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的陵寝,大多都会设有灵力禁制,防止外道之人窃入,你且试试。”太一的声音继续响着。
司徒空闻言,便也跳进了坑中,半蹲在石碑侧旁,竖起剑指,将灵力附于其上,在石碑上缓缓刻下“吾辈修士司徒空”七个小字。
说也奇怪,原本坚固无比的石碑,在司徒空的指尖竟如豆腐般柔软,轻易便刻了上去。
石碑果真发生异动,原先古朴无华的表面莹莹发光,随着周围的一阵震荡,石碑渐渐往下滑动。
片刻,一个约两米宽的地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丝丝流光向外飘散,云霞齐飞,如梦如幻,洞内似乎有条地道笔直蔓延向下。
然而顷刻间,一个如琉璃般半透的蓝色圆弧将洞口罩住,将先前的景象完全隔绝。
“咦?招魂幡有动静!”两个正在飞行的身影顿时伫立于空中,同时开口道。
两人各自取出招魂幡,顺着手中招魂幡所指方向,朝司徒空等人的方向望去。
“看来这次会有收获了呢~”其中一人娇媚道。
“嗯。”另外一人倒是极其冷漠,“走。”
二人便快速往司徒空等人方向飞去。
“都别看我,寻龙秘术而已,这秘技还真有用,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司徒空只能继续将一切都推在自己的无用神功上面,又假装傲娇的说道。
众人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辞,得,知道了,无用神功,什么都是无用神功,既然司徒空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再多问。
“那我们进去吧,瞧瞧这个古怪的前辈都留了些什么宝贝~”陆娇儿本就喜动,爱好探秘冒险,一下跳入坑中拉起黄子溪便朝光弧走去。
二人稍接触到光弧便被一下拉了进去!
“娇儿!”
“老黄!”
众人纷纷大喝,也一个个相继走进了光弧,唯独剩下张胜雪与司徒空还在外面。
“张师姐,你不着急进去吗?”
“司徒公子这般放心,想必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司徒公子先请吧。”张胜雪淡定的开口道。
司徒空坦然一笑,一只脚刚碰到那光弧,一股极大的吸力便将他瞬间拉扯进去,瞬间消失在了洞口。
张胜雪瞧见司徒空进去后,没有立刻跟上,而是饶有兴趣的走近那块石碑,看着上面现有的两行字,皱起了眉头。
突然,只见她抽出佩剑,用力劈向石碑,一道如骤风般的剑气顿时猛烈的击中石碑,张胜雪定睛一看,石碑竟然纹丝不动,丝毫未见损坏。
张胜雪轻然一笑,“这个司徒空真是古怪的很,我一定要将你的秘密挖出来。”想罢便也进入了宝洞之中。
远处,一直远远潜伏在司徒空众人周围的伯颜堂二人,见众人都已进入,露出了得逞般的笑容。
“宝洞既然出现,我们也进去吧,到时候趁他们不备,我们便下手夺宝,让他们有进无出!”伯颜堂阴毒的开口道。
“公子好计谋,属下佩服。”
就这样,伯颜堂二人也随后进入了宝洞之中。
不多时,在两拨人先后进入地洞后不久,那两个急速飞来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地洞外边,他们正是万魂宗的朱玉与阶杰。
“这是?”朱玉望着被蓝弧所罩的地洞后,疑惑道。
“应该是某位前辈的陵寝,不过这气息当真古怪。”随即注意到了石碑,“宇阳真人!原来不是什么前辈,是域外余孽的坟墓!”
“师兄怎么知道?”
阶杰沉声道:“师父曾经说过,千元大陆曾被域外异魔入侵,这些异魔都喜欢称呼自己真人道人之类,加上招魂幡的奇特反应,想必不会有错。”
随后又道:“这处坟墓既然已打开,想必先前已经有人进入了,我们也赶紧进去,说不定他们会有危险。”
朱玉倒是不以为然,慵懒道:“这帮蠢材,没本事还来学人挖宝,管他们死活何干。”
阶杰冷眼看着朱玉,冷漠而又自豪道:“我们是万魂宗的弟子,当以救济天下为己任!”
朱玉无奈的摆了摆手,她知道这位师兄的脾气,刚正不阿,而且典型的人冷心不冷。
在她看来,万魂宗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宗,除了心狠便是心狠,外人于自己何干,自身强大才是最重要的。宗门内大多都是如自己这般,偏偏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师兄,跟长了榆木脑袋似的,顽固不化。
“要救要护你去便是,我可不管。”说罢消失在了洞口。
“哼!”阶杰冷哼一声,又瞅了一眼石碑,“司徒空?这个名字倒是耳熟。”便也进入了地道之中。
进入地洞的司徒空,出现在了一条笔直的地道之上,而原先进入地洞的众人竟然一个都看不见,不由一阵狐疑,按理说大家先后进入的时间没有相隔很久,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不管了,说不定一个个都着急寻宝去了。”司徒空自言自语一番,便沿着地道台阶往地下走去。
地道两边都是幽暗无比的岩石坚土,用手摸上去没有想象中的阴冷,反而有种奇特的温度。
一步一步朝下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空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了亮光,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踏入亮光后,是一处地方不大的洞穴,洞穴的顶部悬挂着一盏青绿色的吊灯,还在散发着浑黄的烛光,一个人身等高的大鼎炉豁然出现在司徒空眼前。
这个鼎炉由青铜铸成,鼎炉表面因年代过于久远,已经惹上了斑驳的铜绿,雕刻着某些或虎或狮,或鹤或鹰的奇特生物,栩栩如生,在浑黄的烛光中犹如会随时活过来一般。司徒空凑近细望,竟然发现炉中还有细微火光,火光旁散落着三四颗如珍珠般大小的圆形丹药,弥散着奇妙的白色云烟。
“这青铜吊灯和鼎炉中的火倒是神奇,直至现在还没有熄灭。”司徒空暗自想道。
“不对啊,他们人到底去了哪里?”
