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公公很快提着水壶回来，他小心地冲洗着江玉婉手指上的草木灰。

这一次，没有碰到江玉婉的手指。

恪守规矩。

而他放下水壶之后，又抽出另一块干净的白帕子，递给江玉婉。

江玉婉擦拭完手，抬起手，月色下，葱嫩的手恢复原来的本色，干净如玉。

“早些歇下吧。”

“是。”

江玉婉起身回房，小太监恭敬地站在院落里，望着她的背影。

一声清响，门扉关上，只剩下一地清冷的月光撒落在小太监的肩头。

篝火也渐渐熄灭了。

……

次日

江玉婉梳妆完毕，她带着镜月和新月走出房门，看到的就是空旷干净的院落。

没有草木灰，没有剩下的枯枝，也没有光秃秃的骨架。

她眸光一闪，轻轻扬了扬唇，“镜月，再给小川子送去一份香膏。”

“嗯？”一大早的娘娘怎么想起来给小川公公送香膏？

镜月不明就里，打量着江玉婉的神色，“娘娘，您之前让新月送过了。”

江玉婉好笑道：“本宫不是没睡醒。”

心里的嘀咕被揪出，镜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那奴婢等会儿再给小川公公送去一份。”

“娘娘，您不是前几日才给小川公公送过吗？”

新月好奇又羡慕还心疼，娘娘用的香膏可是御贡的，是江南最好的香膏，一小瓶就价值千金，阖宫上下能够用上的也就一手之数。

江玉婉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新月酸巴巴的，“真羡慕小川公公，奴婢都没用上呢，他一个小太监还用这么金贵的东西。”

“你想要？”江玉婉问。

新月赶紧点头，眼巴巴地看着江玉婉。

“那你暂且想着。”

江玉婉抬脚，还要去给皇后请安呢。

“……？”

新月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被镜月恨铁不成钢的扭了一下。

从来都只有主子主动赏赐的，哪有奴婢眼巴巴地开口对主子讨好的道理。

镜月无奈地经过新月的身边，小声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

新月回过神来，撇撇嘴，“好吧，娘娘就会拿奴婢寻开心，逗奴婢玩。”

皇后已经起身了，江玉婉略微坐了一会儿便等到皇后。

“今日本宫要与皇上和文武百官在皇庄行采春礼，你们可以远远的观望但不能让人瞧见，或者……”

皇后顿了一下，“或者你们也可以低调些到山脚的镇子上面逛一逛，但不要暴露身份，不然传出去本宫可保不了你们，带齐侍卫。”

许是因为难得出来，皇后也对她们很宽松，特准她们出去玩一会儿。

但她也把厉害关系说清楚，玩可以，但出事儿的话就要自己承担，她把自己给拨出去了。

江玉婉喜出望外，含笑行礼，“皇后娘娘仁慈，臣妾感激不尽，您放心，臣妾不会让您为难的。”

苏宝林没有表现出自己选择什么，只是跟随在江玉婉的后面恭敬谢礼。

皇后宽慰的颔首，“你一向沉稳，既然如此，本宫便放心了。”

身为皇后，采春礼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她盯着，她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