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保国虽然觉得有些贵,但是,平哥说了,这既然是交接物品的仓库,那租金肯定是一人一半的,楼保国这才放下心来。
楼保国很快就找人签下了这个房子,刚好这几天买了手表,手里的钱足够付一年的,所以签租约的时候用了。
这一趟卖了六对手表,他挣了近三百块,只用了一个周末,这一趟让她知道了,原来有钱人还是蛮多的。
过几天有个节日,可能要放几天假,把自己的身价财产检查了一下,之前卖手表的还剩下两百块,再加上他自己身上的一百多块,他打算这几天过节的时候跑一趟,海市,那边的东西都会比较新潮,很多他们这边没有的,如果跑一趟倒过来卖,肯定能够赚一笔。
打听好了,放假的时间又早了,老师了解了一下,这边要出门的手续,很快就打点好了。
又跑了一趟黑市,了解了一下这边现在最紧缺的货物,楼保国很快就定好目标,又去了一趟银行取了一些钱出来,宣布放假的那天下午放学,他就踏上了去海市的火车。
因为之前已经坐过火车了,所以他非常注意身边的人和行李。
因为是要进货的所以他带的两只行李箱都是空的,只有一套衣服放在背包里,背在身上连水杯他都是没有带上的,就怕到时候东西带多了不方便。
楼保国把自己身上的钱除了十几块钱的零钱,其他的用针线缝在自己的背心里,之前他去坐火车,也曾发生过,包被人划开,东西都被拿走了的情况,所以他特别小心的把钱藏了三处。
这是他致富的,基本资金可不能丢了,他还想靠这些钱翻倍,到时候在市里面买房子。
坐在楼保国对面,有一个女同志,长相看不清楚,被一层厚厚的粉给遮住了,还有那猴子屁股似的脸,让人看着有些惊悚,剪了个极耳短发,身上穿着一套旧军装,手里抹着一本语录正在翻看着,时不时就往他这边瞟一眼。
楼保国被她瞟的有些毛毛的,他不止一次轻咳提醒,结果引来那女同志的变本加厉,最后竟然还直接把书合上,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同志,不知道我脸上有什么,让你这么瞧着?”楼保国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人的眼光,真是太奇怪了,怎么这样看人的。
“哦,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看你……”说着还故作娇羞状地低下了头。
楼保国看她这样,差点就吐了,妈呀,太恐怖了,这脸上的粉刷刷的掉,这脸配上这动作表情,简直不忍直视。
楼保国实在忍无可忍,在自己的包包里面拿了一件衬衫,把自己的脸照住,然后靠在窗口开始假寐,也不再去管那个女的,有什么表情?
猴子屁股脸的女同志叫孙菲菲,他其实就是看着楼保国长相还不错,而且看起来是斯文文的,身上穿的衣服竟然还是没有一个补丁的,看样子还有七八成新。
就想着这人家里的情况,应该不错,还能穿上新衣服,看这样子肯定是有文化的人,所以坐着坐着就忍不住的往他身上瞧。
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尊容,那脸上跟刷墙一样,说话的时候那粉都刷刷的掉,也不知道刷了几层?配上那两坨高原红,太吓人了。
楼保国躲在自己的衬衫下面,再一次打了个哆嗦。
他来到市里这么久了,除了寄点东西回家,其他的事情是一句都没有说,回家说,家里人也没有写信,跟他说过村里的情况,还有楼满月后事的事情,他就当作不知道。
虽然觉得这样自己有点不道德,但是当时的情况根本就来不及让他思考,后来的事情发展开始挺顺利的,只是自从那一次去看了发现她已经死了之后,他就没再关注过楼满月的任何事情,这也算是一种逃避。
看到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突然就想起了,每天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楼满月,原来村里之前有传言,楼满月是他们楼家村第一生产大队里最漂亮的姑娘。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发现从他读初中开始,就好像没见过几个比楼满月还要漂亮的女生,才高中毕业就吃上了城里的供应粮,这在他们那一块四里八村的有谁能比得上?
楼保国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那一份工作,竟然把这样一个姑娘害死了。
只是他知道他现在,才来后悔,自己都觉得太可笑了。
靠在车窗上,没一会儿她又睡着了,只是在睡梦中,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碰他的脚,一下一下的,虽然很轻,但是感觉有点奇怪。
突然又梦到了,那天早上他们母子两个失手把楼满月推进合理的事情,就把自己吓醒了,一不小心还把正在勾着自己的脚踩了一下。
顿时面前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把她吓得一激灵,扯掉脸上的衬衫,又看到面前那个满脸花花绿绿的女人,抱着脚蹲在那里哀嚎着。
只是她的声音又尖又响,就像竹签划过玻璃一样难听死了,要像他这一嚎就更加难听了,楼保国听得手上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
楼保国也不走过去问她怎么了?直接把手里的衬衫叠好,放进了背包里,起身打算装模作样的去一趟厕所,实在是看不了这样恶心的表演。
楼保国顺着车先走,坐太久了,她的腰有些酸,就想起来活动活动,顺便洗洗眼睛。
孙菲菲,刚才的小动作是有人看到的,所以当它被踩得在地上哀嚎的时候,大家也看到了她那一直在咕噜乱转的眼珠。
旁边几个生活阅历多的老太太,一看就知道这姑娘在闹幺蛾子,没有站出来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装/逼。
旁边虽然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但是这个孙菲菲,也太明目张胆了,刚刚伸脚去够它对面那个男同志的时候,大家可是都看到了的,所以尽管他在地上哀嚎,也没有人同情的出来替他说几句话,或者是去扶他,就怕被这牛皮糖给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