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禄的内裤怎么会在那个叫什么宝宝的家里?”
吴进定定地看着老氏,最后轻道:“抱歉。”
老氏皱了皱眉,让开了路,让吴进带着一干的公安走进了大院。
水家的人都被惊醒了,都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吴进扫了一眼众人,奇怪道:“婶子,水禄呢?”
“水禄在县城里没回来啊。”
“在县城多久了?”
“就没回来过,一直在县里面。”
“知道了。”
吴进对几个公安挥了挥手。
他跟老氏家的关系非浅,为了避嫌,他没有参与搜人。
不一会,几个手下都回来了。
“报告头,没发现水禄的踪影。”
“行,收队。”
吴进挥了挥手,直接带着人走了。
陈盼弟担忧道:“娘,这是咋了?二弟该不会偷鸡偷到公安局里去了吧?”
老氏:……
看着这个蠢儿媳,老氏露出了一言难尽之色。
水老头吸了口烟道:“行了,该干嘛都干嘛去吧,我们要相信公安。”
水家人都点了点头。
反正就算是偷个鸡也不过打上一顿,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水家的人都并不在意。
水老头等人都走了后,对老氏道:“老婆子,发生了什么事?”
“没啥,就是有一个什么宝贝没了,怀疑是水禄给弄没的。”
水老头把烟杆敲了敲,骂:“这个瘪犊子,怎么总是偷鸡摸狗的!到时让刘红好好的管教他。”
“知道了。”
老氏应了声。
等众人都走了后,老氏担忧的看向了福宝:“宝啊,你二伯不会有事吧?”
“没事。”
听了福宝这么保证,老氏也就放心了。
吴进到了县里直接就去找刘红了。
“水禄?他没来找过我啊。”
“那你知道水禄去哪里了么?”
刘红想了想道:“我妈的事一解决,水禄就走了,他说这阵子就住在付师长家里,还让我这半个月千万不要找他。他出了什么事了?”
吴进想了想,把盖宝宝死了的事告诉了刘红,还说在盖宝宝身边发现了水禄的内裤,所以水禄是重要的嫌疑人。
刘红觉得这事简直就是荒谬。
“不可能,水禄决不可能杀人。”
吴进挑了挑眉:“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看不上盖宝宝。”
吴进:……
所以如果看上的话,就有可能强奸杀人了?
吴进也不再跟刘红多说,直接带着人走了。
等人一走,刘红想了想也呆不住了,请了个假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她没有看到门外角落里站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看看刘红,又看看吴进,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吴进了。
吴进带着人很快就到了部队大院里。
他自己的亲爹就住在部队大院里,所以门卫是认识他的,直接就让他带着人进去了。
正好付师长也在家,看到吴进后很奇怪。
问清了原因后,付师长十分肯定地告诉他,凶手绝不可能是水禄。
因为水禄这十几天就没出过门,一直在他家帮着照顾付谦。
吴进沉吟了一会,要求见一下水禄。
很快水禄就出来了,看到吴进后眼睛一亮,热情地迎了上来。
“吴进,你可终于来了!你可不知道你再不来,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看着这么激动的水禄,吴进心底涌起了一股怪异感。
吴进打量了一番水禄,笑道:“你在付师长家怎么还瘦了呢?付师长虐待你了?”
“可不。”水禄埋怨道:“吃不好也就算是了,还睡不好,我还得天天照顾付谦。我这一身肉都长付谦身上了,要时候刘红见了非得心疼死我不可。对了,你跟春花咋样了?”
吴进笑容一僵。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情场得意么?拿这事来显摆?明知道老春花现在不怎么理他。
“没咋样,挺好的。”
水禄点了点头道:“也就是你让着春花,要我说你们亲都订了,她不乐意还能怎么样?直接摁着入了洞房,她还能寻找不成?”
吴进:……
这真是亲哥。
付师长骂道:“别胡说八道,教坏了小吴。”
水禄挠了挠头,对于付师长,他还是挺怵的。
“对了,吴进,你是来带我走的么?”
吴进心里咯噔一下:“你做坏事了?”
“没有啊,我天天呆大院里能做什么坏事?”
