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听得抚额,他知道那幅画是他给的,可是怎么和辛若杠上了。
辛若听得脸一鼓,轻飘飘的哼出来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呢,净说假话骗人。”
胡诌大师听了笑的更是欢了,“你也没少骗人,还借着慧海大师的名头,害得他老人家没少打喷嚏,可别再说我不会算卦了,今儿可是算准了你在,我才来的。”
辛若努努嘴,这还需要算啊,派个人守在福宁王府门口不就知道了,不过她借着慧海大师的名头害得他老人家打喷嚏可是指那骷髅图?
展墨羽听得眼角直跳,王爷瞥头望着辛若,估摸着也猜出来是什么事了。
方才还在纳闷怎么那幅画不是骷髅图呢,还想着让皇上有个心理准备,结果画呈上去的时候给忘了。
难不成画压根就没变过,骷髅图是羽儿自己想着画的,为的就是抓林妈妈,顺带不让人进那两间屋子。
可那时候羽儿不在家呢,就辛若一个人,那屋子是辛若的?
皇上手抚了下太阳穴,问胡诌大师道,“大师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不说他都忘了,胡诌大师手一挥就从宽袖下拿出来一幅画,脸不红气不喘的道,“上回拿错了画,大师特地让我送来。”
辛若听得嘴角狂抽,就知道他靠不住,画都能拿错,真想一棍子把他敲晕掉算了。
王爷也在抚额,皇上无话可说了。
听胡诌大师的话根本不知道拿错画的是他还是慧海大师,心里憋闷还不能骂。
辛若瞅着那画,胡诌大师眉头紧蹙,“真笨,还不快过来接着。”
辛若疑惑瞅着他,“你确定这回的是真的?”
胡诌大师扯了两下嘴角,瞥头去看展墨羽,“羽小子,你媳妇是不是太不尊重师叔了?”
展墨羽摇摇头,“娘子问的不错,既能拿错一回,难保这回不错。”
胡诌大师瞪了他一眼,“总共才两幅,上哪有第三幅给我拿错去,这是你老祖宗的亲笔,是不是问你父王,我画送到了,走了。”
说着,转身飘然远去,辛若瞅着他塞到展墨羽手上的画,福宁王府老祖宗的亲笔,谁的。
展墨羽打开准备瞄两眼,才走了没两分钟的某大师又回来了。
瞪着展墨羽道,“都是被你小子给气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叔,害的师叔把正事都给忘记了。”
说着,从袖子掏出来一封信交给皇上,那信那个皱巴巴的,好似被蹂躏了七八九十回似的,交代完该交代的话,这回胡诌大师是真走了。
辛若眉头直跳啊,他是她见过最不靠谱的大师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大师这个名头的,辛若瞅着展墨羽,“相公,没准哪一天你也能混个大师的名号。”
“大师不能娶妻。”
辛若扯巴嘴角无言以对,那边王爷过来瞅着画轴,画还是那画,明面上根本就瞧不出来有何不同,就连纸张都一模一样。
辛若那个失望,还以为有惊天的差别呢,敢情就是照着临摹的,还临摹的那么像。
她这半吊子水平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辛若撅了嘴瞅着展墨羽,画她都没法断定真假,更别提画里面蕴含的东西了。
辛若瞅着展墨羽,展墨羽看着王爷,王爷摇摇头,他也分辨不出来。
不过胡诌大师既是说了前一幅画是假的,那这幅肯定就是真的了。
王爷让展墨羽把画卷起来交给辛若,辛若手里那事握的画啊,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那边皇上发话了,语气跟之前大有不同啊,没办法,辛若之前没能瞧出点什么,那全是因为画的原因,现在画肯定是真的了。
不然慧海大师也不会让胡诌大师跑一趟,再者还有信呢,没想到羽儿还真的跟着慧海大师学过武功,虽未正式拜师,但也算得上是半个师父了。
王爷举荐就算了,没想到慧海大师也同意,而且是在铁匣子打开之后再去,那铁匣子什么能打开?三天?五天?一个月?
皇上思岑着这画没什么区别,一时半会怕是打不开,但是压力也不能少了,“三个月,三个月内必须打开铁匣子。”
辛若拿着画轴,接了一句,“不然呢?”
