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之中,听闻奶糖火爆之事后,几人皆是啼笑皆非。
与此同时,在这事的背后,又涉及到另外一件事。
行孝道!
眼看着过年了,不得买点礼品孝顺老人啊?
恰好,这奶糖对准了许多老人的路子。
“说来,老夫也要去求那宁合雍卖个面子?”刘健尴尬的笑着。
没办法,百善铺子不卖啊!
获得奶糖的渠道就两种,其一是百善美容,花上十两银子,这才能得到两块奶糖。
另一种办法就是去找宁合雍。
就这,一般人还没有门路呢。
无论你有多少银子,人家看你不爽,未必愿意卖给你啊。
弘治皇帝想到什么一般:“去,把那小子给朕叫来。”
不多时,宁远赶至内阁。
弘治皇帝一脸的严肃,道:“宁远,你身为驸马,朕之女婿,却不思孝顺朕,说得过去吗?”
宁远一头水雾。
好端端的,突然提起“孝顺”两个字,什么意思啊?
他忙开口道:“陛下啊,臣……忠心耿耿,已是将陛下刻在心中,何提不孝一说啊,臣……冤枉啊……”
“停!”
弘治皇帝抬手:“有那奶糖,却不送与朕,你还敢说孝顺?这样,今日,送……一万……一千块吧,入宫。”
他很直接。
但又怕那奶糖成本极高,送的太多了,影响宁远经商,便改口为一千块。
“臣遵旨。”宁远悄然松了口气。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只是送点奶糖罢了。
而今,在江南、两广一些个地方已然开始大规模种植甘蔗,沈三这边自是急忙跟进,建设了作坊,大批量生产白糖。
产量大了,成本也就降低下来。
跟着再用白糖制作奶糖,折算下来,四舍五入,简直如不要钱一般。
莫说区区一万一千块了,便是百万块他也能自北方自贸区那边给皇帝老子拉来!
于是,晚些时候,养心殿这边,收到了一万一千块奶糖。
“这么多?”弘治皇帝错愕。
“拢共一万一千块。”萧敬解释道。
弘治皇帝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那小子听错了。
这也同时说明奶糖的成本,怕是极低的。
若不然,以那小子扣扣搜搜的性子也不会一口答应下来,轻易送来这么多。
“分下去吧,百官各自分五块,但万不得提驸马送来奶糖的数量。”弘治皇帝说道。
跟着,他有亲自带上百余块,赶往后宫,将奶糖送与太皇太后。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太皇太后正在吃奶糖。
“呀,佑樘来了,来来来,尝尝这奶糖,甚是香浓美味。”太皇太后招呼道。
“……”
就有些尴尬。
弘治皇帝暗自摇头,旋即笑着走上前去,问道:“祖母,这奶糖,可是太子送来的?”
太皇太后随口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送来一大堆,哀家没事就吃上几块。”
很早以前……
弘治皇帝暗暗无语。
合着奶糖已经出现很久了,宁远那臭小子一直藏着憋着,却单单送给了太皇太后这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丑竟是朕自己?
不过他还是命人将带来的奶糖留下,转而问道:“祖母,太子近来可否时常来请安啊?”
太皇太后摇头:“倒是哀家时常去东宫,太子妃眼看着要生了,哀家可是盼的紧!”
弘治皇帝没有作声。
这事,他也一直关注着呢,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天家的希望啊。
甚至,为了保证太子妃的生产,他特地自民间募集了一名女医。
“希望一切顺利吧!”弘治皇帝暗暗想着。
而今天家子嗣极少,他这里,就生了一儿一女,到了太子这里,虽是早早的接触了宫女,奈何过去这么久,也就只有太子妃一人孕育,这孩子要是有什么闪失,天家可就麻烦大了。
一日过去,转过天来便是大年三十了,百官休沐,偌大京城,喜气洋洋,欢天喜地。
尤其是孩子们,在细小的风雪中跑着,吃着平时难得一见的糖堆儿,穿着新衣,欣喜至极。
宁府,宁远也十分的开心,跟下人一起张罗着,写对联,贴对联,换灯笼,将府邸装饰的很是喜气。
跟着又是充当主厨,做了八道菜,上上下下数百人,同餐。
到了晚上,四方有烟花燃起,美轮美奂。
“真好啊。”看着烟花,宁远感慨着。
这天下,越来越好了。
尤其是百姓们的欢声笑语,说明他们的日子也渐渐好了。
百姓们兜里钱多了,他才能挣更多的钱啊。
“还需继续努力呀。”宁远轻笑着。
化学,物理学,数学,医学,教育,这些,都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走,去包饺子。”宁远带头,开始和面。
也是这时,东宫。
过新年,天家本也其乐融融,可到了晚上,随着一则消息的流出,整个天家几乎都快疯了。
“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弘治皇帝和张皇后赶了过来,焦急不已。
“陛下,太子妃怕是无法顺产,腹中胎儿胎位不正,且额头稍大,极难生产。”一名女医严肃道。
闻言,弘治皇帝忽的一怔,头皮发麻。
极难生产?
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上天家这一代的第一个子嗣,还……生不出来?
皇孙,保不住了嘛?
“最坏的情况如何?”弘治皇帝忙问。
“这……”
那女医犹豫了一下,垂头道:“极可能一尸两命。”
嘶!
弘治皇帝心都抖了起来。
天家第一个子嗣啊,他的第一个皇孙啊……哪怕生出来的是个女孩也好啊!
“快,召集所有太医,诊治,还有稳婆,都叫过来。”
关键时刻容不得他多想,急忙吩咐,跟着又嘱咐道:“不要宣扬,更不可使太皇太后知道。”
他很清楚,太皇太后盼着这个孙儿太久了,自从听闻太子妃怀孕,便一直盯着,每天都合不拢嘴。
这事要是传到太皇太后耳中,不知得多伤心。
然而……晚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下,太皇太后便赶了过来,几乎是小跑着一般。
“怎样,怎样了?”太皇太后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