而这时,许久没有现身的太一,终于又一次幻化成原先的老者出现在了司徒空眼前。
看着还在疑惑的司徒空,解释道:“你不必担心他们,这里是已逝道友的藏虚界,是自身体内所化的空间。”
“前辈,您可算出现了,话说这藏虚界又是什么啊?”司徒空没想到太一这个时候会幻化出来,细心的问道。
“藏虚界,是仙修在体内炼化的自我空间,只有本人才能进入,道中藏虚,是为藏虚界。”
“还能直白些么,听不懂啊,再说不是本人才能进入么,那我现在怎么也能进了。”司徒空还是一头雾水,只能继续请教道。
“修为到达紫府期,可在体内自化空间,所炼化的大小由自己决定,当然越大所要耗费的时间也越长,通常只要自己够放置各种法宝法器,丹药符咒等等的物品就行了。”太一耐心的解释着,“到了紫府后期,很多仙修会将藏虚界炼化成洞府,这时,便是外人经过自己同意也能进入了。”
“紫府后期!那不是和我爹差不多的修为!”司徒空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宇阳道友,最低也是紫府后期的修为,难怪能力战众魂士,虽说是动用了阵法,不过也算是一位天骄了。”
“那姜海他们一行人又去了哪里?”司徒空又问道。
“这便是我这次出现的原因了,你是仙修,自然被宇阳道友所认可,能让你进入这里。”太一微微顿了顿,“而他们却被宇阳真人当做了异族,被引入了四阳法阵之中了。”
“什么!那他们岂不是有危险!”司徒空急了,“那怎么办!”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眼下只要找到道友的阵眼,四阳阵自然解除,而且掌握这四阳阵对于你来说也极为重要!”
“什么意思?”
“如今,万魂宗对于千元大陆的掌控无所不在,你若与人对敌,不免会动用仙法道术,一旦被感知到,魂士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那这和四阳阵又有什么关系?”司徒空继续问道。
“这四阳法阵是一类极为罕见的空间法阵,能自成天地,隔绝外界,所以我才会幻化现身,届时你与人对敌,只要在这阵中,除非有魂族高手,否则就无人能够察觉到。”
“可这阵眼到底会藏在哪里呢,还有姜海他们真的会没事么?”司徒空现在比起考虑以后对敌,倒是更为担心姜海张胜雪等人。
“这我真不敢断言,这位道友对于阵法的应用造诣极高,连我都很是欣赏。”太一罕见的夸赞道。
司徒空没有再问,这个藏虚界并不是很大,应该不会过于难找,“那前辈你也帮忙找找啊!”瞧见太一还在那赞叹,司徒空埋怨道。
而此刻,姜海等还人在昏暗的地道中沿着台阶往下走着,丝毫未见什么洞穴宝地。
“这什么情况,都走大半天了,还在这台阶上!”姜海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喘息着喊道。
“是有些不对劲,走了这么久,别说洞穴了,鬼影子都看不见。”王大智望了望前后,越加疑惑道,“还有司徒,连张师姐都赶上我们了,他却不见了。”
同样觉得奇怪的不止姜海等人,还有在远处紧紧跟着的伯颜堂二人。
“公子,情况似乎不对。”随从谨慎的开口道。
伯颜堂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他们二人隐匿气息,远远观察到现在,却一直没有看到司徒空,疑惑道:“自从入了这地道开始,那个司徒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他到底去了哪里?”
随从这才注意到那个司徒空一直没有见到,开口献媚道:“还是公子心细,不过那小子本就是个废物,说不定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直接给转移了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伯颜堂不是蠢人,但也做不出别的解释,略微点头不语继续跟着。
至于阶杰二人则是另一番景象,可能由于自身是万魂宗修士的原因,身上沾有魂士的气息,在踏入地道之后,身体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每吃力的扶向两旁的岩土,竟还有烈火焚烧的灼感,很是狼狈。
“师兄,这墓道诡异的很,我们皆是洗垢境的修士了,怎么这般艰难,难道先我们进入之人比我们境界还高不成?”朱玉本就是个女修,境界虽和阶杰一样,但只是洗垢境初期,这种重力之下,还是更为吃力,困难的说道。
“应该不会,脱胎境修士本就少见,在楚南能有几人,我怀疑应该是境界越高所受阻力越大的缘故,为的就是让低修为的快速进入,至于这已死的异魔有什么目的尚且不明。”
朱玉总觉得阶杰对于异魔太过关注,这异魔如果还活着,宗门前辈早就出动了,而且大陆已经多少时日没有出现异魔这个词了,连她也是从阶杰嘴中才知晓的。
在朱玉看来,这异魔就是一具死尸,于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拜道者让她更感兴趣,毕竟听宗门中人所说,这种生物对自身的修为有很大的提升。
朱玉开口提醒道:“师兄,你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没必要为了几个贪心的盗墓小贼耽搁太多的时间。”随后停下了脚步,继续道:“索性我们就回头出去吧,说不定招魂幡所指不是这个呢?”
阶杰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拜道者就是异魔呢?”
朱玉愣了一下,“此话当真!”
阶杰继续向前艰难的走着,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想,不过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拜道者所修的功法与域外异魔类似,极为诡异莫测。”
朱玉这下反应过来,原本漫不经心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丝迷人的微笑,“师兄的意思是,这域外异魔或许也有提升修为的效果?”
阶杰不再说话,往前走去。
朱玉见状,发现也没了反驳的理由,就当是陪陪师兄吧,如果域外异魔也有提升功力的效果,那就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