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光点将她卷翘的睫毛渲染成淡淡的金色，鬓间的步摇轻轻晃动，折射歘一片金色的光影。

她披着蒸栗色的纱衣，叠加枯草色的外裳，露出里面萱草色的勾边抹胸，罗裙层层叠叠地从她腰间蔓延下来，长及曳地。

腰间的珠帘顺着纤细的腰线垂下，落到罗裙上面。

静若处子，眉眼如画。

亭子中央桌案前弹琴地小太监不经意地抬眸，静静地看着。

不远处突然传来小孩子嬉闹的声音，而后被琴声吸引，朝着这边跑过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镜月轻轻蹙眉，行礼，“奴婢见过二位公主。”

能够在皇宫内如此放肆欢闹的小女孩定然就是兰美人和厉美人所出的二位公主了。

倚靠在美人靠上面打盹儿的江玉婉悠悠转醒，坐直身子。

“你们是谁？”

大公主丝毫不怕生，仰着脖子问镜月，又看向亭子里面的嫔妃。

“这位是哪位娘娘？依稀有些眼熟。”

不同于大公主的外向活泼，二公主穿着颜色浅淡的裙子，小脸上的笑意收敛，怯怯文静地看着江玉婉。

“本宫是江妃。”江玉婉含笑。

大公主和二公主都不是嫡出的，江玉婉也就无须向她们还礼，只是在二位公主向自己行礼的时候对她们笑了笑。

江玉婉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孩子就怠慢她们，招招手把她们唤到跟前来。

小川公公已经抱起古琴站到一旁去了。

大公主拉着二公主走到江玉婉的面前站着，歪头打量片刻，“原来你就是江娘娘，你长得真漂亮。”

童言童语的夸赞最是直白，也最是让人受用。

江玉婉含笑，“你长得也很好。”

“快坐下吧。”

“谢过江娘娘。”

大公主坐下后，二公主才跟着坐下，没有母妃在她身后撑腰，她一举一动都小心极了。

这还是个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江玉婉心中轻叹一声，“两位公主怎么没有宫人跟着？”

大公主五官像极了那位厉美人，脾性也像，娇俏的轻哼一声，“她们总是要管东管西的，太烦了，所以我们都把她们给甩开了。”

还是个略有任性的小女孩呢。

“她们找不到你会担心的，到时候可没法跟你母妃交代。”

江玉婉说话温柔轻缓，不疾不徐，仿佛湖面上的微风拂过，让大公主也生不出厌烦之心。

大公主：“谁让她们这么笨，就这么被我们两个小孩子给甩开了，就得好好教训她们，这样下次她们就不敢怠慢。”

江玉婉有些惊讶，看来面前的公主殿下虽然年纪小，但心中还是很有成见的。

果然是皇家的女儿。

她夸赞道：“大公主果然聪慧，略施惩戒，日后才不会让她们酿成大错。”

二公主在旁边听着大公主叽叽喳喳的跟温柔的江妃娘娘说话，抿了抿小嘴。

“父皇也夸儿臣聪慧呢，儿臣认为，她们这么容易被我们甩掉，就是她们没有对我们上心！”大公主得意洋洋。

她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不去做亭子中央的小凳子，非要跟江玉婉一样，做到湖边的美人靠上。

拎着裙摆就往上爬，淘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