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至，那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地划破夜云深的衣服，直接刺在了他的肩上，鲜血瞬间与衣衫混合。

一阵痛楚在不断蔓延，夜云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眉头一下子皱起。

“这就是你犹豫的代价。”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自身后传出，回响在夜云深的耳边。

风清越将沾染鲜血的匕首自他的肩上猛地拔出，冰冷、决绝、毫不畏惧。

夜云深身子一个不稳，往前踉跄走了两步，一直强忍着肩上的疼痛。

风清颜快步跑过去，想要伸手扶他一把，但是路过风清越时，却被他给扯住了手臂。

“阿颜。”一声呼唤在耳边响起，风清颜的脚步被迫停下。

“哥哥，我……”

有些话到了嘴边，她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她不能怪哥哥，因为哥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是哪怕如此，她也不能不管夜云深啊。

“阿颜，你看到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犹豫不决所造成的。”风清越紧紧抓着自己妹妹的手不肯松开，对于她的出现，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阿颜，你真的喜欢他吗？”一声询问，其中是放低了姿态的温柔。

一时之间，风清颜沉默了，她同样也是在思考，“喜欢”这两个字简简单单，可真的是她能说出口的吗？

本来的五年寿命，到如今却只剩下了一两年，她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可是哥哥，无论喜不喜欢，这都不公平啊，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啊。”

风清越的问题她始终没有回答，她在刻意地逃避，不敢面对。

不过这确实不公平，自己不过剩下区区一两年的时光，又怎么能够希望用它去换取夜云深的一生，以及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

“所以，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风清越神情中的狠劲儿，似乎又加深了几分，却又尽量控制住自己。

“我的妹妹，贵比天下江山，你是我风清越唯一的亲妹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到，所以我甘愿放下自己最初的想法，给他一个选择。”

今天的这一切，风清越思考了很久，只要他的妹妹开心，他就可以放下自己对夜云深的所有偏见，改变自己最初的一切想法，只为他的妹妹开心。

可是夜云深犹豫了，他怎么可以犹豫，阿颜只剩下这最后一两年了，他都已经努力在劝服自己了，夜云深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犹豫不决！

天已经亮了，清晨的天光还有些灰蒙蒙的，风清颜因为是忽然从床上爬起来的，所以她穿得少，早上的风带了冷意，吹在她单薄的身上，却恍若不觉。

一阵沉默，没有人开口，风清颜看着风清越的神色很是复杂。

风清越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妹妹啊，她是来自九幽地狱的风清颜，她配他对她这么好吗？

“我愿。”

忽然发出的两个字打破了良久的沉默寂静，风清颜和风清颜的目光，都不由朝着夜云深看了过去。

——

作者：四月四，向英雄致敬，愿逝者安息，山河永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