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心头,却上眉头。.
此时的笑天能够翻转整个世界,只为了摆正潘德的倒影。
二郎神的小超市。
笑天:“丫再给我把资料搞详细点儿,最好能够让我们经常见面,混个脸熟啊!”
二郎神:“这事儿我不专业啊!”
笑天:“谁专业?”
二郎神:“以前月老倒是对牵线搭桥挺专业的。”
笑天:“啥意思?现在不专业了?”
二郎神:“老眼昏花,垂垂暮年,早就退居二线,都是他的徒弟在代做,水平一般,经常出错,难堪重任。”
笑天:“哦,那出了错误怎么办呢?”
二郎神:“过而改之呗,那两个徒弟一个负责牵红线,另一个负责改错误。一唱一和,要是没错误,另一个岂不下岗了,这样倒解决了天庭上的闲散劳动力。”
笑天:“我操,天庭不整顿是不行了啊,人浮于事,机构臃肿,你这个司法天神怎么当的呀?”
二郎神:“你以为我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所在啊,改革之路,阻力重重,这只是冰山一角,天庭上派别林立,勾心斗角,盘根错节,仅凭我一己之力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说到这儿,二郎神竟有些怅然若失。
笑天:“等会儿,等会儿再说你们天庭的事,我们好像扯远了,现在先说说我的事儿吧,怎么能制造点儿我们的邂逅呢?”
二郎神:“邂逅讲究的是绝对意外,于无声处起惊雷,你现在猴急的样子是不可能成功的呀。”
笑天:“你丫闭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抓紧办这件事,最好今晚就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二郎神:“哮天,你太过急功近利了。你看看我……”
二郎神欲言又止。
笑天:“你怎么了?”
二郎神:“此事岂可对人言?”
笑天:“看不出你还挺闷骚的啊!先不管你了,给我想点儿办法啊,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好的哥们儿吗?”
二郎神:“唉,也罢,哥们儿义气害死人啊,不过我要提醒你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
笑天心想:“你懂什么,欲速则不达?现在什么都提速,我不提速早就被人抢走了。”但嘴上说的是:“好,好的,只要你给我制造机会,剩下的事儿就不麻烦你了,给我一个支点,我把天庭都能撬动。”
二郎神:“你现在回去吧,机会很快就会在不经意间来到你身边的。”
笑天觉着这事儿玄之又玄,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悻悻地回去,一路上唱着“潘德,潘德,我说你才是这世界上无与伦比的美丽。嘿耶~嘿耶~”
二郎神的办事效率很高,机会在第二天就来了。
那天晚上笑天没有跟舍友们鏖战在牌桌上,而是一个人夹了本书去了阅览室。阅览室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让笑天很是感慨,热爱学习的人还是大有人在,但一会儿笑天就发现问题了,这里面的人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女人,一类男人,这当然是废话,还有一种分法是,一类是看书的,一类是看人的。无论哪种分法,笑天都属于后者。
逛了两圈没找到空位子,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笑天失望之余对二郎神的办事效率很是不满,估计这家伙在机关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一身的官僚主义做派。正这样想着,恰好看见一个女生收拾课本准备离开,笑天决定既然来了还是坐下来看会儿书吧,这个决定令笑天在以后的时间里确信自己的前世是神仙,而且是嗅觉特别灵敏的神仙。
空座位的旁边坐着一位埋头读书的短发女孩,笑天走过去很gtl地说:“请问这里有人吗?”
那女孩儿抬起头来,冲笑天粲然一笑:“没有,坐吧,呵呵。”
那一刻,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朝思暮想的女孩儿就在眼前,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飘飘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栗原小卷摇身一变成了山口百惠。笑天觉得天旋地转,耳聋耳鸣,耳畔只有那句“没有,坐吧”和干净如清泉般的笑声,心脏猛烈地加速跳动,周围一切全部静止,眼前只有一副笑脸,上次有这种感觉要追溯到初中参加完万米马拉松越野赛之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良久,笑天才缓过来,刚才对二郎神的埋怨全换成了佩服和感激,妈的!二郎神就是他妈的二郎神!看了看面前的书本,靠!竟然放倒了,偷偷用旁光瞟了眼旁边的女孩儿,她就在那儿安静地看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态,慢慢正过书,努力使自己心情平静下来。笑天觉得接下来自己应该有所动作,不能辜负了二郎神给自己的绝对意外,稍稍侧身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儿,鼓足勇气说:“同学,今天真热啊,呵呵,你是哪个系的呀?”
