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琎选的房子,是个简单的三房。除了共用的书房,另外两间都有卫浴,他和赵逢青一人一间。
赵逢青见状,很放心。
她公寓的租约,是到十二月。所以她先是把常用品搬了过去。余下的,慢慢来。
赵逢青某天给家打了个电话,告知搬家的事。
赵父说了句,“注意安全。”
赵母笑道,“有空一起回来吃饭啊,让你爸瞧瞧,小伙子有多帅。改天我给你们送点儿萝卜糕,你俩早上煎一下就能吃。”
赵父在旁小声提醒着,“女儿是说自己搬家了。”
赵母捂住话筒,“那肯定是和小伙子同居啊。”
赵父说:“我们猜到的,不能说出来啊。”
赵母明白过来了,问赵逢青要了新居地址,然后再叮嘱几句,就挂上电话。
赵母想了下那个小区地段,问道,“这小区要十万一平方吧?”
“几房的?”
“女儿说三房。”
“二期的住宅,十二万起。”赵父说:“你说的十万,是一期公寓。”
“哎哟,老赵。”赵母拍了赵父的大腿,“我们赶紧给女儿置办嫁妆啊。”
“干嘛?”
“男方出手就是一千多万,咱家嫁妆,起码得要八百万以上。”
“都还没谈到结婚,你瞎搅和。”赵父很淡定,“等男方正式登门再说。我女儿是谁钱多,谁就能娶的吗?”
赵母气得去做萝卜糕了。
赵逢青搬来几天了。
一切如常。
上下班有江琎接送,她终于不用挤地铁了。
她和江琎分居两室,待一块儿的时间,是在客厅和书房区域。
两人有时候会牵牵手,有气氛的话,再亲吻几下。
她觉得,江琎的吻技越来越好,她渐渐喜欢上这种仿佛他很宠她的错觉。
江琎吻完她,都会仔细看她,看着看着,又会再度缠上她。
有时候吻得难分难解,她回神后,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七荤八素中,都想不起被他摸哪儿了。
星期四晚上,江琎有饭局,晚归。
赵逢青这阵子,天天和江琎拥抱亲吻,没再疼过。
她想,是不是已经痊愈了。
赵逢青去了书房,找出那三个视频。
选了第二个强度。
结果,还是不舒服。
她回到第一个视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画面不如以前唯美了。
男主角没江琎长得帅。
赵逢青找了个男主角最美的画面,按下暂停。
还是比不上江琎。
她出去冰箱找吃的。
江琎正好回来,“你吃过饭了吧?”
“吃过了,现在宵夜时间。”她双手捧着水果盘,于是转身用臀部顶了下冰箱门。
他往她的翘臀瞥了一秒,然后略过。
赵逢青进厨房切水果。
江琎把工作文件放到书房,一转眼,就见到她的电脑屏幕暂停的画面,一个女人半趴在床,一个男人在她的身后。
色调柔和,朦朦胧胧。
江琎解了衬衫的两个扣子,出了书房。
赵逢青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站在茶几前,捏着切好的雪梨,大口一咬。
再一咬,吃完了。
他上前拿起一块雪梨,“甜不甜?”
“甜。”她笑着点头。
江琎作势要喂她。
她倾身过来,微张嘴。
他把雪梨扔回水果盘,一把将她搂过来,狠狠吻住。
赵逢青哼了一声。
他吻得太急,太重,握在她腰上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她被这强烈的攻势,逼得无路可提,只能仰头接受他的索取。
江琎最后咬了下她的唇,然后抱紧她,让那失控感慢慢降下去。
赵逢青觉得自己差点就窒息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江总,别抱这么紧……”
他听见了,不过没动。
越和她独处,他的理智越弱。
江琎和那些纨绔子弟来往,免不了受到女人的诱惑。
哪怕女人脱光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冷然以对。
不是没有**,只是那份渴求到不了临界点。床上的运动,费时费力,却只能得到一丁点儿的快感。
他花在工作上的一分钟,所赚取的价值,远远超过和那些女人的一小时。
还不如早点睡觉。
他浪费了大量时间在赵逢青身上,还陪着她干了许多无聊的事情。但是,和她的一分钟,却大于工作的一小时。
这个女人,从外表到性格,处处颠覆了他的理智。
他要她。
每每想到,她就睡在隔壁房间,他都恨不能扒光她,把她给上了。
不过,只是想想。
想得再怎么火,都得忍。
就是不晓得,忍字上边那把刀,什么时候掉下来。
江琎放开了赵逢青,然后一声不吭进去自己房间,关上门。
赵逢青觉得他不对劲,抱着关怀的心态去敲了敲门。
里面却传来江琎冷冷的一声:“滚。”
她来气了,“咚咚咚”敲了三下,敲一声,骂一个字。合起来就是:“神经病。”
江琎洗完澡后出来,赵逢青在书房玩游戏。
他靠着门框,凉凉说道,“你看黄片就算了,暂停个大尺度画面,是欲求不满吗?”
