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笑道：“谷哥，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让我参加这个节目？”
“对。”谷峰没有掩饰，直言道：“你啊，除了拍电影就是在家休息，只有电影宣传期的时候才在媒体上露露面。没有足够的曝光度，你的人气增长得很慢。企鹅视频下了大工夫来推动这个节目，我觉得火起来的可能性很大，你要是能参加进去，对你很有好处。”
“额。”方远有点犹豫，不是很想参加这种真人秀节目。
谷峰继续说道：“柏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初他的才多少票房，可那时候他的名气有多大你是知道的，这就是宣传和炒作的作用。你再看看你，接连几部大热的电影，还顶着最年轻百亿导演的称号，按理说早就该火出圈了，可你的人气还是局限在看过电影的影迷当中。”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谷峰停了一下，喘口气，接着说道：“所以这个节目对你来说是个机会，节目火的几率很大，很可能会让你的人气暴涨。而且节目内容和导演专业有关，你去参加不会有损形象。再说了另外两个评委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导演，你和他们一起当导师，也有助于提升你在圈中的地位。至少观众在看了节目以后，心里不自觉地就会把你们三个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去比较。”
“还有就是，节目现在还在筹备当中，再加上海选和培训，真正开始录制大概也要等到1月份去了，那时候差不多也制作好了，不会耽误你的时间。怎么样，听我说了这么多，有没有心动？”
“谷哥，你先让我缓缓。”谷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方远都快听懵了，缓了一下，然后才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谷峰也没催他，就这么耐心等着他考虑完。
其实以谷峰往常的性子，很少有一次性说这么一大堆话的时候，但是没办法啊，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
这个节目有好点子，有豪华的导师阵容，有企鹅视频作为推手，天然具备火起来的潜质。现在是个看脸的社会，方远这一张帅脸，跟另外两个中年导演摆在一起，观众很容易就记住他了，所以只要节目火，方远一定也会跟着火。
思考片刻，方远虽然对节目没什么兴趣，但谷哥都这么说了，自己参加也不会少块肉，于是笑道：“难得谷哥你说这么多话，我要是不答应，不是白费你一番苦心了嘛。”
“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谷峰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免得方远反悔。
“行。”
挂断电话，方远又躺了下来，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呆。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给别人当导师。
他正想着呢，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是沈兰发来的消息，“曼谷的风景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啊？”
看到消息，方远翻个身，从手机相册里选了几张白天拍的照片发给沈兰。
什么节目、新电影，都先一边去吧，和女朋友聊天才是眼下的大事。
“哇，感觉好好看啊。”
“风景虽然好看，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
“少了你。”
“咦，你这情话太土味了。”沈兰回了两张呕吐的表情包。
土味吗？
方远挠挠头，打字道。“我是认真的，没有你，这些风景。”
他还没打完，沈兰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不过，我喜欢。”
方远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笑。
我也喜欢，不过不是喜欢土味情话，而是。
喜欢你。
……
自从方远带着柏行演了一出杀鸡儆猴以后，剧组里这些糙老爷们总算收起了心思，不再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蠢蠢欲动了。
剧组所有人都一门心思扑在拍摄上，进度自然是突飞猛进。
没过几天，柏行这个副导演也开始忙了起来。
剧组被一分为二，方远带着李威拍摄文戏，柏行则带着替身去拍摄一些飙车的戏份。
每天晚上，柏行会把白天拍摄好的镜头拿给方远检查，不合格的第二天要重拍，合格的就可以留下来，这样后期再补一点李威的正脸镜头进去就行了。
没办法，打斗还能让李威亲自上阵，但飙车这种事情，不管是从安全来说，还是从电影效果来说，肯定是专业人士来会更好一点。
9月13日，吃过晚饭，方远如往常一样回到房间，柏行也跟着来了。
两人坐在电脑前，回看起柏行今天拍的镜头。
方远点开第一段，由于拍摄的摄影机固定在车后排中间的位置上，所以画面里只能看到驾驶座上一个人的后脑勺，还有前面脏兮兮的挡风玻璃。
随着车辆在路上颠簸，画面也随之摇晃。
镜头摇晃并不是拍摄失误，而是柏行有意为之，这样拍一方面可以渲染男主被敌人紧追不舍的危机感。另一方面在观众的视角里，还会给他们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观众就坐在后排看男主开车一样，视觉刺激很是强烈。
这段镜头并不长，很快就放完了，不过方远没急着评价，而是再一次回看起来。
柏行坐在一旁，看着导演的动作，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就像在上学的时候，站在讲桌旁，等待着老师现场批改试卷一样。
反复看了好几遍，方远终于按下暂停，点头道：“行，这段镜头可以用。”
“好。”柏行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内心长出了一口气。
对于电影，方导的要求一向很严格，所以每一次检查镜头，对于柏行来说都像是一场考试。
刚放松一下，随着方远点开第二段镜头，柏行又开始有点紧张了。
第一场算是过了，接下来的呢？
……
“这里，光线可以再暗一点。”
……
“车身移动的幅度不够。”
……
“这里画面别跟着人物走。”
……
检查完毕，大问题是没有，但小瑕疵可不少，其中的几条柏行明天还得重拍一遍。
“总算看完了。”方远站起身，活动着酸涩的脖子，“老柏，明天抓紧拍，争取赶在金牛奖之前把这段拍完。”
柏行合上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做的各种笔记，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道：“应该没问题，对了方导，韵琪呢，怎么还没回来？”
方远随口说道：“她不回来了。”
“嗯？不回来了？”柏行双手举在空中，瞪大了双眼，很是惊讶。
怎么回事？出去跑一趟宣传，把女主演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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