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这也是云以旖头一回参加部门的团建,确实也没有其他的重要事情。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因为团建耽误了今天和祟钊吃饭,晚上就去六号院住,可以有更多和他相处的时间。
不过即便云以旖内心安排的很好,等她真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祟钊的时候,某人仍然很久没有回复她。
这种反应很明显是略有些生气了,但云以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说不去参加团建吧?
她和其他的同事关系本就没有太亲近,再这么生疏下去,只怕以后的工作都会很难开展。
云以旖虽然并不需要巴结任何人,但也没有想过要因为这种小事导致同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影响到工作。
“我去和同事吃了饭就来找你好不好?如果你不加班的话,就先回六号院等我。”
云以旖自认为这番话的含义已经非常明确了,就是在告诉他,今晚会回他的家去住。
祟钊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一个字:好。
看来祟钊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但也确实是云以旖不对,本来已经答应了今晚和他一起吃饭,临时被团建的事儿绊住脚,就只能爽约他。
这些日子,他们本就没有太多时间相处,又刚刚处在谈恋爱的热恋期内,祟钊会因此而不满,她也能够理解。
晚餐选在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价格不贵,又能够保证每个人都满意而归。
以前云以旖在口腹之欲上没有任何的要求,但或许是最近这些日子和祟钊一起吃饭,口味都养刁了,对于这家海鲜自助餐厅的食物食材并没有特别的喜欢,因此吃的相对来说也比较少。
小舟坐在云以旖旁边不停催促:“这个虾可新鲜了,你不吃吗?”
云以旖摇摇头说:“剥虾好麻烦,我就不吃了。”
她不禁想起最近几次和祟钊一起,如果吃的海鲜基本都是他亲自为她剥虾。
这么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一个人,估计也鲜少做这种事情,头几回的时候剥虾的动作也看得出极为生疏,必定没有经常做这样的服务。
但他依旧愿意为了云以旖去练习自己曾经不会做的事情。
要让其他熟悉他的人知道,祟神竟然也会主动为别人剥虾,而且根本不顾自己吃不吃的好,一定会惊掉一堆人的下巴。
但这样的事情在云以旖和祟钊之间已经是常态了,不只是剥虾而已,只要是很难处理的食材,他都会亲力亲为。
让云以旖能够体会到真正的享受,是他现在急需完成的重大事情,所以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反而将所有的专注都放到了云以旖身上。
想到那人以前笨手笨脚的样子,云以旖笑了笑。
她的确是一个很嫌麻烦的人,所以不喜欢吃有刺的鱼类,也讨厌海鲜中需要单独处理食材的那一类。
但跟祟钊在一起好像并没有过类似的烦恼,因为他自己就会为云以旖处理好所有的一切,满满当当的虾肉放到她的碗里,又或者被完全处理好的蟹肉……
她去仔细回顾了和祟钊相处以来的种种历程,才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很认真的在对待她,即便这些事情是他过去绝对不会做的行为,但他依旧做得挺开心,乐在其中。
“总监有说过饭后的其他活动安排吗?我想吃了饭之后就先离开。”
这还是云以旖第一次产生这样强烈的冲动,想要看见祟钊。
眼前这些食物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让她兴致缺缺,并没有祟钊来得更有诱惑力。
小舟想了想告诉云以旖:“应该可以吧,吃完饭之后顶多就是去唱歌或者蹦迪,如果不想去的话就不用去了。”
反正大家在一起吃饭已经是挺愉快的行为,至少能够让云以旖和其他同事的关系在这样的晚餐当中进一步拉近,即便并没有太多的接触,至少会让别人认为她是合群的,而非曾经给人那么特立独行的观感。
心里想着吃过饭之后就要离开,云以旖更加心不在焉了。
还好,在晚餐一开始的时候,云以旖已经和总监说过一些寒暄的话,也跟其他同事聊了几句,大家现在气氛和谐,也不会有人太过注意到她的情绪异常。
只不过在这样的晚餐里总会有一些玩笑话出现,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突然有人说起云以旖。
“反正咱们公司也不排斥办公室恋爱,也不知道我们部门有没有哪个男同事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以旖长得美不说这么年轻就能力强大了,如果不现在把握好,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啊。”
云以旖没有料到会突然被cue,有些意外地抬眼看着开玩笑的众人,大家也不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玩笑话里并没有什么恶意。
云以旖连忙摇头说:“我已经谈恋爱了……”
大家不禁遗憾叹气。
“果然,优秀的男男女女都是很早会被别人看上,让你们不争气吧,现在缺少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云以旖挠挠头笑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可没觉得办公室里真的有人喜欢她。
又或者是因为在别人眼里…云以旖看起来便是不能接近的高岭之花。
她身上那股子冷冷清清的气质虽然吸引人,可没有几个男人敢轻易接触,尽管她年纪尚小,但对于部门的男同事来说,他们都不认为自己能够驾驭得住云以旖。
私底下倒是会有人去讨论云以旖,甚至有人开过玩笑,希望能够有一天将她拿下,但终归也只是玩笑话而已,这些人显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机会得到她。
有时候表现的越出众,追求者反而会越少,因为大部分人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敢于突破双方差距,毫不在意外界客观因素的人,并没有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让云以旖可以过上很清静的日子,在部门里并没有因为外表的变化引发任何的意外状况。
大家正在开着玩笑时,陈总监突然接了个电话,猛地一下就站起了身。
大家都特别惊讶地问:“怎么了总监?”
