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梅此时所唱的,正是池景行为她所写的《左手指月》,而这首歌正是另一个时空的电视剧《香蜜》的片尾曲,由才女渝江填词,由萨顶顶作曲并演唱。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充满禅意的歌曲。
以歌名中的“指月”为例,《六祖坛经》中有这样的记载。
无尽藏尼对六祖惠能说,“我研读《涅槃经》多年,劫仍有许多不解之处,希望能得到指教。”惠能对她说,“我不识字,请你把经读给我听,这样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问题。”无尽藏尼笑道,“你连字都不识,怎谈得上解释经典呢?”惠能对她说,“真理是与文字无关的,真理好象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只是指月的手指,手指可以指出明月的所在,但手指并不就是明月,看月也不一定必须透过手指,不是这样吗?”
于是,无尽藏尼就把经读给了惠能听,他一句一句解释,没有一点不合经文的原义。
《楞严经》中则有这样的经文,“如人以手指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若复观指,以为月体,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
由此可见,文字记载的佛法经文是指月的手指,只有佛性才是明月之所在,故诸经纶多以“指月”一语警示那些对文字明相执著的人,禅宗也因此借题发挥出了“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教义。
除了“左手指月”这个歌名之外,歌词中的关键词也出现了许多的佛教用典或用语,比如说:婆娑世界、三千世、十方、拈花舞剑、杂念、红莲、一弹指顷、放下、一炷香、无二无别等等。
不过,无论是现场的观众还是无数电视机前的观众,此时能领会出这首歌的禅意的人却没有多少。
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只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此时的感想的话,那就是,——惊艳,
他们惊艳于毛雪梅此时的舞台造型,更是惊艳于这首歌的本身。
“从前奏中我就知道是华夏风,果然。”
“这声音好仙啊,如真似幻,要是穿上纯正的汉服就更好了。”
“声音好低,与男歌手中的陈医生都可以一决高下了,女歌手中的独一份了。”
“左手握大帝,右手握着天,这个词,中二感爆棚了,不亏是池哥写的,与《龙拳》简直一脉相连。”
“歌不错,就是这歌词……”
“……”
此时正站在舞台上的毛雪梅显然无法及时得到观众们的反馈,她默默地向前走了两部,继续唱了下去。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
至此,池景行已经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侧过头对身旁的池维贤笑道,“注意了啊,前方高能。”
“啊?”池维贤一脸懵逼。
但就在下一刻,她却听台上的毛雪梅毫无征兆地飚出了高音。
“一滴泪,啊~啊~啊。”
池维贤瞬间就惊呆了,这高音,简直炸街!额,是炸场!
果然如池景行说的一样,——“前方高能”!
与池维贤一样,许多现场的观众和无数电视机前的观众,在听到这一句之时瞬间就惊呆了,很快又忍不住发出感叹来。
“窝草!”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听歌。”
“这是神仙现场啊,比之前的《野子》更牛批!”
“爱了爱了!我要关注的歌手从此加一。”
“梅子的音域太宽了,能高能低,气息还稳!”
“难怪能独唱,服了!”
“……”
但就在下一刻,比上一句音调更高的歌词再次从毛雪梅口中唱了出来,“那是我,啊~啊~啊……”
这一句唱出来之后,仿佛整个世界都清静下来了。
除了佩服她的唱功以及认真地听她唱歌以示尊重,广大吃瓜群众还能干嘛呢?
同样的,现场的许多原本还对毛雪梅能独唱的歌手,也在这一刻放弃了自己的腹诽,也有一部分人已经在不自觉地给她送上了彩虹屁。
“毛雪梅这个歌手的唱功很强啊,当初的确是郎英老师看走眼了啊,还好她遇到了池哥,正是池哥成就了她。”
“池哥对她太好了,不但带她一起唱《凉凉》和《珊瑚海》,还专为她的音域和声线打造了《再度重相逢》和这首《左手指月》,我怎么就不能遇到这样的伯乐呢。”
“这首歌一出,毛雪梅直接就能跨入一线了啊!如果说池景行是上升速度最快的男歌手,那她就是上升最快的女歌手了。”
“别忘了冯景瑜和池维贤,前者现在都已经转行到电影圈了,上次在就在马裤子的电影里演了女配,下回肯定是在别的什么电影里演女主了,这已经是电影圈的一线了好吗?而微微和她因为《小苹果》爆火之后,不也在春晚上独唱了吗?人家今晚还能拿一‘最受欢迎的春晚节目’的二等奖。”
“我现在去抱池哥的大腿,会不会太晚?”
“……”
就在无数人还在为毛雪梅刚才唱出的高音而惊叹时,台上的她已经从左侧缓缓走到了右侧,等间奏结束之后又继续唱了起来。
间奏期间,宋禹白缓缓走到舞台的另一边,不能一直站在舞台的一个地方唱,要挪一挪地方。
“左手一弹指,右手弹着弦。”
“舟辑摆渡在忘川的水间。”
“当烦恼能开出一朵红莲。”
“莫停歇,给我杂念。”
“……”
毛雪梅的声调又渐渐高昂起来,不断地拔高,就仿佛压根就没有极限一样。
但此时的现场观众和绝大多数的电视机前的观众却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人欢呼或是惊叹什么的。
一分钟后,毛雪梅终于唱到了这首歌的最后一段。
“我左手拿起你,右手放下你。”
“合掌时你全部被收回心间。”
“一柱香,啊~啊~啊~。”
这段高音虽已听过几遍,但无数的观众依旧很震惊,满脸都是看神仙的表情,看着台上的仙气出尘的毛雪梅。
毛雪梅却悄悄换了一下气,唱出了《左手指月》这首歌的最后一句,——“那是我,无二无别……”
一段长高音,十几秒之后才总算结束。
唱完之后,毛雪梅便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唱这歌,太累人了!
而她在唱这首歌的过程中,也就是唱到最后那句时才换了一次气而已,或者说,这是唯一的一次被观众发现的换气。
总而言之,很完美。
歌曲结束后,不但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都在热烈地讨论起来,就连现场的掌声也是今晚至今为止最热烈的一次。
就连池景行这位听过另一个时空的神仙原唱的人,在听了毛雪梅唱出这首歌时,都不由心怀大慰起来,又不忘问身旁的池维贤,“怎么样?人家这高音飚的!”
池维贤无奈地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还是这首歌写得好吗?”
“歌是好歌,但要是给你唱,你能唱得下来吗?所以,海燕,你可长点心吧!要继续努力了,要不,新的天后就没你什么事了,而你们唱过的《下一站天后》,则将会成为无数人的笑料。”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知道了,梅子就是你为了鞭策我不断前进,而制造出来的产物!”
“我又不是她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