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白学文教授儒雅柔和的声音不曾断言过,但已有很多驭鬼者脸上出现不耐之情。
刚开始他们还可以忍受,可白学文越说越离谱,完全就将民间传说套在了厉鬼身上。
简直就是将他们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甚至于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被羞辱的不愤。
民间传说里的鬼,能和他们遇到的鬼一样吗?
疯狂的情绪在酝酿。
杨间、张雷、黄子雅与及杜腾在听赵凡讲说的同时,还关注着白学文,赵凡的声音不大,他控制得很好,刚好够杨间几人听到。
“你觉得那些民间传说是有根据的,背后就是厉鬼复苏的真相?”杨间问道。
赵凡道:“个人猜测。”
“你不知道答案?”
“我也很想追寻这个答案,可惜始终没有眉目。”
听赵凡这样说,杨间没再询问,看着讲台上的白学文,他变得认真起来。
关于厉鬼,杨间心里也有自己的认知,追寻厉鬼复苏的所谓真相,无非就是想要活下去。
命……是自己的。
路也必须由自己去走,妄想走捷径依靠他人,最后只会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成为驭鬼者这么久,杨间早已将这个世界的本质看得透彻。
张雷和杜腾对视一眼,而后齐齐坐正,像极了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据说,他才十八岁,还是个高中生……。”黄子雅手扶额头,悄摸摸的多看了杨间几眼。
他脸色略显苍白,眼神淡漠而深邃,是驭鬼者却没有那种病态的疯狂,整个人看着很平静。
鬼眼杨间,她以前也听说过。
“纵观全球的历史,鬼这个词几乎是伴随着人类历史的进程而存在着,只是在各国的文献、历史记载中,鬼的称呼略有不同罢了,那玩意可以是鬼,也可以是幽灵,亦或是邪灵等等。”
白学文好似没发觉教室里诡异的气氛,他的语气还很洒脱:“当然,称呼并不重要,不是么!”
“对于鬼的认知,国外或许记述得不是很清楚,但在我国的历史中,关于鬼的记载就非常明确,有的甚至被很多人熟知。
无论哪个朝代,无论正史还是野史,乃至于民间传说,都少不了鬼这个词,可见这玩意的出现是有历史根据的,并非空穴来风,也并非凭空捏造……。”
“你放屁!”
终于,有一个脾气暴躁的驭鬼者忍受不了站了起来:“你见过鬼没有,居然敢在这大言不惭。
历史上说的那些鬼和民间传说里的鬼,和我们遇见的鬼根本就不是一类。
书上记载鬼害怕道士,害怕桃木剑,既然你说得那么有理有据,要不你拿根桃木剑来捅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我体内的鬼给活活干死。”
末了,这驭鬼者还添了句:“还有符纸,听说那玩意还能镇鬼,你找几个道士画几张,我体内那玩意最近暴躁得不行,快要破体而出了,急需镇压。”
此话一出,教室里顿时乱做一团。
“哇……哈哈哈!”
“绝对可以,毕竟都是书上记载的,书上的东西怎么能出错呢?”
“对滴对滴,我体内那玩意也不行了,顺便给我带点。”
“…………”
许多驭鬼者纷纷出言,有人不屑,有人调侃,最终都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
把恐怖的灵异事件曲解成这样,那他们这群人算什么?
岂不是一团连废纸都不如的狗屎了?
“你先坐下,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你们可以不当真,我只是在阐述自己个人的观点,还请你们耐心听下去。”白学文看着陡然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的教室,也不生气,来之前他就有想过这样的局面了。
这群人,可都是跟真正的厉鬼打过交道,想要用这套安稳全国普通民众说辞的言论来说服他们,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他没办法,接到的任务就这样,白学文也很无奈。
现在,他只想安静迅速的结束这堂课,可那个站起来的驭鬼者并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跟旁边的人肆无忌惮聊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他。
就很尴尬。
不过,也能理解,在了解从自己这里得到的都是谬论之后,这群驭鬼者已然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们,是一群疯狂而现实的人,即使拥有国际刑警的名头,也比外面那些驭鬼者好不到哪里。
然而,就在这时,白学文见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了起来,他冷漠的说了句:“安静!”
顿时,没人说话了。
教室里,重新陷入了安静。
就……很离谱。
之后,白学文又见那人说道:“坐下去。”
这次,是对那个刺头说的,那个之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驭鬼者,此时却是滋溜一下就坐了下去。
身体还很直,昂首挺胸的。
一切回归到教室该有的模样,赵凡这才对白学文说道:“桃木剑可以限制厉鬼,符纸可以镇压厉鬼,我可以证明这个说法的合理性。”
静,死一般的静。
这次,就连杨间都看向了赵凡,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差点就笑出了声,若不是前天被那场阴暗笼罩过,他们是真的要嘲讽了。
用桃木剑限制鬼?
用符纸镇压鬼?
开什么国际玩笑。
白学文涵养很好,他以为赵凡站起来是为了帮自己,所以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真可以证明。”赵凡平淡的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白教授。”
对于这些普通驭鬼者来说,桃木剑限制厉鬼太过离谱,但在赵凡眼中,那并非不可能的事。
限制厉鬼,普通桃木剑当然不可以,但赵凡可以将之变为灵异桃木剑。
将厉鬼直接打进桃木剑里,或者在桃木剑上留下自己的灵异,沾染了灵异的桃木剑将不再平凡,拥有了限制厉鬼的可能。
至于符纸,也很简单。
他拥有黑色纸币和红色纸币,将这两种纸币改变下外形,就可以当成符纸使用。
同样一件事,在不同层次的人眼中,所看到的结果区别很大。
他们本身就站在表面,
所能看到的,也就只能是表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