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第五夭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只是有些累了，她才稍稍停手。

收了鞭子，打过贾岸的鞭子瞬间变回了扇子模样。

姜北陌看着，目光移动落在贾岸身上，他真觉得毛骨悚然。

足足被打了半小时之久，可贾岸身上一点大伤都没有，他设想中的血肉模糊也没有，皮开肉绽也没有……

换作任何一个人，被这么不停歇的大半小时，估计早就褪了一层皮了。

可贾岸好得很，一点都不是被鞭子打了半小时的人。

不待他开口，只见第五夭手一挥，贾岸直接凭空消失，无迹可寻。

眼看第五夭也要走，姜北陌忙开口：“可以带我去见柠樆最后一面吗？”

他以为柠樆的消失跟第五夭有关，哪里想到是人是被他认识的满色带走的。

第五夭欲离开，听了姜北陌的话，她回眸看了人，红唇启，声凉如水：“忘了她吧，从此这世上，再无顾柠樆。”

即便心里已经知道柠樆已死，可此刻听了，姜北陌心里依旧难以接受。

只要一想到以后他生活的这个世界没了她，他就觉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身形一晃，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朝第五夭看过去：“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她回来？”

不等第五夭开口，他自顾自的说：“一命换一命吗？”

他这是，做好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了。

如果可以，那就用他的命去换取柠樆的命好了。

他欠她的，是该还了。

“你说，只要我能给，我就给，只要我有。”

第五夭看着如此坚定的姜北陌，折扇捂面，声音魅惑如丝：“你当真想清楚了要典当东西，换取顾柠樆回来？”

“是！”

-

满色抱着柠樆离开后去了自己的孔雀洞。

将浑身是血的柠樆放在羽毛铺的大床上，满色身上衣服变了。

他穿着黑色的袍子，一头短发已经及腰，黑色丝带绾发。

他坐在床上，闭着眼，结印。

黑色能量从他身上释放，源源不断涌向柠樆，钻入她的身体里，修复着她被车撞毁的五脏六腑。

将她身上的伤口、缺口一点一点的修复，黑色能量越聚愈多，直接将柠樆整个人包裹其中。

许久之后，修复仪式结束，那笼罩着柠樆的黑色能量回到满色身体里。

满色将柠樆抱起，将人抱入怀里轻轻抱着，“不疼了，这下不疼了……”

命运对他何其残忍呐，他找了她，找了十几年。

好不容易找到她，以为苦尽甘来，可他还没来得及，他们还没来得及相爱，她还没来得及记起他，命运又一次将她从他手里抢走。

这一切，处处是讽刺。

他能永生，与天地同存，不老不死不灭，能救任何人，可唯独救不了自己心爱之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

手温柔的抚摸着柠樆的头，满色低头亲吻了的额头，“答应过你，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一定不会松开你的手。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松开了。”

柠樆身上的衣服变了，变得与满色身上所穿的衣服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柠樆身上衣服多了一抹红色。

满色抱着柠樆躺下，无数带花藤蔓爬上床，将两人包裹其中。

“别怕，我陪你，陪你一起睡，一起与世长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