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
进入病房,柠樆将买来的花插.进花瓶里。
病床上的奶奶还没醒来,身上插着奇奇怪怪的管子。
柠樆侧对着病床,将花一枝一枝的插.入花瓶里,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所有的花全部装入花瓶里,为单调清冷的病房添了一丝温情。
走到病床前,柠樆双膝跪在地板上,拉着奶奶的手贴着脸。
淡漠没有情绪波澜的眼仁闪烁颤抖,“我不能想象,如果连您也失去,我的人生会是怎样的。
就算是为了我,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念头,好不好?”
瘦得只剩一层皮包裹着的手抚摸着奶奶沉睡中的脸,柠樆瞳仁轻颤,“您答应过我的,在我没有……对不起……”
千言万语要说,到了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头埋在病床之间,柠樆半跪着,双肩抽动着。
满色站在病房外,身穿白大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他双手抱肘,看着眼前一幕,目空一切。
对于病房内少女的无声哭泣,他表现出来的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视态度。
少女哭得久,他轻皱眉头,抬脚走了进去,“生老病死,是人一生需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没有感情的的话落下,满色已经到了病床前,双手抱肘,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床边伤心哭泣的柠樆。
“如果老人家没了继续活下去的念想,何不成全了老人家。”
听到声音,柠樆停止流泪,低头抹去象征弱者的泪水,抬头看着满色。
眼神倔强,满是敌意的开口:“满医生,未经病人家属允许擅自进入病房,似乎不太友好吧?”
她还半跪着,并没有站起来的想法。
满色垂下头看她,少女眼神倔强,半点不服输。
这副样子,让他恍惚想起某些东西,某些画面。
他看她,对于她的质问,他没有理会,只是说:“你这副样子,像我一位老朋友。”
柠樆讨厌满色,讨厌他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讨厌他将自己当成替身的话语。
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不像谁,只像她自己。
她猛地站了起来,满眼敌意看着满色:“请你出去!”
满色看着发小脾气的柠樆,丝毫没将她的敌意放在眼里,反而继续气她:“你不发脾气还好,一发脾气,更像了!”
绕过病床来到满色面前,柠樆手揣兜淡漠开口:“请你离开。”
面对柠樆的威胁,满色回以一个冷眼,话语轻狂:“你可以试试,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不过我能肯定一点,医院那群老古董,不敢惹我不高兴!”
柠樆被噎到了,她看着满色,闭眼深呼吸后缓缓睁眼,态度放软:“请满医生尊重病人和病人家属,给她们一点私人空间。”
看着服软的柠樆,满色眉眼间阴鸷未消,眼神始终蔑视一切。
他抽出揣兜的手,以胜利者的姿态薅了薅柠樆的小脑瓜,“小朋友,这样才对嘛,乖……”
话没说完,手已经被柠樆拍下去。
满色正要开口,目光扫到掉落在地的黑色名片,瞳仁一闪,微微眯眼。
他弯腰,修长手指眼看就要捡起掉落脚边的名片,一只小手先他一步将名片捡走。
将名片揣兜,柠樆没看满色一眼,转身离开病房。
看着那抹消失的背影,满色拇指指腹相互摩挲。
“难怪气息似曾相识,原来是第五店铺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