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闪避开了眼神,垂眸望向别处。
厉夜廷随手从边上拿了毛巾,帮她擦干净手和脸。
乔唯一安静坐在了床尾,看着他从一旁行李箱里,拿出傅礼平常让他随时备在身边的万能膏药。
他拧开罐子,转身半蹲在了乔唯一跟前,拉过她的手。
乔唯一原想说她自己来就好,然而厉夜廷紧抿着薄唇,只是抬眸扫了她一眼,她便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厉夜廷熟练挑了些膏药在手上,涂抹在她两根手指上。
清凉的膏药触到乔唯一手上痛得火辣辣的肌肤上,有些刺激,她下意识往回瑟缩了下。
厉夜廷顿住,抬眸望向她:“徐灿阳弄的?”
乔唯一微微扬了下眉头,有些惊讶,他怎么会认识徐灿阳?
厉夜廷似乎也没想解释,脸色莫名比方才冷了些,继续细细涂抹着乔唯一发红的肌肤处。
膏状的质地在经过两人体温的融合之后,经过厉夜廷指腹的按摩,化成了水一样的质地,乔唯一看差不多了,想抽回自己的手。
刚往回收了两分,厉夜廷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
他一时没看在她身边,她就又招惹了个新的。
她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别说徐灿阳,就是他看了都要把持不住。
“你是来冬令营,还是来选美?”他扫了眼她因为有些热而敞开的外套,眉头紧拧,眼底带了几分不爽,沉声问。
乔唯一瞬间有些无语。
假如不是临时知道要来冬令营,她会穿成这样?
厉夜廷对她非但没有一个谢字,反而有脸来质问她?
“没有人告诉我岁岁的冬令营需要人陪同。”她一张小脸跟着冷了下来,“我今天原本下午要去面试。”
说罢,用力从厉夜廷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起身道:“既然厉先生自己亲自过来了,那我也没有继续待在这儿的必要。”
“去哪儿面试?”厉夜廷昨晚听说,乔唯一让唐元宝推掉了他为她安排的那个节目,心中原本就不太爽。
“我去哪儿面试跟厉先生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工作,又不你的。”乔唯一只觉得好笑,冷冰冰回道。
话音刚落,直接被厉夜廷狠狠抵住。
她背靠着冰凉的磨砂玻璃隔断门,和眼底带了怒意的厉夜廷对视了几眼,反问道:“我难道说错了?”
“我不管你谁管?”厉夜廷紧皱着眉头沉声道。
这些天来的怨气,乔唯一一直都憋在心里,对谁都没有表现出来过,此刻对着厉夜廷,她的脑子一下便冲动了,怨怼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我需要你管的时候你管了吗?!”
然而说出口的瞬间,便后悔了。
她不说倒还好,她说了就显得她又对他心软了又要他来哄的样子。
厉夜廷静静看着她,没说话了。
只是另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轻轻捏她的耳垂,像是以往每一次一样,哄小猫小狗似的摩挲起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轻叹了口气,低头啄了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