“那你说我带你走?”
“还不是福宝说我要是出了这大院,一定会有血光之灾,只有等到你来了,我才能出这个院子。”
吴进还好,知道福宝的本事,同来的几个小公安则惊得眼珠都瞪出来了。
他们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能算出吉凶来。
要知道水禄如果不是在大院里呆着,这次算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是最后抓到了凶手还好说,要是抓不到的话,水禄绝对是只能含冤入狱了。
既然有付师长作证,众公安自然是相信水禄没有涉嫌杀人。
而且大院里日夜都有站岗的,围墙外也有暗哨,如果水禄真的偷偷摸摸出去过,那肯定瞒不过这些暗哨的。
吴进就把盖宝宝死的事跟水禄说了一遍。
水禄听说自己的内裤居然在盖宝宝的尸体边出现了,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暗自庆幸自己听了福宝的话,坚持没有外出。
要知道当中数次,他心痒难搔,还想着偷偷跟刘红见个面,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想到他要是溜出去一趟的话,他就一阵的后怕。
外面的女人看着吴进带着水禄从大院里出来,本来还满心欢喜,等看到水禄竟然和吴进分道扬镳了,顿时脸都黑了。
她咬了咬牙,就掉头回家了。
到家后才打开门,就被一个耳光扇在了地上。
“贱人,你又跑哪里去了?连饭都没做,是不是诚心想饿死我?”
曹金来喝得醉醺醺,看到蒋玉竟然还对着他瞪眼睛,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瞪什么瞪?胆子肥了?还不给我做饭去?”
蒋玉被踹在地上,肚子疼得直抽抽。
她捂着肚子,哭道:“别打了,我肚子疼。”
“肚子疼?轻轻踢一脚就肚子疼?你给老子装死吧!”
曹金来一屁股坐在了蒋玉的身上,对着蒋玉就是拳手脚踢,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直到打得蒋玉鼻青脸肿,身子底下慢慢流出了一股鲜血来,曹金来一下吓得酒醒了。
“蒋玉,玉儿,宝贝儿,你醒醒,你别吓我!”
曹金来吓得拼命摇着蒋玉,见蒋玉出气比进气多,吓得抱着蒋玉就往县医院跑。
接待他们的正好是许娴柔,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蒋玉,鄙夷地看了眼曹金来。
没想到这男人看着斯文的样子,竟然是个打女人的斯文败类。
她随意地看了眼蒋玉后,诊断道:“流产了,要清宫,去交钱吧。”
听到蒋玉没死,曹金来舒了口气。
不过想到还在交钱,有些舍不得了。
之前听算命的说蒋玉能帮他挡灾,还能带财,他还挺高兴的。
哪知道娶了蒋玉这么久了,挡不挡灾的他没看出来,但财是真的没带来。
甚至以前他还能十赌赢三四回,自从娶了蒋玉后就没赢过。
要不是还想着蒋玉帮他挡灾,他早就把蒋玉卖了。
见曹金来支支唔唔的,许娴柔更是看不上眼了。
“你看不看?不看的话就把病人带回家,然后买口棺材等她断气埋了吧。”
曹金来吓得连忙道:“看,看,看,我这就交钱去。”
开玩笑,要是蒋玉死了被公安一查是打死的,他不得吃官司啊?
许娴柔骂了句“贱骨头。”
然后吩咐护士准备手术清宫。
这时候的条件很简朴,这种清宫手术没有什么手术室,就在诊室里,把帘子一拉,人躺在检查床上,然后把两只脚固定在脚蹬上,拿着负吸压的机器进行吸污血与残流的胎盘就行了。
这种手术靠的完全是医生的手感,要是掌握不好,很容易把子宫刮穿,造成大出血。
许娴柔懒洋洋地把负吸头塞进了蒋玉的身体里,开启的负吸机。
蒋玉疼得直抖,许娴柔则脸上没有一点的同情心。
她越看蒋玉越觉得有些眼熟,脑子就进入了思考。
“许大夫,病人似乎大出血了。”
正在许娴柔走神之时,护士惊叫了起来。
她定睛一看,糟了,没掌握好,子宫穿孔了。
“快,进入抢救室抢救。”
曹金来交了十元二毛钱拿着单子赶过来时,就看到门口手忙脚乱地把蒋玉正往手术室里抬。
他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
他以为自己把蒋玉打得太严重,引起了生命危险。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手术室外面,胆战心惊地看着手术室三个鲜红的大字,就怕出现红色的灯。
不一会,灯亮了。
还好,是绿色了。
许娴柔疲惫地走出了手术室。
还好,抢救及时,没出人命。她本来档案就不干净,要是再出人命的话,就彻底完蛋了。
这时曹金来迎了上来。
“大夫,我媳妇她怎么样了?”
