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方便的话,请把照片给我们发过来。”李白手机的屏幕太小,她又不肯把手机交出来,大家看着比较吃力。
这个提议李白没理由拒绝,大家互相加过微信,还拉了一个群,很快照片就被发到了群里,胖子点击照片第一时间选择保存。
众人随即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可鬼使神差的,胖子准备收起手机前视线下意识的扫了眼照片,他的眼神顿住了,他貌似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将照片放大,再放大,胖子凑脸上去仔细看,在照片中尧舜禹身前不远的位置,一棵树下,胖子见到了极为惊悚的画面。
“卧槽!”胖子头皮止不住发麻,“你们快来看!”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顺着胖子手指的位置,林倩倩忍不住抽了口冷气,在昏暗的枝叶掩映下,隐约能看到后面站着一双腿。
更诡异的是那双腿上面的位置却是空的,就好像…只有一双断腿立在那里。
见到这一幕,就连一贯无所谓的尧舜禹也变了脸色,毕竟他当时就在现场,距离那双断腿不会超过5米,可他却完全没有察觉。
李白的反应比尧舜禹要强烈的多,她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照片,将照片放大,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她的照片中那双断腿的位置居然是空的。
除了她的那部手机,所有后来保存照片的人手机上的照片放大后都能看到那双腿。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不经意间拍到了鬼。
林倩倩用一股恐惧中夹杂着同情的复杂视线看向李白,“李小姐,你说你感觉有人在附近盯着你……”
“看来…看来就是这个东西了。”李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最后还是袁善缘开口了,视线扫过尧舜禹和李白,“二位,不必惊慌,既然你们能安然回来,就说明那个东西暂时没有伤害你们的能力。”
“袁老先生说的没错。”洛天河也随声附和一句,随后看向外面,天色渐晚,在任务世界中黑暗总是和死亡联系在一起,“我们先回吴府,再做下一步打算。”
快入夜的卧龙镇与平日里的喧嚣对比强烈,这里距离吴府不算远,一行人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很快就找到了吴府大门。
此刻吴府大门开着,几个下人正在搬梯子摘牌遍两侧的大灯笼,先将灯笼摘下,然后在里面换上新的蜡烛,点燃后,又挂回去。
一红一白两个大灯笼分挂左右,映的下人们的脸也有些扭曲。
看下人们挂上灯笼后,大家就准备走过去,可被丁振宗伸手拦住了,“等等,先不要过去,好像…好像还没完。”
果然,就像丁振宗说的那样,下人们在挂好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后,又点了许多盏花灯放在大门后,花灯的摆放十分讲究,有高有低,看起来颇有玄妙。
“他们在做什么?”林倩倩小声问。
丁振宗眯起眼睛,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粗旷,变得古怪起来,“看灯笼与花灯的阵位,好像有那么点…那么点八卦的意思,像是某种阵法。”
“阴八卦……”洛天河盯紧吴府大门的花灯,语气让人不安。
“什么叫阴八卦?”李白第一个反应过来。
“我们通常所说的八卦指的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用来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以天地为“父母”主相,其余为“六子”辅相,来演变世界的生成根源,万种变化,这八个卦又称之为阳八卦。”
“根据阴阳对称,还有阴八卦,即修,生,商,杜,景,死,惊,开。据说当年诸葛亮用十方土石摆下了一座八卦阵,就惊退了东吴的陆逊陆伯言,这座八卦阵就是按照阴八卦的卦相演变出来的,后世人也常称呼其为阴八门。”袁善缘为众人开口解释。
“袁老先生当真见多识广,受教了。”林倩倩恭维道。
“我只是略知一二,要说精通,还是洛先生。”袁善缘和白渔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普通的爷孙,可这二人的分量却是无人敢小觑。
洛天河根本不管他们,而是随手取出几块银元,抓在手掌中,手心朝下一丢,银元落地散落开,洛天河盯着银元,脸色愈发阴沉。
即便是胖子也看得出来,这肯定是在卜卦,测吉凶。
丁振宗是个急脾气,盯着地上的银元,忙问:“怎么样,洛先生?”
“生门落,死门开,大凶。”
洛天河的话让本就不甚明朗的前景变得更加灰暗,此刻再看向挂着大灯笼的古怪府门,胖子吞咽了一口口水,怎么看怎么像鬼门关。
“事已至此,就算是鬼门关也要闯一闯了。”洛天河拾回银元,给每人发了一块,嘱咐带在身上,一行人朝着府门走去。
出示木牌后,下人们很客气的将他们迎入府中,接着有人小跑着去通知二少爷。
“谁让你们如此排列灯笼?”洛天河问。
下人们中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站出来,行了个礼说:“回这位师傅的话,是我们家老爷吩咐的。”
李白皱起眉,下意识回道:“你们家老爷不是已经……”
话音未落,之前见过的来福就小跑着过来了,说二少爷听说他们回来了,要请各位师傅过去一叙,正巧,大家也有此意。
跟随来福进了一间比较偏僻的房间,二少爷已经在此等候了。
可令大家意外的是,短短一日未见,二少爷的腿病貌似更严重了,只能勉强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更是透着青。
如今的天气远称不上冷,充其量只是早晚有些凉意,可二少爷居然已经披上了裘皮大衣,将自己裹的像是粽子似的,见到众人进门,二少爷苍白惨淡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身体客气的前倾,“各位…各位师傅们辛苦了。”
看这副样子,二少爷怕是挺不了几天了,情况愈发危急,洛天河攥住衣袖里的银元,坐了下来,随后用平静的声音问:“二少爷,门前的灯笼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