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尼克弗瑞手里的，是一份新鲜出炉的纽约时报今日头条的网页版。

只见其标题上赫然写着三个单词以及一个大大的问号：

“has s.h.i.e.l.d gone？”

一见标题上提到的“神盾局已经成为过去”字样，弗瑞就有了些许异样之感，哪怕句子后面跟着的是问号，用的句式也是疑问句。

而当浏览过首要部分后，他终于忍不住在自己刚训斥过的部下面前骂出声来。

“今日上午9时，埃利斯总统于印第安条约厅举行白宫新闻发布会。会议宣布原‘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正式更名为‘国土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并且已于即时起开始启用全新的管理模式。”

“据总统先生称，神盾局（s.h.i.e.l.d）正式更名为‘蛇盾局（h.i.e.l.d）’同样是出于管理模式变更的考虑。”

“全新的蛇盾局已经取消原先的局长直接领导模式，转而以世界安全理事会为直属领导机构。世界安全理事会的部长一职则由亚历山大·皮尔斯继续担任。”

“总统先生表示，蛇盾局本次更名去掉了组织名称缩写的首字母，象征着回归的蛇盾局不会如以前那般任由某个人独断专行。它不再是独裁者的一言堂，而是以议会的形式来指导组织的每一步行动，通过更加民主的方式来维护广大民众享受自由的权利。”

“此外，有消息称，就在白宫新闻发布会召开不久，时任蛇盾局世界安全理事会部长一职的皮尔斯阁下也于推特中发文注解。”

“推文中指出，蛇盾局（h.i.e.l.d）在发音上与得到康复（healed）相同。这代表着新生的蛇盾局已经完全得到了整改，以后必将在世界安全理事会领导下成为一个绝对公开、透明、自由的民主机构。

“皮尔斯先生还表示，更名之举，旨在将蛇盾局与过去被独裁者尼克弗瑞所掌控的谍报机构彻底说割裂开来。新生的蛇盾局愿意接受广大选民的监督，并将一视同仁地为各类特殊人群提供应有的人权保护……”

“……”

“一派胡言！”强忍着浏览完新闻的所有内容，弗瑞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将平板电脑高高举起，随后动作一顿，抽搐着嘴角将之轻轻放下。

既然总统已经表态，说明短时间内神盾局暂时会失去主要经费来源，他身为局长必须以身作则。

“说点什么吧，希尔。”弗瑞看着电脑中有所改动的神盾局徽章说到，“蛇盾局？他们怎么就敢忽然光明正大地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作为长期和暗号打交道的特工头子，尼克弗瑞自然很容易就辨认出蛇盾局缩写与海德拉直接的关系。甚至于皮尔斯做得要更为彻底，对方连神盾局的徽章标志都做了改动。

主体部分倒是没变，然而在原本两侧鹰翼的六条方直的羽毛却变得扭曲了起来。

新闻中官方的说法是“舞动的鹰条旗赋予了蛇盾局新标志前所未有的立体感，同时也象征的民意如风吹动着蛇盾局，蛇盾局必会以民意为指导思想来开展与超自然力量相关的工作。”

但是在如弗瑞、特工希尔这般了解内情的人眼里，可以很容易地联想到，那六条扭曲的带状图案分明就是在模拟章鱼触手的形状。

这是谁的手笔自然不言而喻。

“长官，行动还要继续吗？”其实希尔这会儿同样气到不知道讲什么好，而且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担忧

——没想到连总统都被九头蛇收买了，难道日耳曼的悲剧在21世纪的今天要于美利坚重新上演了？

狠狠地吸上了一口混合着泥土与树根臭味的潮湿空气，弗瑞徒手搓了搓自己的两颊说道：“我们别无选择，希尔。这是从我们加入神盾局那天起就应该肩负起来的使命，现在我们必须从九头蛇手里守护无辜的民众。”

“可是……”希尔露出了吞吞吐吐的样子，“现在队长和易都不知所踪，罗曼诺夫探员又潜伏在三曲翼大厦。长官，我们的高端战力……”

“事到如今，所有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殊死一搏了。”弗瑞强打起精神说道，“但愿斯塔克的马克军团能够给我们惊喜。”

“希尔，收起你的沮丧吧。或许九头蛇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皮尔斯想从精神上击垮我们，我们不能上这个当。”弗瑞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消息。”

见到长官恢复了工作状态，玛利亚希尔立刻胸膛一挺回答道：“是的长官，暂时只有你和我知道。因为作战前需要保密，从昨天早晨起我们已经禁止了特工们所有通讯工具的使用权。”

“非常好，此次行动你留下。”

“长官……”

“听我说，希尔。”弗瑞摇摇头解释到，“福特探员会和我一道前往纽约，你去了也不会使我变得更加安全。与之相比，你留在这里反而能发挥更大作用。”

“笃笃笃——”弗瑞说着敲了敲平板电脑的屏幕，“就像你看到的，如今以皮尔斯为首的九头蛇间谍已经堂而皇之占据了神盾局，乃至于得到了白宫的支持。我不得不承认，此次行动的冒险因素很大。”

“所以，希尔，一旦我出了事，你就是神盾局的新局长！”

“不……”

“不，希尔，我知道这很勉强，事实上我心中的第一人选是科尔森。”说到这里弗瑞脸上挂起了嘲弄的笑容，“很抱歉这么说，但你我都知道，到目前为止男女平等依旧只是个笑话。我很抱歉令你未来可能会承受性别带来的额外压力，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容许我慢慢观察科尔森的恢复情况。”

“我知道的，长官。”希尔这回没有再拒绝，而是关心地问了一句，“科尔森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没错。”弗瑞点点头，“自从他主动要求被修改记忆之后，到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出现精神异常的状况。可是这点时间还远远不够，你知道的，那段致命的记忆会要再次将他带离这个世界。”

“好了，玛利亚希尔探员。去完成你的任务吧。托拜厄斯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城了。”

……

“啧！城里的人，真会玩！”在距离尼克弗瑞不到一州距离的别墅中，同样捧着平板电脑的易松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