上了车,笑天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儿还是流下来了。

笑天慢慢往宿舍走,看着这所陌生的学校,这就是以后四年自己的大学啊,一个或许能让自己成为“博士后”这样的大牛的地方。笑天不知道,在这个校园里自己要经历多少悲欢离合,要在梦中听得到多少遍“笑天,我是二郎呀”这样辗转悱恻的呼唤!

一个不知让自己升华还是堕落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