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越心下咯噔,隐隐觉得温柏言的问题会让他难以回答。
只是,想归想,他还是开了口:“你问。”
“我也不为难你,你如果难以回答,就不要回答,你心里知道答案就行。”
这话说了,温柏言整理西装,端正了坐姿,神情略显严肃,“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跟爸妈死于跟温陶第五夭的相争下,你会怎么做?
继续跟他们往来,还是保持距离。”
温清越猜了很多,但唯独没有猜到这一点,他目光直直的盯着问他这个问题的温柏言。
这确实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于情于理,他该是偏袒于自己的家人。
可他的理智和良知,又要他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他知道,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他这一生都不会好过,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为了不让自己往后一生活在愧疚之中,他觉得,他有必要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这一想,温清越看了温柏言,“没有发生的事,不去做任何设想。现在应该做的,是及时止损,将伤害降到最低。”
温柏言问温清越:“怎么做呢,要怎么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哥,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究竟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不傻,当然知道他们是斗不过第五夭和温陶的。
从他在商都无心之失伤了温陶,被第五夭一个女人实力碾压的时候,从后来发生的桩桩件件的大小事里,他知道斗不过的。
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而是这即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真相。
“小言,过去发生的事,你并未参与其中,若真的要清算,也算不你的头上来。”温清越说了这话,神色复杂不堪,“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去的计划,你不要参与其中。”
“你们无法想象得到,夭夭究竟是怎样强大无法撼动的存在!”
温清越所言即事实,从前发生的事,他们为曾参与,只是长辈之间的勾心斗角。
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接下去的温家计划,只要他不参与,最后被清算也不会太过倒霉。
但如果温柏言执迷不悟,那就真的没有挽回余地,只有一个凄惨下场。
从小到大,温柏言最听的,就是温清越的话。
他知道温清越说的是真的是对的,他也隐隐心动,有所动摇。
“可是,真要抛下爸一个人孤军奋战吗?你我都知道,爸完全不需要去做这一切,可是为了我们两个儿子,他不得不去做这些事。”
这些话说了之后,温柏言看着陷入沉默的温清越,看了周围,他压低了声音说:“哥,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而我也只是一个猜测。”
“什么事?”
温柏言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吐出过滤的烟雾,“还记得第五夭说过,奶奶有一个同胞妹妹的事吗?我以为第五夭只是无心提起,可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温清越微微拧眉,神情严肃,紧绷着神经:“什么话?”
猛抽了几口烟,温柏言声音很低很轻很沉:“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不是真正的温家人?”
“什么意思?”温清越懵了,他们不是温家人,又会是谁?
温柏言掐灭了烟头,将烟摁灭在桌上,“我的意思是,如果没错的话,真正的温家人只剩一个温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