陈总监表情变换的飞速,一阵青一阵白后冒出一句:“我也不知道该告诉你们是我们运气太好,还是我们的运气不好,总之现在有一个意外状况,需要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陈总监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什么事啊总监,你可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对啊总监,你这样也太吓人了。”
“总不会是公司突然宣布要裁员吧……”
经历过前不久的裁员事件之后,留下来的这些人都还心有余悸着。
陈总监一拍脑袋说:“都跟我一起迎接我们大老板的到来吧。”
大家顿时都石化住了,很久都没有人做出任何的反应。
“总监,您说的大老板是……祟总??”
终于是有人艰难开口问了一句。
“废话,咱们公司的大老板除了祟总还有谁呀?”
有几个人甚至失声尖叫起来:“我靠,真是祟总?”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化个妆来了,我今天根本没打扮呀!!”
“我现在去换身衣服还来得及吗……”
男同事故意笑话她们:“你们就是打扮成天仙了,祟总也不一定会有反应啊。”
毕竟这么些年了,在公司里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的大老板不近女色不说,而且好像是个性冷淡。
据说曾经那些追求他的女人,环肥燕瘦,各有风情,却没有谁能够成功。
所以如今在公司里流传最多的关于大老板的传言便是,祟总有可能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当然也不见得会喜欢男人,总之他谁都不会喜欢,只在乎工作。
女同事们果然泄了气:“好吧,你们说的没错。”
小舟推了推云以旖:“你怎么了?这是想到要见到大老板,太激动了?可你不是跟大老板见过好几次吗?之前你们比赛的时候,还是大老板亲自颁奖。”
云以旖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我只是有一点意外,大老板为什么会想到要到我们这里来?”
陈总监正好听到云以旖的疑问,便回答说:“这就巧了吧,大老板今天在隔壁吃饭,居然看到了我发的朋友圈,就说来看看我们。”
陈总监能够加上大老板的微信,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意外。
晋秘书某天突然跟他说,会让他加上大老板的工作微信,这样之后大老板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他的时候就可以更加方便。
按照公司的状况,能够拥有大老板微信的人都是更高层的职员,而他这个位置的还没有那个资格,顶多不过在以小部分的工作群里能够见到大老板的身影。
不过陈总监才不管到底是为什么有这样好的运气,既然能够有这么机会,他当然是不会错过的。
于是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拥有了大老板的工作微信,甚至可以偶尔看见大老板在工作微信里发布的一些行业动态。
也还好祟钊并没有在工作微信里秀恩爱,只是在私人的账号里发布了谈恋爱的消息,否则现在全公司上下应该都知道了大老板脱单的事……
总之现在,祟钊即将出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云以旖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跟大家一起站起来迎接大老板的到来。
祟钊一身简单的黑色风衣加西装内搭,精英又随性,冷峻分明的五官染着一层不近人情的冰霜,但依旧英俊的让人差点无法呼吸。
云以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祟钊是她十八年人生里见到过最好看的男人。
陈总监对大老板要来参与他们的团建可谓是无比的兴奋,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只能认为是自己运气太好,刚好赶上了大老板突发奇想视察民情的时候。
云以旖站在人堆后面,但并没有错过祟钊刚进来时就准确无误落到了她身上的那一道目光,她只能拿出手机给祟钊发消息过去,当着所有同事的面,和祟钊“暗通曲款”。
“你怎么要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给你个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祟钊嘴角轻轻勾起,继续回应陈总监的热烈问候,顺便简单与在座同事沟通,让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大老板的热情关怀。
说到云以旖这里的时候,某人故意放低了音色:“云同学在这里工作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其他人见祟总将云以旖记得这么清楚,心底除了羡慕也生不起别的情绪了,毕竟她可是公司赞助比赛的冠军,能够拥有这样的待遇也很正常。
云以旖低眉顺眼地回答:“谢谢祟总关心,一切都很好,很习惯。”
祟钊满意点头:“这就好。”
云以旖在心里想,他可真会装模作样。
而且别人可没有看出来,这人刚才问她话的时候,其实一直在偷偷向她放电,这不就是存心捣乱吗?
祟钊肯定是在报复她今晚放他鸽子的行为。
还好祟钊并不是真的要来吃饭,所以短暂呆了几分钟之后就离去了,等他一走,大家的心情才终于放松下来。
尽管能够见到大老板是很值得开心的,但同样,他带来的压力也不可小觑。
“给你十分钟,找借口溜出来。”
云以旖很快就收到了祟钊发来的消息,按照今天晚餐的用餐时间,十分钟也差不多可以说结束了。
于是云以旖踩着点找了个借口提前告退,好在这会儿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大老板身上,并没有任何人去在意她要离开这件事。
也不知道这些人如果晓得了她现在离开就是为了去和大老板见面,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祟钊的座驾就停在餐厅外边,幸好这些员工根本没有想过要跟出去送一送,否则就会知道,大老板根本就还没有离开。
云以旖出了餐厅之后,就赶紧钻上了祟钊的车,颇为紧张地捂着胸口说:“这也太刺激了吧,怎么感觉跟偷情一样……”
祟钊嘴角一挑,不由分说地将云以旖拉到面前,吻住。
“这才坐实了,真正是在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