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钟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一条还适用。”
“但现在人们就喜欢晚睡,晚睡就得晚起才能保证充足的睡眠……洒扫庭除,适应泥土的院子,都是大理石地砖洒水啊,傻不傻?”
姬英杰觉得自己傻,不是,要疯。
抠字眼有意思吗?
家规说的就是大致意思,意思是让族人勤快,干净,谁说就一定要按固定的方法收拾卫生了?
她严重怀疑时莜萱找茬。
怀疑正确,就是那么回事。
时莜萱滔滔不绝,把“家规”批的一无是处。
鸡蛋里挑骨头还不容易嘛。
只要想找茬,就算完美也能找出毛病来!
何况“家规”怎么可能完美,条条框框都是限制人的东西,要在这里找毛病,简直不要太容易。
姬英杰几次打断,让她不要再说了。
对祖先要有敬畏心,如果她不做到,后面的族长就容易有样学样,给她定下的规矩也推翻。
时莜萱根本没想当族长,所以根本不在乎。
越不让她说,她就说的越来劲。
到后来,见小姨脸色马上就要挂不住了,时莜萱这才闭嘴。
虽然闭嘴,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姬英杰脸都绿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时莜萱:“小姨您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就是累了,没有不舒服。”
“好,那我一会儿再来看您。”
时莜萱出去,姬英杰冷静点后,想大概是她太心急了,哪能一口吃成胖子呢?
家规只是会背还没有理解,外甥女反驳应该也没有什么。
让她多背几遍,应该就能理解了。
又两个小时过去。
时莜萱又来敲门:“笃笃笃”。
“进来。”
时莜萱进去:“小姨,您感觉好些了吗?”她端来一碗参汤,还冒着热气。
汤碗放在桌上,她将抱枕拿来,调整一个合适的角度,扶小姨坐起身靠着。
然后重新端起汤碗,亲手喂小姨,一口口把参汤全喝了。
时莜萱仔细给小姨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帮她捏腿,外甥女低眉顺眼的样子,姬英杰看着很顺眼。
她以为“家规”有作用了呢。
“萱萱,家规……”
时莜萱拿出一卷纸递给姬英杰:“小姨,家规在这。”
“嗯?你默写了?”姬英杰挺开心。
时莜萱:“不是,这是我按照历代祖先的意思,重新写的家规第二代,请您过目。”
姬英杰:……
她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接过来,打开——只看一样就差点气晕!
家规。
第一页。
早上定闹表,早睡早起身体好。
房间要做断舍离,干净整洁招财神。
锻炼身体,保卫自己。
努力工作,使劲赚钱。
不要跟我谈理想,我知道大家的理想是不上班……
姬英杰看了半页就看不下去了,沉下脸不悦:“时莜萱,谁允许你随便改家规的?”
“你改的这还是家规吗?顺口溜还差不多。”
时莜萱改完后,表面读着还是朗朗上口,意思要深究起来,也不能说是错的。
只是威慑力一点没有。
时莜萱振振有词:“您不是家规是历代族长定的嘛,反正我是您定下的下任族长,我不过是提前行驶点族长的权利而已。”
“您如果不想让我做出任何改变,随便要谁做族长不一样啊?何必非要揪住我不放?”
“对了,您撕掉就撕掉吧,反正我有备份,等我上任后,立刻给家规换成新的,百姓们一定会拥护我。”
姬英杰觉得她想的太好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只有鼓励,仁慈,没有惩罚,震慑作用的家规一点用都没有。
开始也许会让百姓拥护,但只要做错事得不到惩罚,这个家规就是摆设。
姬英杰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
时莜萱就是认准要“改革”,姬家要有新面貌,新气象。
后来,姬英杰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故意利用家规气自己,想让自己收起让她当下任族长的想法,尽快放他们回家。
故意捣乱,就想离开。
没那么容易。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姬英杰开始走苦情路线。
“萱萱,族长的位置其实是你母亲的,这件事你应该已经了解了,我在这个位置上二十多年,每一天我都在煎熬,我觉得是窃取了你母亲的人生。”
“当初如果她不离开姬家,也不会早早的英年早逝……”说着,她抹起眼泪。
时莜萱猝不及防还有这招啊。
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小姨抹眼泪,准备好的后招瞬间失效,都用不出来了。
何况姬英杰轻易不服软,冷不丁放下身段,杀伤力更大。
最后时莜萱妥协。
她同意有一个试用期,行使族长权利试试看。
磨合一段时间后,如果自己确实适合当族长,那就留下来。
如果不合适,小姨也不能强留,让他们回去。
姬英杰欣然同意。
这一次pk,俩人算是打个平手,没输没赢。
时莜萱家规背下来,姬英杰也说话算数,让三人和家里视频。
盛家。
公婆,时然,盛梓晨,齐衡聚在一起。
盛江激动的抹眼泪:“谢天谢地,终于联系上了,你们没事就好了,平平安安就好,要好好的啊,一定要好好的……”其实他想说的话很多,但真见到面却反复只有一句话。
这些天联系不上俩人,全家人的心一直都悬着。
盛江还要安慰妻子,安抚孩子们。
他一直强撑着,心里再担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家里除了女人就是孩子,只有他一个男人,他不能表现的太过脆弱。
现在悬着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虽然儿子,儿媳妇还没回来,但能联系上就是好的。
盛翰鈺:“您们放心,我们很安全,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们想在外面多转转,不用担心我们……”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说谎了。
把被软禁说成贪恋这边美景,目的就是为让家人不担心。
家人见他们没事,很痛快答应,让他们好好玩,不用挂念家里。
简家。
婉儿把镜头对准三个孩子,让简宜宁看。
告诉他,孩子们都很好,一天一个模样,十分健康。
她也很好,只是很想他……
简宜宁没和母亲见面。
母亲看见他就是泪水涟涟,像是受多大委屈的样子,芝麻大的事情能让她说的有西瓜大,但真正的大事,她却看不见。
夫妻视频,有说不完的话。
俩人甜甜蜜蜜正说着,突然——“砰!”
简夫人推门就进来了。
“金婉儿,你安的什么心?谁让你在晚饭里放盐的?”婉儿做月子,所有的饭菜都要经过婆婆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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