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的顶部是吗，我知道了。”
裴戈低声应了下来，随后一把将他手上的衣服拿走。
“不用担心，你的腹部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之前陈仁州用衣服盖住了自己的双手，本来裴戈以为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不过自从他叙述过陈仁泰的问题之后，裴戈便明白了。
陈仁州害怕了。
他害怕死亡。
“你尝试过拉着几个人去旧校区？”
陈仁州看着裴戈拉走的衣服，刚刚正愣神着的呢，此刻又被裴戈提问后，只觉得自己事情貌似没那么差。
“啊，哦，刚刚跑走的那两个不算，他们根本就不信。”
“娄岳自己也拒绝了我……所以最后没去。”
（好吧，这是正常人的反应。）
只是被按住的娄岳此刻再次变得激动了起来，眼镜差点被晃下来。
（这小子倒是轻巧的略过去了。）
“陈仁州，你的确也没去，娄岳也的确拒绝了你，不过在这其中，你是不是给了娄岳错误的暗示。”
娄岳自己又确确实实撞上了枪口，而且身体恶化的速度比一早要接触诡异的陈仁州还要快。
这其中似乎还有些问题。
“这……”
陈仁州的身子一僵，摆弄手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吧，你小子花心思挺多。”
裴戈说完，对平安道：
“给娄岳手机，让他把自己想说的话打下来，接下来我们的时间就比较紧了。”
李平安听到后也没犹豫，直接把手机中的记事本打开，递给了娄岳。
“他的话我也不会全部相信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陈仁州抿了抿嘴唇，不一会给了裴戈一个难看的僵笑。
“反正我虽然坑了他，但是这也是他的贪心所致。”
（没撒谎？）
看到这，裴戈不由得头疼，捏了捏眉毛朝着空间向佳佳传递道：
“现在的小屁孩怎么这么麻烦。”
“嗯？”
佳佳一愣，随后朝着裴戈冷笑了起来。
“呃，你的真实年龄和心智可不算小屁孩，说的不包括你。”
（就是常识和知识掌握的有些少。）
心里话裴戈自然不会随意传递出去的。
会出事的。
“咳咳，陈仁州，你跟踪你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裴戈清了清嗓子，将盯着娄岳手指的他喊回了神。
“发生了什么……哦，你难不成真的要去旧校区？”
“废话。”
好吧，陈仁州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是现在也依旧被震惊到了。
就连忙活着打字控诉的娄岳都抬起了头，盯着裴戈看了许久。
“行，但是我需要提示你一下，我哥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那个旧校区彻底失去了控制，我怀疑在里面居住的所有人都是疯子。”
“为什么会这么说？”
裴戈双手重新将双手怀抱在腋下，看了眼周围，随口问了起来。
“因为，我看到了校区内还有其他人聚集在平时不注意的角落，远远的看去，很是诡异。”
陈仁州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在廊下的阴凉处，他似乎感受到了寒冷，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就比如，塑胶运动场上，有两个人站在墙头……直直的站在墙头，看着一个人打篮球。”
“宿舍楼门口张贴的纪律扣分表整个被人抽下，换成了奇怪颜色的东西。”
“我也是在后面的回忆中发现不对劲的。”
（运动场，宿舍楼下……还有记录报表？）
裴戈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出问题的地方这么多。
（曲诚提供的情报似乎也出了问题，他似乎将叙述的位置混淆了。）
毕竟，问题出在旧校区。
如果没猜错的话，曲诚的记忆被篡改了。
亦或者如同佳佳说的那样，记忆被下了暗示。
厉鬼的能力千奇百怪，能做到这些，似乎并不难。
“嗯，这些都不需要你去考虑，毕竟你们还只是初中生而已。”
裴戈继续咳嗽了两声，将失落的陈仁州唤醒了开来。
“娄岳，暂时不要为自己辩解了，打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好好想一想你的问题。”
趁机他走过去看了娄岳写的那些话，裴戈顿时觉到了头大。
“佳佳，我后悔了，暂时把声音还给他吧，一会在收回。”
娄岳这家伙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合着他问了这样长时间的陈仁州，他都没能学到什么吗？
真以为他是为他打抱不平的？
佳佳也察觉到了裴戈脸上的不悦，便探头看了一眼平安手机记录下的问题，顿时了然。
“唉，你小子居然把自己身上的问题推脱的一干二净。”
裴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随后用手掰住了他的脑袋，开口道：
“就只能说一会话啊，时间过长会出大问题的，最佳办法就是等待自愈，无非就是几天的事。”
说完，裴戈便看着佳佳将手心握住的改造诅咒用临时制造的鬼蜮传送了过去。
（啊，不需要固定脖子啊。）
裴戈意识到佳佳改造的诅咒已经骗过了凝聚下来的暗示之后，便松开了手。
“娄岳，嗯，我瞅瞅你写的……你是受到了陈仁州的欺骗，去找他的？”
这个理由……你让裴戈怎么相信。
“放屁，他能看得起我？”
陈仁州勃然大怒，指着娄岳的鼻子道：
“你就是想让你老师消失，换成你最喜欢的老师！”
“这还能赖我？”
娄岳瞳间的仇恨再次闪烁了出来，低声呵斥道：
“你tm才该死，要不是你说……”
言罢，他俩就都愣住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我说了，副作用有些大，你小子注意控制情绪，否则你的问题就真的不可逆了。”
裴戈用手拍了娄岳的后脑勺，继续道：
“有点担当，别找这么多借口，你的问题才是最严重的，我让你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知好歹。”
“我能说话了？”
娄岳此刻的嗓音极其沙哑，宛如裴戈见到的那些厉鬼一般，发出的都不是正经声音。
但是，这好歹比哑巴强。
难怪这小子会这么激动，这时候都把自己之前的邪性情绪给忘却了。
“只是一会。”
裴戈冷淡道回应道。
“一会就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