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点防备,混乱来得毫无征兆。
龚老板和黑哥这些人哪里会想到王朝晨竟然是个卧底。
整个矿区被弄得鸡飞蛋打,趁着混乱之际,龚老板夺路而逃。
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在屋子的后面有一块堆放矿渣的地方,这里是一个陡峭的斜坡,不过在这上面有一条小路,可以让他快速地跑到矿区外面的树林里。
只要能跑到那片树林里,他就不会被王朝晨逮住。
王朝晨这边,刚刚这一下得亏拿着黑哥顶在前面,让他替自己挡了一发喷子。
看到黑哥被打得满脸是血,那几个打手皆胆战心惊,尤其是刚刚那个开枪的,更是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哥嘴里呼痛,咿咿呀呀地叫喊着。
王朝晨害怕对面再开枪,不敢把他扔了,一直拿他顶在身前。
此时矿上那些劳工们已经杀了过来,这些人起初还不敢反抗,因为多年以来他们实在被打怕了,平时他们连逃跑都不敢,害怕被抓回来后打断腿,就更别说反抗这些黑矿的打手了,不过这一次在邝明的不停鼓动之下,以及看到王朝晨如此神勇,一个人搅得矿上鸡飞狗跳,纷纷也觉得这是一个逃出黑矿的机会,跟着邝明先是冲开了存放矿镐、钢钎、铁锹的库房,拿着里面的东西冲了出来。
众人之中,之前那个在矿洞底下呼吸不过来的老头最为激动,一个人拿着铁锹冲在最前头。
眼看大势已去,要被这些矿工包围。
这些打手往屋子里退去,想要凭借屋子的防御和手里的枪来进行抵挡。
“王大哥,别让他们进去,屋子里有炸药。”
邝明在后面冲着王朝晨大喊。
王朝晨本来是要去追龚老板的,但是眼看这些打手要退进屋里,要是让他们据屋而守的话,到时候情况比现在棘手,当下只好放弃抓回龚老板的打算,阻止这些人退回屋子里。
几个打手慌乱不堪,退的时候没有发现那个拿铁锹的老矿工已经抄近路绕到了身后。
眼见老矿工堵在门口,那拿着土枪的打手混乱之下放了一枪。
一声巨响,那个堵在去路的老头被打中肚子,一时间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满地都是鲜血和污秽。
这下事情闹大了,顷刻之前矿区已经有两人中弹。
趁着那老矿工用命换来的时机,王朝晨大步冲上去,照着那拿土枪的打手后背就是一脚,将其踢了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还没等这人爬起来,王朝晨跟上去补了一脚在他下巴,直接把下巴给踢得脱了臼,一排牙齿吐出来六七颗,满嘴都是鲜血。
剩下的几个打手全都惊慌失措,这种时候黑哥也半死不活,大狗不知去了哪里,剩下一个能打的也被打掉了满嘴的牙,他们不敢再反抗,纷纷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这些长期被他们欺压的矿工哪里能放过他们。
邝明带着人冲了过来,一顿铁镐铁锹的打砸之下,当场就有一个人头盖骨都被开了个洞。
经过一阵骚动,这帮黑矿上的打手全都被制服,所有的黑矿工也被全部解救,矿区的情况算是稳定了下来。
邝明来到王朝晨身边,咬牙切齿道:“王大哥,让那个龚老板跑了。”
王朝晨也感到可惜,刚才要不是被这些打手拖着,他肯定能把龚老板抓回来,现在却让他溜了。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屋子后面传来动静。
王朝晨赶紧过去查看,只见龚老板被逮了回来,而逮住他的人正是江洋。
在行动之前,王朝晨和江洋已经进行了沟通,王朝晨在矿区里面动手,而江洋就在外围配合,他潜伏在矿区外面,见到王朝晨动手了,本来准备冲过来帮忙的,结果看到有人从矿区跑了出去,看他穿着打扮以及仓皇的样子,判定肯定不是矿上的工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先把他抓住再说。
龚老板哪里跑得过江洋,没跑出两步就被逮住。
一开始这个龚老板还想装作无辜路人蒙混过关,可江洋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听他一张嘴就漏了陷,随即把他捆了带回矿区。
矿上这些工人看到江洋押赴着龚老板出现,全都拍手叫好。
在他们心里,这个龚老板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们这些年所有承受的苦难都拜这个龚老板所赐,如今能把他抓住才算是狠狠地报了一口恶气。
见江洋出现,这些矿工们都有疑惑,王朝晨随即解释,“这是我战友,我潜伏在矿上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外面,如今我们两个里应外合,总算是把这黑矿给一锅端了。”
那些得救的矿工们全都喜极而泣,纷纷朝两人跪下磕头。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来这里都有两年以上的时间,经历了这么长时间非人的虐待,他们甚至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出不去了,最后的结局就是哪天累死在矿上。
然而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就在他们已经完全绝望的时候,两个天降的猛男把他们解救了。
此时王朝晨和江洋就是他们心中的大救星,给了他们第二条命。
“青云兄弟呢?”
王朝晨看向江洋。
江洋说道:“应该快了,我来的时候他那边就已经在路上了。”
邝明来到王朝晨身边,问道:“王大哥,我们这帮人怎么办?”
王朝晨说道:“你让大家不要乱跑,在这里等公安来。”
邝明退下去,召集那些工人清点人数,确保大家没有到处走散,顺便还把那几个矿上的打手全都捆了起来,扒了衣服扔在地上。
所有人里那两个中枪的伤得最重,黑哥还吊着一口气,那个老矿工则是已经没有了血色。
邝明和一众被拐来的矿工来到那老矿工跟前,大家都是被骗来这里的,这几年的苦日子也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深厚的友谊,看到昔日的老哥们奄奄一息,大家都是心中伤感不已。
“邓伯,撑住啊,公安就要来了。”邝明蹲下来。
“我怕是撑不住了。”老矿工的脸上没有痛苦,有的只是解脱的笑容,“能把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抓住,我就是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