皇上抽了下眼角,“没有不然,是必须,必须打开。”
辛若努努嘴,你说必须就必须啊,这也得看运气的好不,哼,说白了,还得看她的意思。
辛若还在腹诽着,那边皇上又开口了,“边关战况紧急,朕有意让半月公子去,只是他迟迟不露面,福宁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找到他人。”
王爷瞥头望着展墨羽,展墨羽牵着辛若要走了,那是你和皇上之间的事,关他什么事啊。
就听王爷回道,“臣还有烧了半月坊三间院子的嫌疑还未洗清,皇上让臣去,是不是有意让臣把命搭他手里啊。
臣在半月公子那里的面子还没皇上您大呢,皇上您继续看奏折,臣先告辞了。”
说着,王爷卷起皇上龙案上的画轴就退了出来,找什么找啊,人都几次三番送他跟前了,自己不应转头又来找他。
他回去又得受不少白眼了,谁让儿子压根就不听他的呢。
辛若和展墨羽出了御书房,门口站着好些大臣,眼睛都勾勾的看着她,准确的说是她手里头的画。
那可是第一任福宁王的亲笔啊,那在战场上就是个常胜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话。
想着,就有大臣站出来了,一脸谄媚的笑,“这画就是第一任福宁王的亲笔?能不能让我们这些后辈瞧瞧?”
第一个提出来,第二个第三个就站出来了。
展墨羽蹙着眉头,脸渐渐的往下了沉,这画是慧海大师的给的,在屋子里的就那么几个人,谁知道这是第一任福宁王的亲笔?
展墨羽不准备搭理他们,可全都围着,走不掉。
那边三老爷走过来,拍着展墨羽的肩膀,“羽儿啊,你瞧他们好奇的样子,就让他们瞅一眼怎么了,放心,吓坏了他们,三叔担着。”
三老爷当这里面的是骷髅图呢,辛若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一幅画而已嘛,用不着这么的好奇吧,好像不给瞧是他们小心眼了。
辛若努着嘴瞅着展墨羽,那边王爷走过来,笑道,“不是不给瞧,只是真迹在本王这里。”
王爷话音才落,辛若和展墨羽周边立马宽敞了,一窝蜂的全围着王爷了。
辛若一耸肩膀,跟展墨羽走了,才迈了一步,辛若眉头紧蹙了一下,止了脚步,展墨羽见她嗅鼻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好像是磷粉的气味。”
辛若话音才落,就觉得自己手里的画轴被抽走。
辛若下意识的用力握紧,低头望去,就见着画轴冒烟。
辛若一下就松了手,展墨羽接过就扔远了,画轴在半空中刷的一下火焰四起,瞅着滚落台阶的画轴。
辛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死定了,这回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年也不一定能打的开铁匣子了。
画轴一起火,那边公公就吓的喊了起来,文武百官瞥头看过来,就见紫兰往下跑去捡那被烧的只剩下两个轴杆的画轴。
王爷惊的连画都元不上就走了过来,“画好好的怎么烧掉了?”
辛若无辜的扯着嘴角,“刚刚有人在画上撒了磷粉。”
展墨羽沉冷着张脸往那些人身上瞅,眸底寒冰一片。
辛若从后面拽了他的衣服,朝他摇摇头,王爷眉头紧锁,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这些人都在,方才也不知道有谁围着,撒磷粉的是谁,再就是这事发生御书房门口。
万一传扬到皇上耳朵里,辛若和羽儿吃不了兜着走,这可是打开铁匣子唯一的希望,如今被毁了,后果会是如何?
王爷一把捏紧手里的画轴,镇定的道,“没事,一幅假画而已,烧了便烧了,你们先回王府。”
辛若点点头,随着展墨羽就下了台阶,腿有些发软。
那边紫兰捡起两根棍子,烫的她直抚耳朵,惯常的画轴都是纸压制的,这个似乎不是?
紫兰拿帕子包了,然后随着辛若往回了走。
辛若瞥了那仅剩的两根棍子,直扶额头。
辛若自然知道方才被烧的是真画,只是没料到贼人胆子这么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敢撒磷粉,又有那么些人围着。
既然他能撒到画轴上,完全可以做到再撒到别人身上手上找替死鬼。
辛若想到这种可能就暗气,辛若努着嘴瞅着展墨羽,展墨羽也在蹙眉,是什么时候撒的磷粉,三叔拽了他说话的时候?
辛若见他紧锁眉头,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相公,现在怎么办?”
展墨羽扶着辛若上马车,自己也上了马车。
马车上,展墨羽瞅着临走前王爷交给他的画,轻揉了下额头,外面,紫兰敲了敲车窗,“少奶奶,这画轴?”
辛若掀了帘子,瞅着两根棍子头就疼,还是接了手,拿进来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闷在那里,一副做错事等挨罚的表情。
展墨羽轻搂着她,“放心,有为夫在呢,没事,方才要不是你鼻子够灵,不定就被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