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一起，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妖邪偏过头看着第五夭，目光不离她精致漂亮的侧脸。

他觉得悲哀，在温陶从未出现之前，他们之间关系不说疏离，但也不说这般陌生的。

这一切，都是在温陶出现之后，才开始发生变化的。

收回目光，妖邪看着一池黑莲，眼神阴戾，“如果当初，我没带你去天山，你就不会遇见他。不遇见他，就不会爱上他。

你若不爱上他，就不会与我渐渐背道而驰，我们之间也不会反目成仇。”

他蹲了下来，手在莲池里拂过，任由水池的水灼噬他的手。

看着渐渐红了起来的手，他像是半点不觉的痛，手放肆的往水池里又深了一分。

“明明最先遇见你的人是我，我们之间，用人类的话来说，大抵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陪着你，你陪着我，我们走过了多少岁月光景。”

手在水里并未待太久，他就被第五夭给拉起来了。

第五夭手里的莲花已经被她扔在地上，她拉着妖邪，神情紧张的看他被水池的水灼烧的手。

抬手温柔的抚摸着，抚平那被池水腐蚀的手。

在看到被腐蚀的手恢复如初后，她才松开手。

她手还没放下，就被妖邪紧紧握住，“你是担心我的，不是吗？”

握紧了第五夭的手，一点没给她向后退缩的机会，妖邪步步逼近，“别说是因为我占据温陶身体，这不是理由。”

“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在乎我的。”

手被妖邪拉着，第五夭挣脱不开，便懒得挣开。

袖子轻抚，那被她扔在地上的黑莲回到手中，她拿着轻轻嗅着：“妖邪，何必自欺欺人，你知道，我不是因为你。”

若不是眼前这具身体是先生的，她不会过度紧张。

只要妖邪喜欢，他整个人跳进莲池她都无所谓。

只是前提是，他不该占据她先生的身体跳入莲池，或是伤害先生的身体为前提来博取她的关心和心疼。

“呵呵……”

妖邪笑了，他一笑，那抓着第五夭的手也顺势送了。

他笑得眉梢眼尾都红了，一双薄情凤眼泛红的看着第五夭：“你但凡骗我一下，我也是高兴的。我若高兴，就算是叫我放了你，又有何不可呢？”

他从前瞧不起人类，觉得他们为了情情爱爱爱得死去活来，是真没用。

可是如今，他觉得，他不是瞧不起人为了爱情爱得死去活来。

而是瞧不起自己，最先抢占先机的他，后知后觉自己爱上了她。

只是这份后知后觉，是建立在她爱上了别人之后，何其讽刺。

“做不到。”冷冰冰的话语丢给妖邪，第五夭没了束缚，继续前行走自己的路，“我不愿违心，你要放我走，你自会放。你若不放，我就不走。”

“左右你占据着先生的身体，我留在你身边，也能一解相思之苦，这很好。”

捂着心脏位置，妖邪目光怔怔看着第五夭，他问她：“夭夭，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会替我难过吗？哪怕只是一丁半点的难过，会有吗？”

第五夭回眸看了他，在他目光期许下回了他。

“不会。你不会死，就算你真的会死，我也不会替你难过。”

“真是残忍，冷血呐。”

“我向来如此。”

薄情也深情，冷血也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