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任婷婷神色古怪,九叔以长辈的身份问道:“任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任老爷任发一看,果然自己女儿面色发红,神情有异,关切地问道:“女儿,你怎么了。”
任婷婷总不能把自己丢了个大人的事情说出去,只能端起咖啡猛嘬一口:“咖啡太苦了。”
见到自己女儿的样子,任老爷也端起什么都没有加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说到:“果然很苦。”
尴尬的不止是任婷婷,任老爷同样也是如此。
因为这家洋茶馆就是他出资开的,请九叔来这里喝洋茶,就是为了重提为自己的父亲任老太爷迁坟的事情。
这其中有着心理学方面的应用,只有让九叔到了陌生的场合遇到了陌生的事物,他必然会露怯,然后接着主场之势,略一施压,九叔答应这件事的可能性就会大大提高。
上次借着替那神秘失踪的叶公子选宅邸的机会,任老爷提了这件事,九叔当初以“兹事甚大,需要慎重考虑”为由推脱了事。
当然这个理由是说服不了任老爷的,当年他老父亲下葬的时候,替任老太爷点取阴宅的风水先生说了,那个阴宅只能保他任家二十年的运势,二十年之后必须要起棺迁葬,另选阴宅,那样才能有利于任家后人,不然反而会招来祸端。
这一点任老爷任发已经深有体会,最近他任家的生意开始变得不景气起来,可谓是一路下滑,干什么什么赔,如果不是家底丰厚,现在他已经落魄了。
所以迁坟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旧事重提,九叔也不好推脱,再加上任老爷学那叶公子金钱开路,几个炮筒钱拿出去,九叔立即答应了。
那十个银元为一摞,用红纸卷好,就是所谓的炮筒钱。
“我算过日子,十日之后宜动土迁坟,任老太爷的新坟的地址,我会在这些天里选好的。”学茅山术的,五缺三弊犯其一,九叔命中缺钱,钱到手里怎么都留不住,不像师弟四目道长能够攒下来一箱金条,但是明晃晃的大洋摆在眼前,九叔怎么可能不心动。
又是几个炮筒钱摆在面前,九叔又改口了:“黄历上,三天之后也是个破土的好日子,只是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我怕来不及。”
任老爷一拍胸口,让九叔放宽心,缺什么都由他来准备,钱的力量是难以想象的。
……
离开洋茶馆之后,九叔在大街上遇到了岳斯。
“不知道道友有什么事吗?”身上有钱了,九叔说话时的胆气也足了,大有岳斯看上什么东西就替他付账的豪气。
毕竟这些天里他一直吃岳斯的,虽然是岳斯暂住他的地方,但九叔不回报点什么心里总过意不去。
“我只是心有所感出来转转。”然后顺道杀了一个邪修道士,把他那魂穿的徒弟发回原籍。
后半句岳斯当然不会说出口的。
虽然只在背景中出现过,但在《僵尸先生》世界中,真的有一个被任家老太爷夺了墓地的风水师。
二十年前那风水师自感时日无多,想要找个风水宝地埋骨,在这任家镇找到了一个“蜻蜓点**”,结果不知道被任老太爷怎么知道了,强行把那处墓穴占了。
怀恨在心的风水师施了点手段,让那风水宝地变成了养尸地,任老太爷葬进其中不仅不能保后人,反而会聚集怨气,化为僵尸。
不过由死尸转化为僵尸的时间非常漫长,需要二十年之久,那个风水师便让任家后人二十年之后迁坟,到时候僵尸出马,定叫那任家家破人亡身死族灭。
当时的风水师自知时日无多,远走他乡,准备为自己再找一处墓穴去,谁知道让他有了奇遇,得了仙人留下来的道法传承,虽然是邪法,却让他苟活了二十年之久。
用邪法借来的寿命快要用光了,那风水师便想到了二十年前那落的一招闲棋,准备靠着僵尸来继续延长自己的寿命。
那个穿越者,原身便是这个风水师在这二十年里收的徒弟。
资质平平,相貌不过中人之姿,运势也不强,但在这十里八村却也非常难得。
然后在某次探阴宅的时候,这个徒弟无意间招惹了脏东西,自身魂魄被冲散了,让这个穿越者的魂魄有了可乘之机。
那个穿越者一开始发现自己穿越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更别提有个懂阴阳风水道术的师父了,然后兴奋了没多久,在认知到这是《僵尸先生》的世界之后,又变得灰心丧气起来。
因为风水师的道法是自己琢磨来的,不像九叔和四目道长,是有具体师承、受过篆的正牌茅山道士,就算修道也修不到哪里去。
哪怕是充当反派角色的石坚和石少坚,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道士,有五雷掌这种真传。
对于风水师这种没名没姓只能充当背景的角色,那个穿越者当然是敬谢不敏了。
然后这个穿越者起了别的心思——那就是到这任家镇投奔九叔,揭露自己那个便宜师傅的阴谋,然后改换门庭,投入九叔座下,当他的第三个弟子。
任家镇在哪里很好打听,九叔所在的义庄在哪里也很容易找到。
只是好死不死,正赶上九叔带着文才出门赴约,义庄里只有一个休养生息的秋生和穿越者的天敌。
对于这送上门来的业绩,岳斯笑纳了,将穿越者的魂魄送回原籍之后,失了神魂的原身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那风水师在发现徒弟消失之后猜到他是去通风报信去了,便紧追慢赶地找到了义庄,准备与岳斯“理论理论”,然后在岳斯一记大慈大悲辐射神掌之下,和他徒弟的尸身化为了飞灰。
有过“大日如来”卡,岳斯对“掌中佛国”和“如来神掌”这两门神通掌握了几分神髓,用来完善他的“大慈大悲辐射神掌”。
一掌下去威势惊人,但在声势上如清风拂面,几乎什么动静都没有发出,悄无声息地就抹杀掉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