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文也不阻止,砸就砸吧,都是一些身外之物而已,砸了可以重新置办新的,但他要看看简宜宁最后怎么收场。
简宜宁砸完书房,扔下一句话:“我回国,马上就走。”
他果然就走了,拎着箱子气哼哼走出大门,时莜萱拦都没拦住。
最后只能派人送他到机场,时莜萱本来想送他,但朱一文派了二十多个保镖跟着,大概是怕她跟简宜宁私奔了。
简宜宁现在看见朱家的保镖和司机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们以偏概全,只看见他一个动作就乱汇报,他又怎么会独自回去?
昨天晚上他还发誓这次一定要带时莜萱母女回国,一天都没到,却只能自己独自回去了。
虽然没让她送,简宜宁却给她留下一句话:“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证据,证明你误会我了。”
时莜萱心想我误会你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不过没等问,简宜宁已经离开。
简宜宁离开,宅子里最高兴的人就是时然了。
时然高兴的直拍手:“太好了,这个人终于走了,他走了就不会跟我抢妈咪了。”
盛翰鈺蹲在时然面前,食指放在唇边做个噤声的动作,让她小点声,被妈咪知道会不开心的。
“嗯。”
小姑娘听话,点点头,只捂嘴偷笑。
盛翰鈺笑不出来,他知道简宜宁这次离开的匆忙,一定是回去找证据了。
先找到他没在江州的证据,然后给那些提供给时莜萱,再揭穿他的身份,到时候他就是想藏也藏不住!
不过他是感激简宜宁的,简宜宁已经认出他身份,就没有当时就拆穿,更没有在朱一文面前拆穿他。
如果自己真实身份就这样大喇喇被拆穿,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都两说。
但简宜宁回江州也不行啊,时莜萱知道他是没有生命危险,但后果恐怕更严重!
时莜萱最讨厌别人骗她,因为她聪明,聪明被骗会觉得是莫大的屈辱。
被发现后,赶出朱家,赶出l国都是轻的。
他就怕萱萱会从此再也不理他,甚至一气之下和简宜宁越走越近就麻烦了。
简宜宁不是朱一文。
他这些天已经看明白了,朱一文和时莜萱的婚姻有名无实,相互欣赏有,爱慕没有。
不过简宜宁爱了时莜萱多少年他也知道,比自己时间长,浓度并不减!
现在他还有一丝丝机会,若是时莜萱一气之下转投简宜宁怀抱,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才给等到天黑,时然回自己房间睡觉,盛翰鈺连面具都没摘,衣服也没换,就迫不及待锁上门,从床夹层拿出电脑,发出视频邀请。
当对面露出云哲浩和盛泽融两张惊愕的脸,他开口:“是我。”
开口就能听出来了,盛翰鈺的声音。
“噗——”
盛泽融捂着嘴,却捂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哲浩爆笑。
只是爆笑还不过瘾,又“咣咣”用拳头砸桌子,很快就笑的看不见人——呲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滚——”
盛翰鈺准备找他俩说正事,俩人却笑成这样。
他气的一把给假发拽下来,然后硬往下拽面具,拽两下没拽下来。
盛翰鈺有先见之明,就为了防备被简宜宁看出端倪,所以今天胶水涂的也格外严密,遭罪就不用说了,但效果也足够好。
否则白天被简宜宁那么捏脸揉搓,早就露馅了。
对面俩人兴致勃勃盯着他脸端详,还评论。
云哲浩:“盛大少,您都已经狠下心扮成女装大佬了,为什么不换张好看点的脸?这个也太难看了,像是大妈一样。”
本来就是按大妈标准来的。
当初盛翰鈺是为了进幼儿园的厨房,厨房要的是做饭阿姨,打扮成美女也没有用啊。
“我去洗个脸,等我两分钟。”
盛翰鈺去洗脸了,得先给面具弄下来,要不以后见到,这俩人没事就得给这件事拿出来说一说。
他去洗脸,盛泽融就给云哲浩解释。
但他的“解释”就很气人了:“浩哥你不懂,我大哥是为了接近大嫂,大嫂长的漂亮,大哥再弄张漂亮的脸就没法接近了嘛,同性相斥,同是漂亮的女人更相互排斥。”
“一个漂亮一个丑才能天长地久……”
盛泽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有可信度,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反正云哲浩频频点点:“没错,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一唱一和。
多亏盛翰鈺没听见,否则这俩兄弟以后有苦头吃。
洗脸回来了,恢复到他正常那张帅气的脸。
只是脸色通红,这没办法,盛翰鈺太急着让胶水融掉,水就烫了。
“我身份被阿宁发现了,现在他回江州找证据要在萱萱面前揭穿我,你俩帮我。”盛翰鈺言简意赅。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俩人,听到这句,立刻也变得严肃起来。
“好。”
“让我们做什么?”
盛翰鈺在电脑上给俩人布置任务,他给简宜宁回江州可能的表现和手段分成几大类。
然后又在每个大类上列出一二三四……不同的可能,继而提出解决办法!
思路清晰,条理缜密。
俩人认真听着,记到脑子里。
同时也在想,多亏这人和他们是一伙的,这要是对手,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笃笃笃。”
“艾丽莎,你睡了吗?”
门外突然其来的敲门和说话说,让房间里的人瞬间安静。
盛翰鈺和他们视频的时候是戴着耳机的,但纵然如此,俩人也立刻没声,生怕他暴露了。
敲门的人是时莜萱,简宜宁走了她心里不太舒服,过来找艾丽莎说说话。
如果盛翰鈺在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时莜萱就会认为他睡着了,然后失望回去。
但他没有。
他立刻关掉电脑,给面具假发戴上,简单整理下就去开门了。
反正房间灯光暗,就算不涂胶水,面具和下巴的衔接出也看不出问题。
时莜萱转身刚要走,门开了。
她恹恹的,看上去无精打采。
头发乱蓬蓬的,也没梳理,甚至穿着睡袍就出来了。
一看就是已经躺下,但睡不着。
“你没睡呢,我想跟你说说话,行吗?”
虽然是问句,但她已经往里面走了。
盛翰鈺关上门,回头看——脑袋“轰”下,一个头两个大。
电脑关上但忘记了收起来,就这样大喇喇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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