她这才想起,先前定格的画面,居然被江琎瞧见了。她扁扁嘴,“我是为了看男主角。那是他最帅的角度,侧脸四十五。”
江琎的脸色又不好了。
赵逢青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她上网查过,肾虚的男人都这样,烦躁易怒。
他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打战场。
她斜眼瞄他,“江总,你干嘛?”
“你为什么练男号?”
江琎第一次见到“虎躯一震”的时候,以为自己盗错了。
赵逢青有个坏习惯,就是把论坛、游戏的账号密码都放在邮箱里。
江琎在简历上见到邮箱号,一个不小心,盗了。
他没空玩网游,就让冷助理建号,代练到满级。冷助理个奇葩,为了占便宜,到处扮女人。江琎接手账号时,似玉的美石已经风靡了万千少男。
赵逢青回答:“因为我要以实力取胜。”
“就你?傻乎乎的。”他望着她未上妆的脸,又刮了下她的斑点。
她狠狠瞪他,“别碍着我。”
正是江琎的这句话,让赵逢青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变傻了。
她在饶子他们面前,都很正常。
这阵子和江琎待久了,她的思维特别闹腾。也许是被传染了神经病。
这段时间,蒋芙莉在世界各地旅游,时不时抒发些感想。
某天,她在朋友圈写道:「一个女人的幸福程度,和她的傻气呈正比。」
赵逢青问:「何解?」
蒋芙莉答:「都是被男人宠出来的呗。」
赵逢青想,江琎很宠自己吗?
好像是的。而且,她有点儿恃宠而骄了。
a中的校运动会,现在改到了十一月中旬。校运动会的前几天,有个女生过来买书时,和同班同学聊起a中的校园野史。
赵逢青听到,笑了。“a中还有野史?”
“有啊,好多小故事。”女生顿了下,神秘兮兮的,“还有鬼故事。”
赵逢青挑眉,“a中还闹过鬼?”
女生点点头,“是一个没有脸的鬼怪,在开运动会的时候出现。”
那同班同学补充道:“就是这几天。”
赵逢青严肃说道,“你们要小心啊。”
那两女生互望一眼,说道,“阿姨,这些都是骗人的。我们都不信。”
赵逢青翻白眼。现在的学生没以前好玩了。
过了两天,赵逢青听到了另一版的运动会鬼故事。
那女生说,那个鬼怪不是没有脸,而是戴着一个吓人的面具。矫健如豹,嗜血似狼。杀人如麻。
赵逢青还是很严肃,“你们要小心啊。”
下班后,她锁好店门,走到a中侧门等江琎。
无意中抬眼望了下学校围墙内的大树。
茂盛枝叶的上空,是圆圆的月亮。
这个构图,让她突然忆起,a中野史里的鬼怪是谁。
赵逢青高三时,a中的运动会是在九月底。
这个日子,她尚未打听到办公室少年的名字和班级。
赵逢青每年都是各种跑步项目,今年也不例外。
大湖报了个铅球项目,天天擂着手臂在那呼呼大叫:“你们要来给我打气啊。”
袁灶和饶子几个组了个小型足球赛。
蒋芙莉不喜欢运动,只负责当啦啦队。
赵逢青平时就有跑步的习惯。
运动会前一个星期,她利用晚自习的时间,夜跑几圈,就当训练。
a中的跑道,在傍晚时分格外热闹,一般过了九点,就冷清下来。九点半跑场准时关门。
高三的晚自习是九点四十分结束。
赵逢青会在九点去跑步。跑二十分钟,正好回家。
前几天跑得好好的。第四天,跑道上多了一个人。
他乍出现的时候,赵逢青差点气没提上来。
他戴着一个面具,惨白惨白的。只露出黑漆漆的两个眼洞和透气的鼻间。
昏暗的跑场里,十分渗人。
赵逢青转头望了眼他的面具,猛然加速向前跑。
随着她越跑越远,他不快不慢地保持着自己的频率。
她跑了好一会儿后,停了下来,回头再望他。
待他跑近时,她眼尾扬了起来,暗夜之中,勾魂得很。“同学,你好。”
他不吭一声继续跑。擦肩而过时,他透过面具上的两个黑洞里望了她一眼。
阴森森的。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位同学,你是人还是鬼?”
她的声线比较沉,怕他听不见,这句她有意加大音量。
声音穿过跑道,到了树林那边。
他顿住脚步,然后回了头。他一身的黑衣,身形模糊难辨。只有脸上的面具透着恐怖的白。
赵逢青跑上前,正要好好打量下他,树林里射出来一道亮光,伴随着教导主任洪亮的嗓音:“跑场九点半就关门了,你们一男一女两位同学在这里做什么?”
在跑场能做什么?跑步呗。
赵逢青想呛回去,旁边的少年却突然拽过她的手腕,扯着她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