许娴柔心头一动,斥道:“你怎么能这么下狠手打你媳妇呢?你知道么?要不是我抢救及时,你媳妇就死了。”
“谢谢大夫。您真是我再生父母。”
曹金来感激不已地看着许娴柔。
许娴柔糊弄住了曹金来,心里得意不已。
随后露出痛惜之色道:“虽然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但是病人子宫受伤严重,为了救她的性命,我只能摘除了她的子宫。”
曹金来倒不在意蒋玉有没有子宫,反正他也没准备跟蒋玉长久过下去。
他就等着蒋玉帮他挡完灾后,就重新娶一个小娇妻。
他对许娴柔表示了万分的谢意。
许娴柔长吁了口中气,还好碰上个不懂的,总算把这一起医疗事故给解决了。
病房里,曹金来在蒋玉醒来后,就对蒋玉嘘寒问暖。
蒋玉又原谅了曹金来,然后沉醉于曹金来的甜言蜜语中了。
蒋玉在医院呆了一周后,就出院了。
路上,蒋玉看到水禄与刘红两人亲亲我我,眼底的怨毒几乎冲破了天穹。
她没想到,她冒着风险杀了盖宝宝嫁祸给水禄,竟然就这么让水禄轻易的逃脱了。
许是她盯着水禄的目光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人忽视都不可能。
水禄与刘红同时转过头看向了她。
看到她后,水禄仿佛看陌生人一样,淡淡的扭过了头。
“她是谁啊?”刘红问。
“不认识。”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蒋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握紧了拳头,几乎把指甲都掐到了肉里,疼得她直吸气。
“你认识他们?”
耳边传来曹金来询问的声音。
“不认识。”
蒋玉低垂着眼眸,掩住眼底一片冷意。
曹金来也不指望蒋玉认识,而是用羡慕的口气道:“那个男人是个乡下人,听说还是结过婚的带三个拖油瓶,居然找了刘红这么个国营饭店吃皇粮的黄花大闺女,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你说都是男人,我还是个初婚头,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娶了你这么个二婚头,现在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曹金来的话如针般扎在了蒋玉的心里,疼得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水禄没有被抓进去吃枪子?
为什么刘红明明有了水禄还要吸引她的男人?
他们都该死!
蒋玉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慢慢地抬起了头,她看向了曹金来,露出了一抹恶毒的笑:“金来,想不想发一笔财?”
曹金来看向了蒋玉,眼前的女人一直是怯懦的,胆小的,这笑容竟然让他浑身冷的浮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当他听到钱,他把这种诡异的感觉都抛到了脑后了。
“怎么发财?”
“你认识黑矿的人么?”
“认识啊,怎么了?”
“那咱们卖两个人给他们怎么样?”
“卖谁?”
蒋玉对着曹金来平静的说出了两个字字。
听到这两个名字,曹金来仿佛不认识蒋玉般定定地看着她。
蒋玉对他绽开一抹微笑。
曹金来无端的打了个摆子。
做完这一笔,一定要处理掉这个女人。
似乎这个女人不是来帮他挡灾的,他感觉总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县公安局,小公安兴冲冲道:“头,找出内裤的原委了。这条内裤确实是水禄的,但是是水禄前丈母娘从水家偷走的。这件事有老家村所有村民都证实了。”
吴进神情一肃:“走,咱们再去水家问问情况。”
等吴进带着人来到水家,正要敲门时,看到老氏匆匆地跑了出来。
看到吴进后,老氏急道:“吴进,快,你快帮我找找,我两个孙子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