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朱桂是真的崩溃了,自来到太原城,就没有接到一个好消息,每天接到的消息不是这里沦陷,就是那里沦陷。
现在整个山西都快沦陷了。
这哪是朝廷镇压反贼,这分明是反贼镇压朝廷!
这时,晋王朱济禧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按照原先的计划,引燕军入太原城内,和燕军打巷战!”
“打巷战?燕军会傻到跟我们打巷战?他们的火炮可以打八里,大半个太原城都在燕军火炮射程内,我们怎么跟燕军打!”代王朱桂不以为然!
通过汾阳一战,他们都已经知道燕军的火炮可以打八里。
因为攻打汾阳的时候,燕军将火炮架在城墙上,炮轰他们八里路,可以说是一路追着他们炮击,因此得知燕军燕军射程有八里。
“如果不用这个办法,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晋王朱济禧没好气的说道。
代王朱桂从座位上起身,毫不客气的朝着晋王朱济禧吼道:“要是本王有办法,本王还会问你吗!”
晋王朱济禧不禁感到生气,站起身指着代王朱桂喝道:“说话给本王放客气一点,别以为你是本王的皇叔,就可以指着本王,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代王朱桂直接拎起晋王朱济禧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
晋王朱济禧被这一拳打懵,回过神来之后,也不管代王朱桂是他皇叔,也一拳打向代王朱桂。
“你敢打皇叔,本王今天要替你父王好好教训你!”
“你算什么东西,你个连大同都守不住的废物,也敢口出狂言,替我父王教训,还是我先替皇上教训你这个丢城之王吧!”
“你再说一遍!”
“说了又怎样,打死你!”
两人很快扭打起来,一拳一拳的打向对方。
“两位王爷住手啊!”
“代王晋王消消气,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
诸多将领纷纷上前劝架,阻止两人打架,而耿炳文则依旧坐在首位上痛哭,根本没有心情去管代王和晋王打架。
没有耿炳文的劝阻,诸将根本拦不住代王和晋王,甚至大同军的将领看到代王朱桂吃亏,立马出手殴打太原军的将领,致使双方诸将互相缠打,令大堂一片大乱!
大堂的乱只是太原城的缩影,随着燕军接二连三的大胜朝廷军,太原城内的朝廷军、大同军、太原军无不以人心惶惶,鹤唳风声,要士气没士气,要战意没战意。
太原城的百姓也对朝廷失去了信心,认为太原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大堂的乱,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代王和晋王以及各自的部下都挂了彩,在这一场乱斗中,代王朱桂吃了大亏,牙被打掉五颗,鼻青脸肿。
结束乱斗后,代王朱桂怒气冲冲的带着部下离开晋王府。
也就在这时,一支一万余人的燕军突然出现在太原城下,并且向太原城发起炮击。
城中军民大骇,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一瞬间,太原城大乱!
耿炳文被炮声惊醒,立即令朝廷大军潜伏在城中房屋内,晋王朱济禧也第一时间让太原军潜伏在太原城大小街巷,准备与燕军打巷战。
可令耿炳文和晋王朱济禧没有想到的是,代王朱桂竟然率领三万大同军临阵反戈,疯狂屠戮没有警惕的太原军和朝廷军,同时还派人大开城门,迎燕军入城。
耿炳文气的吐血,差点晕倒在地,晋王朱济禧则是连忙率部逃出太原,一路南逃!
晋王朱济禧很清楚,代王朱桂之所以临阵反戈,是在报复他,他要不是不跑,待会落入代王朱桂手里,少不了皮肉之苦。
晋王朱济禧的弃城而逃,让太原城陷入更加危险的地步,只剩下耿炳文的七万朝廷军苦苦支撑。
耿炳文也没有坚持多久,在和燕军打了两个时辰的巷战,也丢下三四万具尸体弃城南逃。
很快,燕军占领了太原城,代王朱桂也向张玉投降。
至此,太原易主于燕,太原的易主,代表着整个山西都落入燕军手中!
对于南逃的朝廷军和太原军,张玉没有派兵追击,放任朝廷军和太原军逃去。
建文元年三月初二!
辰时、大宁!
太阳初升,万物苏醒,大宁西城楼上,刚刚替班的守军正打着哈气,伸着懒腰,享受着辰时带来的清爽。
也就在这时,多名守军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禁擦拭眼睛,仔细看向城外不远处。
只见城外五六里处的官道上,涌现出一条长龙阴影,也看到漫天招展的旌旗,由于隔的太远,视力有限,守军们看的不是很清楚,因此不知道这是自家军队还是他家军队。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有军队出城吗?”
“有啊,庄德将军就出城了。”
“难道城外的人马是庄德将军的?他返回大宁了?”
“不知道,反正等他们靠近,一切都清楚了!”
守军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支人马是那支人马,大部分守军都误以为是庄德的人马。
不知过了多久,城外的人马在距离城门三里位置时,停了下来。
在这个距离下,守军终于看清楚这支人马,这是一支身不着甲,头不戴盔的黑袍军队,同时守军也看到这支人马的旌旗是燕军军旗!
“不好,是燕军!”
“准备御敌!”
“快去通禀王爷!”
得知城外的人马是燕军,城楼上的守军无不以感到震惊,根本没有想到燕军会出现在大宁城外。
震惊之余,守军也迅速做好御敌准备,弓箭手搭箭上弦,长枪兵、刀盾兵搬运石块上城楼,同时也有的守军前去通禀宁王和沈王。
与此同时、大宁城内、牢狱、刑房!
刑房内,依旧有十个赤裸之人吊在木梁上,无论是霍火还是九个护卫,全身遍布淤青和血痕,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霍火是十个人之中最惨的,不仅双脚脚筋被抽,双脸和额头也被火烙烫烂,相貌尽毁,现在的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