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推理。你单独前来，说明这件事情很重要，但又不适合很多人一同前来，同时也证明这件事跟战争无关。询问我的话，说明这件事情很可能需要一些思考能力。再加上我估摸着王族也该搞事情了，那么我推断，八成应该是王族去拜访大圣堂了。你怎么跪下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只有跪着才有资格听你说话。”

“……不必这个样子，如果你都需要跪着，某些人都需要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3l，说你呢。”弱鸡侠推了推一旁的3l。

“脱下衣服，你不觉得这货出来后的态度有点过于嚣张了么？”

“稍后再处理他。弱鸡侠，准备点吃的东西，我们边吃边聊。”

在黑客重启这里的系统时，整个城市都暗了下来。

曾经满是圣光者的教室现在空无一人，这说明之前的圣光者们只是幻象罢了。

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薇薇安将编号10到来的消息，以及对方携带着大量物资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随后期待的看着脱下衣服。

“好了，现在情况你也清楚了。虔诚之星暗示我这里可能存在问题，不过我看不出来。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王族究竟可不可以合作。”

脱下衣服闭目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问道：“他们给了你们大量的物资，那么有没有承诺提供给你们相应的技术呢？”

“嗯……没有。这点很重要么？”

“很重要。看来王族在接收我们技术的时候，连一些小伎俩也继承过去了。虔诚之心说的没错，王族确实没有安好心。这是一种比较恐怖的阳谋，满足多个条件之后才有机会使用，不过成功后效果会很好。”

薇薇安紧张的看着脱下衣服，吞了口口水问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会让你们高度依赖对方。人具备惰性，组织也是如此。当你们发现费尽心力获取的食物，对方勾勾手指就能办到，那么你们还会大力寻找食物么？当你们发现物资能够以很低廉的价格从王族哪里购买到，你们还会花大力气自我开发么？当你们完全依赖对方的时候，就是王族彻底收割你们的时候了。”

“可是……我们也有王族没有的东西。恶魔没有灵能，所以灵能水晶是他们的必需品。”

“灵能水晶只是魔石的替代品，即便没有灵能水晶，他们也能用魔石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可以去选择开发替代品，可以俘虏人类，强迫对方打开灵能，并将人类作为电池使用。王族没有灵能水晶也能发展，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没有了王族只能灭亡。”

薇薇安的脸色开始发白。

她并不笨，很快就理解了脱下衣服所说的话很可能成为现实。

她立刻准备离开，想要回去告诉高层们王族的阴谋，不过脱下衣服一个眼神，3l就直接动手将薇薇安拦了下来。

在虚拟世界的经历，极大的促进了3l的灵能，让他现在已经可以不借助萌萌哒的灵能烙印，自由的开启自身的灵能武器了。

展开灵能武器后，细小的剑芒如同一阵雾气出现，将想要匆忙离开的薇薇安拦了下来。

尝试挣脱了一下，薇薇安发现这些雾气看起来虚无缥缈，但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突破薄纱一般的雾气，只能扭过头喊道：“脱下衣服，你拦我干什么！”

“已经晚了，王族这次是有备而来，而且教会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按照你的说法，他们现在只是一群肮脏的政客罢了，嗯……好吧，他们以前也是政客，只是没有这么肮脏。在利益面前，他们可以出卖一切事物，信仰、人类的未来、这些都是他们可以出卖的东西。他们肯定和王族在私底下达成了协议，你现在去也只是有去无回罢了。”

“可是……万一他们还有一点良知……”

“你自己都知道你自己说出来的话不是真的，你只是在自我欺骗罢了。而且即便是真的，你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甚至连统筹教会都做不到。现在的情况是大圣堂已经从底部开始腐烂了，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用途。”

“那我该怎么办？”

“去新北风之城蛰伏起来吧，现在敌强我弱，我们必须继续积攒实力。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刚好这里重启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好吧。”

在跟史莱姆们一同回去的路上，薇薇安始终闷闷不乐，哪怕见到尼尔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抵达北风之城后，她在得知这里也有幽灵信号后，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打开幽灵电视，连接了王族的信号源，准备看看事情的进展。

但没多久，她就看到了一则讣告。

虔诚之星的讣告。

画面上的虔诚之星依然带着让人感觉无比邪恶的笑容，但薇薇安却没有半点厌恶的感觉。

她只是感觉手脚冰凉，麻木的看着编号10在屏幕上抹着自己真诚的眼泪。

“虔诚之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他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尸体被发现在大圣堂的边缘处，与此同时，我的另一个好友，圣裁骑士薇薇安也失踪了。”

“虽然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冒犯一些人，不过我还是要说，薇薇安有很强的动机。她的概念武装与虔诚之星的关系并不好，而且当天晚上有人作证，虔诚之星拜访了薇薇安。”

“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薇薇安大人会是凶手，这里必然存在着某些误会。薇薇安大人，如果您看到了这条新闻，请立刻回来澄清自己，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会帮助您洗刷罪名。这条讣告我们会循环播放一个月，希望知情人能够告诉我们薇薇安的下落。”

坐在薇薇安腿上的脱下衣服也在认真的看着这条讣告。

等到这一次循环完毕后，他点了点头：“有意思，这个家伙没有一句话是谎话，他的语气自然的根本看不出破绽。不愧是编号靠前的王族，果然有两把刷子。嗯，下雨了？不对，这是室内啊。”

“漏雨了吧。”

薇薇安高高的仰起头，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