女孩儿抬起头:“呵呵。是啊,是挺热的,我是美术系的,你呢?”
“哦,美术系呀”,当然笑天早知道了,觉得自己好虚伪,“我是机电的,我最崇拜你们搞艺术的了,可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也要投身艺术了,你的专业是国画还是油画还是平设还是环艺呀?”笑天都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你了解的挺多的呀,我是学油画的。”
“哦,是吗?我也好喜欢油画的。”不由自主地说完这句话,笑天真想抽自己的嘴巴,自己对油画一窍不通啊。
“啊,真的啊!我以为你们工科的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呢,你最喜欢哪位画家呀?”
“噢,这个呀,我喜欢的很多的,属于兼容并包的,呵呵,要说最喜欢的就是莫奈跟梵高了。”笑天努力回想起二郎神给自己的资料里有这两个家伙的名字。
“啊?!不会吧,这么巧啊,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画家啊,你好厉害啊,一般不学油画的都不知道他们的。”小姑娘一脸崇拜。
“哦,呵呵,过奖了,呵呵,我也就是略知一二,不敢跟你们专业的比,可不敢孔子面前卖字典,关公门前耍大刀啊。”笑天有点儿得意忘形。
“你最喜欢莫奈的哪幅作品呀,我最欣赏的是他的代表作《印象·日出》。”
“哦,坦率地讲,我对莫奈的作品都是非常喜欢的,你说的这幅当然是他的经典传世之作了,呵呵”笑天骑虎难下,继续装逼。
“是啊,还有梵高的《向日葵》《自画像》都是印象派的经典,正是看了这些画我才爱上油画的。”
“噢,我最早接触的也是这些名家名作,感觉他们运用色彩真是单纯又强烈,笔触粗厚有力。”笑天虽然不懂油画,也没看过这些什么印象派,但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知道的形容词往上套。
“哇,你的见解太犀利了,真得好好像你请教啊!”小姑娘显然被忽悠了。
“请教不敢当,交流吧,有机会可以互相学习,一起进步吧。”笑天还是我装故我在。
“嗯,你叫什么名字呀?大几了?”
“哦,我叫笑天,大一的,你呢?”
“潘德,也是大一。呵呵。”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呀,你看的什么书呀?”
“这本啊,”潘德拿起来给笑天看,“闲书,呵呵,《红与黑》。”
“哦,这本我看过,挺好看的”笑天这下心里有底了,这书他真看过。
“呵呵,我也看过,这是第二遍。”
“你真有品位啊,现在能够把这些外国名著看两遍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笑天由衷地发出赞叹。
“嘿嘿,就是个人爱好,没事儿的时候看着玩儿,你也看过这本书的,你觉得书中的主人公于连的奋斗有没有意义呀?”
“这个问题问的挺专业的啊,我个人认为只要是奋斗都是有意义的,于连的失败不是个人的失败,而是整个草根阶层的失败,他的失败源于深刻的社会背景,主人公的奋斗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下是格格不入的,而且我也不太欣赏于连不择手段的奋斗途径。但是我认为这部小说的成功之处在于运用了大量的心理描写,开创了‘意识流’写作之先河,对后世影响极大。”西方文学不是笑天的强项,他努力搜刮着脑海里仅存的印象组织者自己颇有学者风范的语言,维持着自己在潘德心中的光辉形象。
这招果然奏效,潘德现在对笑天简直是个人崇拜,大眼睛闪烁着灵秀的光芒让笑天心中一阵悸动,有点儿心神荡漾起来。
“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后要好好跟你学习!你明天还来阅览室吗?”
“这个说不准哦,”笑天其实心里正求之不得,“我在南区比较远,课也挺多的。”
“哦,这样啊……”
“不过,我尽量吧,有空就来看书,呵呵。你留个电话吧,有空常联系。”
“嗯,好的。”
笑天觉得眼前的一切真是顺利的出乎自己的预料,就像在梦里一样。一切就像是电影,比电影还要精彩,如此真实的场景,自己分不出悲喜,这是初次的感觉,像天空般晴朗,只因那利刃般的女人,刺穿了自己的心。
没回宿舍,笑天直接奔到了二郎神那儿:
“哥们儿!太完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