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的书房里,有各个国家的资料。
这天,温黄去宁国公府的时候,就去看了看。
当她翻到金国士兵的绘图时,突然眼神一凝。
他们的铠甲,分为冬,夏两种。
夏天的铠甲,大概是为了通风散热,袖子是上臂部分做成了网状。
她立刻想起了那天看到的舞乐队。
那两个打了赤膊的男子,身上的晒痕就是这样网状的。
而且他们脖子处也是弧形的,无论是长短还是形状都跟图上完全吻合。
这就意味着,他们来之前,长期穿过铠甲,因此晒成了黑白分明的晒痕……
他们都是士兵?
还是……正巧那两个是?
他们都住在教坊。
温黄托金月奴,让教坊的小哥进了一下澡堂子,回来以后告知,他见到的每一个,是每一个金国舞乐队的,都有相同的晒痕。
而且,金国的舞乐队,并不隶属于军队……
温黄想来想去,给李禛写了一封密信,让沐节送到李禛手里去。
沐节说,公子走的时候给了他秘密渠道,顶多两日,必定能送到。
温黄大喜,把信给了沐节。
……
李禛接到一封密信,拿着看了半天,表情非常丰富。
一会儿皱着眉头。
一会想笑又忍着的样子。
“你看啥呢?”宗扬凑过去。
李禛赶紧把信折了,一本正经地对宁国公说:“爹,是温黄送来的密信。
说正逢坤宁节,有大量火药运进了汴京,放在金人的斗鸡场里。
金国这次来了上千人的舞乐队,但是舞乐队的人,却并非乐伎,而是士兵!”
宁国公皱了皱眉:“她的意思是,金人想搞什么事?”
“哈哈哈!弟妹可真有意思!”宗扬在旁笑,“如果她担心金人会搞事情,应该告诉陛下呀!怎么还千里迢迢传信跟你说?”
李禛说:“她说担心汴京守卫薄弱,万一金人起什么心思的话,大军回护不及。”
“这……弟妹多虑了吧!”宗扬说:“金国跟咱们是盟国,向来友好。
更何况,咱们北线也有大军驻守呀!
仅仅是函榆关天险,金人想要越过,比我们跨越七十二条沟还难!”
宁国公点头。
“我出发之前,金国摄政王完颜肃慎给陛下来信,说愿意出兵相助,并陈兵十万于函榆关,随时准备出兵。”李禛说:“官家还特地召集两府讨论了此事,但是大家都觉得无利不起早,欠了他这么大人情的话,以后不好还,也就婉拒了。”
“你是觉得这个有问题?”宁国公看着李禛。
李禛想了想,正准备说话,宗扬突然将他手里的信抽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李禛抢夺不及,脸一下子通红。
“哈!哈!哈!”宗扬大笑了三声,又把信塞回了李禛手里。
“你笑什么?”其他人都好奇地问。
“弟妹画工了得!好一幅活灵活现的画儿呀!”宗扬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哈哈哈!”
“什么画?”
“什么画?什么画儿?你快说呀!”秦少游他们好奇得心肝痒痒。
“我不能说!有本事你们自己抢来看看去!”宗扬也是坏,特别会吊人胃口。
大家一哄而上,就要去抢。
李禛死死护着他的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