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说这话，其实就是告诉第五夭，他知道她的身份。

而且，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这都不重要。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家夫人需要，他会一直在，他会不离不弃。

将车停靠路边，第五夭缓缓降下车窗，摸了烟和打火机。

‘啪嗒’，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她趴在车窗前抽着烟，吐着白色烟圈，红唇如火诱人。

沥青路上来往车辆少，车道两旁的大树遮掩了头顶太阳，稀疏的光透过树缝洒落在路上，像是披了一层薄纱，透着朦胧的美。

第五夭伸了手，任由稀薄的光照在手上。

明明该是很温暖的，可她却半点感受不到。

她是享受着永生的福利，可她体温是低于普通人的，甚至是感受不到温度。

唯有她家先生，唯有在他身旁，她才能感受得到人与人之间原来是这么温暖的。

“先生，你以为你接近真相，可实则不然。”她家先生距离知道真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第五夭虽是抽了烟，可车厢里却是半点烟味也没。

她家先生不喜欢烟味，她是知道的。

他虽然不说，可她怎么能逼迫他接受不喜欢的东西呢。

有时候一身的法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以随心而为。

就好比现在，她动动手指，所有烟味荡然无存。

“世人对我爱恨交织，一方面爱我能满足他们所有要求，一方面又恨我拿走了他们最为重要的东西。”

“世人真是贪婪又愚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们却想着不费吹灰之力占到便宜。”

将烟灰抖落在地，第五夭手指翻转，手里的烟化作灰烬随风而散。

她坐了回去，将车窗升起，侧过身正视温陶：“先生，你为什么不会质疑我说的话呢？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温陶拉着第五夭的手十指紧扣，眸子温绻的看她，“夫人继续说，我听着呢。”

第五夭莞尔，解了安全带让自己舒服些，“余北音死而复生，二哥典当了爱情。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注定陌路。

至于我的身份，第五店铺因我而存，生息不灭。”

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第五夭看着温陶的目光从未移开半分，“先生似乎对我说第五店铺并不觉得奇怪，难道先生早就知道……”

“夫人，你果然是不记得我了。”第五夭话未完，温陶低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闻言，第五夭妖媚的眸子里掠过异色，“先生这话，话里有话。”

温陶解了安全带，突然凑近亲了第五夭，“我见过夫人，只是夫人不记得了。或者，夫人并未认出来。”

第五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温陶八岁时她见过温陶的事。

可温陶说的，却与她所想严重不符。

她觉得，她似乎遗漏了很多记忆，“先生何年何月何时何地见过我？”

温陶端正了坐姿，凤眼薄情，目光寡淡，眼尾一圈绯色，声音病恹恹的：“我见夫人，是八年前的事了，那年我十七。”

八年前！

第五夭看着温陶，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以温陶这张脸，她如果八年前见过温陶，不会没有印象的。

除非，那段记忆被抹去，或是被强制封印。

将第五夭的反应尽收眼底，温陶眉眼温绻，“不记得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第五夭突然拉紧温陶的手问他：“先生在哪里见我？”

“第五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