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女人轻嗤。
“你们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我比你们更想让她活着,可惜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提到已经去世的人,女人眼中露出一抹柔和的光芒。
但柔和转瞬即逝。
女人用命令的口气对金婉儿道:“明天你和我回去,我认你做义女,姬家下一任族长就是你。”
“权利,数不清的财富,到时候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金婉儿:……
哪跟哪?
一言不合就让她当族长?
但什么族长不族长的,她不稀罕。
于是果断拒绝:“不,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家人找我一定都急坏了,你放我回去,我要和我的家人在一起。”
女人讥笑:“你是有受虐倾向吗?你那婆婆是世界上最闹腾的婆婆了吧?换成是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你居然还要回去,和她在一起?”
金婉儿再次无语。
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
她说的回去要跟家人在一起,主要是指老公简宜宁,还有姐姐时莜萱,爷爷奶奶。
当然,婆婆也是家人。
她解释道:“我说的家人又不只是婆婆,还有我老公,姐姐,爷爷奶奶。”
“以前是,但从现在开始不是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家人只有我,你的小姨。”
金婉儿:……
她想辩驳。
但还没等开口,大门再次打开,外面鱼贯而入很多佣人,守卫模样的人。
他们整齐的排成两排。
单膝跪地,一手扶着心口,另外一只手扶着膝盖对金婉儿单膝跪地,行跪拜礼:“奴才见过少主,少主安。”原来他们会说话啊。
不只会说话,吐字也都挺清晰的。
只是口音很奇怪,是金婉儿从来没有听见过的,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口音。
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自称奴才吗?
还有什么少主,老主的。
金婉儿不稀罕,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到老公身边。
“你们不要跪我,快起来。”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习惯这种十九世纪之前的不平等相处方式。
没人动位置。
还是女人道:“少主让你们起来,就起来吧。”
这些人才从地上站起,躬身退出去。
“刚才那些人给你吓到了吗?没关系,习惯就好了。”
女人道:“这些人不算什么,这些珠宝也不算什么,等你跟我回去,就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到时候你只要管理好家族,就能呼风唤雨,过上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她认为这些理由足够让金婉儿心动。
然而,并没有。
“我不稀罕,你放我离开,以后我们是亲戚,可以相互走动,但你一定要我跟你走,那就连亲戚也没得做。”金婉儿生气了。
这个自称是她小姨的女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她以为有钱就拥有一切?
有钱有权就是幸福?
就可以给她的意愿强加到自己身上吗?
金婉儿对钱和权利没有那么深的渴望,主要是从来也没缺过。
“你在威胁我?”女人沉下脸,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金婉儿:“没有,你不要过度解读,现在放我离开,我要回家。”
俩人短短的谈话中,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要求离开了。
女人的脸色更加难看,手一挥结束话题:“做梦!”
她很快从房间消失,快的就不像是人类的速度。
“喂,你别走,回来,放我走啊!”
金婉儿急忙追上去,但追到门口被守卫拦下:“少主,请跟我来,您的房间在这边。”
……
沼泽地。
黄昏。
太阳已经落山,很快天就会黑下来。
这个地方连路都没有,自然也不可能有路灯。
甚至连gps都迷路,晚上开车太危险了。
盛翰鈺对妻子建议:“萱萱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多带点人过来找。”
“好。”
时莜萱答应,虽然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但天马上就要黑了。
晚上留在这,只怕是有危险。
俩人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几乎找了整整一天,时莜萱只喝了几口水,一点饭没吃。
因为担心妹妹是不是安全,倒也不觉得饿。
只是腿软的快走不动路了。
她头上挂着芦苇花,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衣服脏污的不成样子,更不用说鞋了。
鞋袜全湿透了,泥泞不堪。
盛翰鈺很心疼,他站在妻子前面,背向她蹲下身:“上来,我背你走。”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时莜萱拒绝了。
老公陪着她在沼泽地里找一天的人。
她只是跟着感觉走,但盛翰鈺一直跟她身边,替她拨开芦苇,看着脚下的路,还要注意脚下不时滑过的蛇。
其实盛翰鈺更累,只是他从来没说过罢了。
“那我扶着你,慢点。”
“嗯。”
夫妻俩搀扶着往前走,但走到停车的位置,却愣住了——车呢?
别说车,就连车辙都没有。
“老公,我们走错路了吧?”时莜萱左右看,想辨认方面。
不过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了,四周都是灰蒙蒙的。
亮的地方是水,剩下都是芦苇。
想要在这里辨认方向,根本做不到。
“应该是走错了。”
盛翰鈺心里清楚,并没有走错。
但他能看出妻子现在不安,于是顺着她话说,给她安慰。
他拿出手机,抱着再试一次的态度打开——果然不出所料,还是没有信号。
这个地方很特殊,不只没有信号,并且连指南针都用不了。
据说地下有磁场,会干扰信号。
特殊的地理环境,让这块位置只能养养鱼,别的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也一直没有人开发。
手机没信号就打不出去,指南针失灵就只能摸索着找出路。
俩人转了没多久,天彻底黑了。
“翰鈺,我走不动了。”
时莜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脏不脏的就不管了。
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盛翰鈺两难。
他想继续找车,又担心妻子一个人在这不安全。
他想背上妻子一起走,但他自己也累的两条腿像是灌了铅!
时莜萱:“翰鈺,不要继续走了,我有种预感,我俩明天白天能走出去,今天晚上乱撞,是出不去的。”
他同意。
“嗯,你饿了吧?”
时莜萱被提醒,肚子立刻不争气的“咕咕”叫。
好了,现在不用妻子回答,盛翰鈺也知道她饿了。
他也饿了。
白天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吃,又在芦苇荡里找了一天,不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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