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户部尚书周经怔了怔。
照旧?
这……几个意思?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只要物理学院这边需要银子,户部这边就……正常调拨?
这都已经靡费百万两以上了,眼下又要二十万,还要给?
“殿下,这……使不得啊……”周经忙开口,却是被阻断。
“孤知道。”
朱厚照抬手:“照办就是,日后,此等小事不必告知孤!”
周经看了看,一阵无奈。
这……可是钱啊!
虽说而今陛下生死不明,可按照这速度耗费下去……用不多久,户部这边就会被掏空啦!
“天津造船厂刚造的船只刚刚测试完成,已然下海。”朱厚照说道。
这也是他不想理会此事的原因。
无论是物理学院还是天津造船厂,靡费的银两固然不少,可这事……是宁远一手主导的啊!
那就没什么问题!
老宁是可信的!
靡费一些银两,也无关紧要!
下侧,周经看了看,也只得作罢!
又……能说什么?
天津那边有成效啊,最起码人家将船只研究出来了,多说也是无异。
不多时,周经退下了。
紧跟着,一份信件传来。
“嗯?”
朱厚照深深皱眉。
这信件上面说,宁合雍等人派出的探子发现了……他父皇的踪迹!
在南海!
但,问题是关键是发现是发现了,可一时间却是难以救援。
因为探子等人的船只的力量是有限的,即便发现了也没用啊,无法救援。
那就只能等!
换做平时也就罢了,可当下……那佛郎机数万大军压境啊,且在南海展开了围拢的态势!
麻烦大了!
自家父皇……未必逃得脱啊!
佛郎机贼人在四海部下陷阱,随同那天龙贼人四处追捕,这……如何逃脱啊?
“增援,增援……”
朱厚照大声呼喝着,却是一阵无力。
因为……海上的力量,太过空虚了。
无论是朝廷海师还是水师,人数……终究是有限的。
就是如此,再想对抗那数万佛郎机大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也就是说……父皇……怕是无法逃离吗?”朱厚照一脸的忧心。
那佛郎机数万大军与天龙贼人汇合了,双方联合一起,呈围拢的势头,朝着交趾进发,莫说是皇帝了,整个交趾都十分危险了。
若那贼人袭扰交趾,可又挡得住?
朱厚照踟蹰许久,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天津那边,宁远已是率领诸多将士出征了,只是……甚至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这一只船……又能怎样呢?
要知道,那佛郎机的舰队可是有着数万人,区区一艘船又能如何呢?
“父皇啊……”
朱厚照喃喃着,感慨万千。
什么是父皇?
那是他的父亲啊……好不容易逃脱天龙贼人的攻击,接下来,却是极可能命丧鱼肚,性命不保啊!
也是此间,交趾附近的南海海域。
逃脱天龙贼人的追捕后,弘治皇帝的病情也是好了许多,而后……却是越发的忧心了。
因为,根据四方的探子来看,那天龙贼人与佛郎机的主舰队碰在一起了。
那佛郎机舰队,可是有着数万大军啊!
毫不客气的说,当下,已是遍布四海了!
尤其是依照交趾向四处蔓延,堵住了许多的路,接下来向哪里行进,却是麻烦了。
前后都有伏兵啊!
这四海之内,皆是贼人,无论向着哪个方向行进都十分的危险。
怎么办?
“陛下……臣以为,或可暂停!”
“臣以为如是,若再向西,向交趾行进,极容易遭遇佛郎机大军!”
刘健与马文升先后开口。
境况,危险了!
那佛郎机大军逼近,四处堵截啊!
这……一单碰到贼人大军,皇帝被挟持,这大明也就危险了。
只是,四海苍茫,四周皆是敌人,又能向哪里逃呢?
“报……”
有探子来报:“于西北七八里处,发现贼军的踪迹!”
嗯?
弘治皇帝侧目。
这……又发现佛郎机大军的踪迹了?
要知道,那佛郎机的船只,可是可以增速的,最快,一个时辰可以提升七里的路程。
这若是碰见了……怕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改变方向,向西北行进……”
弘治皇帝开口。
很快,船只改变方向,朝着西北的方向缓慢行进!
自南海,向西北,那便是北江府的方向了。
只是……这区间是否会碰到贼人,又是一说。
“希望……一切顺利吧!”
弘治皇帝叹息。
这一路走来……太难了!
一番大战,又经历了诡异海域的困顿,到眼前……几乎是经历了生与死的折磨。
最大的苦难都走过来了,这最后一哆嗦若走不出,仍旧生死难料。
也是此间,后侧,皮尔斯一脸的紧迫感。
“追追追……”
“必须要追上!”
“若教那大明皇帝逃到陆地,诸多努力……皆是白费了!”
皮尔斯咬牙切齿,眼睛通红,恨不得化作追逐的船只飞速前进!
一番追逐后,他这边总算与佛郎机的大部汇合。
那么,这一战就必须建功!
尤其是那大明皇帝,折损了如此之多的人马,若不能将那大明皇帝留下,这诸多损失……可就白费了啊!
“快快快,加速,加速啊,给老子追!”
皮尔斯大吼!
无论损失多少,只要能追上那大明皇帝,一切的损失又都是值得的!
大明皇帝,掌控的,可是整个大明啊!
一旦捉住这样的皇帝,还不是想提什么条件便提?
“报……”
此间,突地有探子跑来:“于西北处,发现一艘船,疑似大明皇帝先前乘坐的船只。”
皮尔斯豁然大震:“快快快,追追追,务必追上……”
是非成败,只在此一举了。
若能抓住那大明皇帝,一切的损失都是值得的。
若堵不住那大明皇帝……又都不好说了……
“追追追,战战战……”
皮尔斯一手举着长剑,兴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