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门把被艾斯德轻轻扭动,房门也随之缓慢打开,为了不惊动外面的脚步声,艾斯德仅仅只是将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通过门缝去观察外面。
只见,艾斯德看到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眼睛,红色的,在黑暗中看着异常的渗人。
“老鼠?”艾斯德眼瞳一缩,他没料到这群老鼠会这么大胆,竟然敢成群的出现在人类的房子里,难道它们一点都不会害怕吗?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白天的时候罗尼的父亲感染了黑死病,而到了晚上,这群老鼠就出现了,艾斯德不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些老鼠显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
多半是认为罗尼的父亲已经死了,这才敢大胆的闯进人类的房子里,那么,他们闯入人类的房子,是打算做什么?
只见,这些成群的老鼠,虽然混乱,但都极其有目的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那边是,罗尼家的面包房。
这群老鼠的目的,是面包房里的食物!?
艾斯德心中一惊。
杀一个人,竟然就是为了一个面包房里的食物?这让艾斯德想不通,如果是因为其他目的驱使鼠群,艾斯德可能还容易接受一点,可大费周折用黑死病去杀死一个人,只是为了食物,艾斯德表示自己理解不能,就算是为了喂养鼠群,也完全不必如此。
杀人,会增加斗篷人暴露的风险,一旦风声传入魔法协会的耳中,请来了专业的驱魔人,岂不是变相的增加了他自己的危险?
做出这种收获与风险完全不成比例的事情,艾斯德怀疑这个斗篷人的脑子是不是被帕尼父亲那一砸给砸傻了。
“它们,只是为了食物?”鸦的语气里,也同样是难以置信的味道。
“看上去是的。”艾斯德点点头,如此一来,今晚那斗篷人应该是不会出现了,没办法,他只能看看自己的使魔那边有什么发现。
这不看还好,一看,艾斯德整个人都愣住了,用自己使魔老鼠的视角,它的面前正堆放着一大堆面包,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面包从哪来的。
看样子,是这些老鼠从罗尼家里偷走了面包,然后拿回去供奉给了自己的使魔,现在自己的那只使魔老鼠,俨然是一副大boss的模样。
如果使魔老鼠是大boss,那他岂不是成幕后黑手了?
当即,艾斯德冷喝一声。
与此同时,正一脸懵逼的望着一群老鼠给它供奉食物的使魔,脑子里忽然传来了艾斯德的声音,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它痛苦的抱起脑袋,开始在地上大起滚来。
“吱吱,头领怎么了?”
“吱吱,不知道,可能是痔疮犯了。”
使魔老鼠此刻收敛心神,恭恭敬敬的在脑海中回应艾斯德道:“咕咕咕,主人。”
艾斯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我让你打入敌人内部,不是让你当敌人的首领。”
“对不起主人,是我的错,请您惩罚我。”使魔连忙请罪道。它没有解释,因为解释没有意义。
只要艾斯德不杀死它,其他什么都好说,它是艾斯德的使魔,是艾斯德血液的一部分,不论受到什么伤势,都能恢复过来,除非艾斯德打算从自己的血液里剔除它。
使魔老鼠在害怕艾斯德消灭它,但艾斯德自己则没这方面的想法,讲道理,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自己的这只使魔老鼠就打入鼠群内部,并且成了头领,这样的办事效率可谓是神速了。
艾斯德舒缓了一下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道:“行了,让你的鼠群退出房子,早点找到真正的驱使鼠群的人。”
“可,可是主人,我命令不了它们。”使魔老鼠战战兢兢的说道。
“恩?”艾斯德眉间一皱。
“我和它们语言不通,聊不来。”使魔老鼠说的是实话,在艾斯德面前,它无法说谎。
“那你是怎么当上这个鼠群的头领的?”艾斯德问道。
使魔老鼠委屈至极的说道:“我也想知道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艾斯德忽然觉得,自己的这只使魔,以后肯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你继续跟着鼠群吧,总能找到幕后黑手。”艾斯德无奈的说道。
随后,他切断了与使魔的联系。
与此同时,在罗尼家的鼠群,已经从面包房里搬出了大部分的面包,艾斯德也不着急阻止,这些面包又不是他家的。
随手将一群老鼠轰出了房子之后,屋子里才终于安宁了下来,那些被艾斯德轰出了屋子里的老鼠死的死,伤的伤,总之现在如果走出去,能在外面看到一地的死老鼠。
这些老鼠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它们身上都携带着黑死病毒,死去的老鼠在夜色下,尸体被从土壤中钻出来的血红触须吞噬的一干二净,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艾斯德的使魔,可不仅仅只有使魔老鼠那一只。
第二天一早,罗尼醒来是发现,家里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一样,家具被翻倒的乱七八糟,可是当清点完之后,罗尼才发现家里重要且值钱的东西一个没丢,唯一问题比较大的,是面包房里存放的一些烘烤面包。
难不成昨天偷偷遛进他家里的,是一个饿死鬼投胎转世的小偷?
罗尼想不明白。
艾斯德和鸦和罗尼解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罗尼只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普通人,不,这样说或许有些不妥,他应该算作为一名受害者。
毕竟他的父亲感染了黑死病。
昨天夜晚那群老鼠被艾斯德挥手间拍死了一大片,
艾斯德还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罗尼的父亲还没有死这件事,如果知道了,斗篷人会不会再一次向罗尼的父亲投放黑死病。
这让罗尼很担心,他想要带着父亲一起搬离这个村子,至少等风波平静之后再回来。
可是,自己的提议父亲多半不会同意,在父亲看来,这等同于让他放弃自家的祖业,实在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