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陆哲感觉是自己招惹乔唯一更加难受了,低声回道。
顿了下,朝乔唯一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
乔唯一没作声。
她今天已经麻烦了陆哲很久,他这么忙,她不应该再麻烦他了。
她只是点了点头,目送陆哲又进了电梯里。
陆哲又盯了她几眼,朝她笑了笑,按了关门键。
饶是他这样一个大粗男人,也能大概了解乔唯一现在是什么心情,但他不是厉夜廷,没法代表厉夜廷说什么。
看着乔唯一假装坚强的样子,他莫名心里紧揪了下。
直到电梯门关上,乔唯一才悄悄松了口气。
陆哲是警官学院毕业的,刑侦科出身,她怕自己和陆哲单独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能看出端倪。
刚才心理医生给她做疏导,她也是假装有些失神害怕,小心谨慎应对了过去。
此刻陆哲终于走了,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已经快要凌晨,万籁俱寂。
她低着头,慢慢转身,走到自己之前的病房附近。
无忧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乔唯一回来,随即紧张上前关切道:“小姐,二爷问您耳朵的伤不要紧吧?”
乔唯一抬头,和他对视了眼,没说话,只是绕过他进了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关了灯在床上躺下,盯着黑暗之中的天花板,却是丝毫没有睡意。
厉夜廷有空问她耳朵的伤,应该是乔伊人那边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他没有过来,只是让无忧过来询问。
她第一次觉得好累,关于厉夜廷身边的这些女人。
因为太在乎,所以不能容忍他对其他女人的哪怕一丁点关心。
她们再怎么给她使绊子,她可以自己应对,只要厉夜廷站在她这边就好,哪怕她命悬一线她都不曾像现在这样,脑子里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厉夜廷对乔伊人的在乎,远大于苏如烟。
今天是她输了。
……
厉夜廷过来的时候,天快亮了。
他推门进去,乔唯一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发出声响,站在床边看着她微微肿起的半边脸和包扎好的右耳。
凝神屏息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傅礼那儿刚要来一些消肿的药,刚从身上拿出来,厉子敬来了电话。
他斟酌了下,将药放在了床头,转身出去,先接了电话。
厉子敬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是心里帮你愧对于伊人。”
厉夜廷静静听着,没说话。
“但是厉夜廷你心里可明白,伊人这是第二次用命来救你?一个女人爱你到如此地步,你怎么能辜负她?”厉子敬叹了口气,继续沉声道。
厉夜廷想起几年前那件事,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低声回道:“等她醒了再说罢。”
“你心里在乎乔唯一我知道!”厉子敬随即怒道:“但是没有乔伊人,就没有今天你厉夜廷的存在!你早就死了!”
“你用什么来还她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