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郎，玉郎，你在哪里？”

亲昵地呼唤在不远处响起来。

江玉婉眨眼间便推开齐川，红着脸端庄地站在原地。

齐川：……

“玉郎，玉郎，我给你做了一件衣裳，你看看合身不合身……”

“玉郎你在哪儿？”

“娘娘，您快回来，外面危险，不能出去！”宫女急忙追着傻妃出来。

傻妃见到江玉婉眼里闪过刹那的疑惑，然而看见她身后的齐川，准确地说是他身上的那件太监服饰又恐惧地捂着头锁在墙边。

“别抓我，别抓我，不要……玉郎救我……玉郎救我呜呜呜……”傻妃情绪崩溃着哭起来。

齐川叹口气，他将自己太监的外袍脱下来拿到手里。

“傻妃晚间不能见到太监的衣裳，很容易癔症发作，引起记忆深处的恐惧……”

傻妃瑟瑟发抖，她想起来自己是怎样如同牲畜一般被一群太监剥干净衣裳，洗刷干净，肆无忌惮地取笑着，送到明黄色的床榻上的。

她哭着，抬起四望，想要找那个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玉郎……”

“江妃娘娘。”焦头烂额的宫女叹气，“傻妃娘娘最近时常这样。”

她其实觉得很煎熬，伺候一个疯掉痴傻的嫔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更遑论，这冷宫之中还不只一个疯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四周都会有鬼哭狼嚎，她睡觉都死死地锁住门窗，警惕万分。

生怕又有疯子放火。

江玉婉蹲下来，裙摆拖到尘土里，她温柔地看着傻妃，试探着伸出手，慢慢地把傻妃抱在怀里，轻轻地哼歌安抚她。

记不清歌词，甚至连完整的歌谣都记不得。

江玉婉顺着记忆，模糊地哼出一小段轻缓的腔调，小小的一段，来回的循环着，却让怀里的傻妃逐渐的安静下来。

宫女见状松了一口气。

江玉婉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傻妃却执拗地把头埋在她怀里，不肯让江玉婉离开。

轻笑了下，江玉婉耐心地抚摸着傻妃披散在身后的头发，她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丝带，用丝带将傻妃的秀发束在背后。

傻妃好奇地扭过脑袋，看到自己的头发上垂下的丝带，对着江玉婉傻傻一笑。

风韵犹存。

江玉婉心疼地抱着她，听着傻妃模糊不清地说些风言风语，小声地应和着她。

傻妃得到回应更是开心。

最后等江玉婉起身的时候，由于蹲的太久，还踉跄了下，腿麻地差点没站稳。

齐川不动声色地扶住她的胳膊，等江玉婉缓过来之后，他又悄无声息地退回江玉婉的身后。

“吃过没有？”

傻妃听懂了这句话，摸着自己的肚子点点头。

“傻妃娘娘晚间吃了一个馒头，还把一碗粥都喝完了。”宫女帮傻妃回答。

“真的？”江玉婉惊讶而开心地笑，“既然能吃那就说明身体好。”

傻妃只会在旁边笑，丝毫不见方才歇斯底里地要寻玉郎的癫狂模样。

“江妃娘娘，奴婢给您一把钥匙，昨儿夜里还有个疯子闯进来发疯，日后过了傍晚，奴婢就得把院子的门锁上。”

“好，谨慎些是好的，冷宫这么大，你也可以抽抽空种点菜，这样也方便，想要什么直接跟本宫说。”

江玉婉给了宫女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