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就叫了个肉酱面,报纸没有师傅吃馒头吧!”东子,指了指那黑板上被划掉的包子,对着陈卫民,说着。
“没事,能填饱肚子就行,要吃好吃的也没办法,在这种地方吃,刚刚他们不是还给了一罐午餐肉吗?你要是馋就把它拿过来配馒头也行。”陈卫民,又朝车子那边抬了抬下巴,他自己回去是不开火的,带回去也没什么好配的,所以给小徒弟吃掉也行。
“不用,这不是有肉酱面吗?蘸着肉酱面的汤也能吃。”东子,赶紧摇摇头拒绝,那是午餐肉一罐得好几块钱呢,他哪里舍得拿出来配白馒头吃?
师徒两个人干掉了两大肉酱面和一人两个馒头,现在的馒头做的都是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而且也没有后世那么松软,不过这样的馒头也比较顶饿。
在他们俩吃最后一个馒头的时候,夏云清他们回来了,手里多了两个油纸包,还微微冒着热气。
“回来了,刚好要走了。”
“师傅,前面三个座位,我到后面去坐吧,前面两个座位给这两位同志吧。”嗯东子,看他们跟师傅认识,非常有眼力,见的准备跑到后面去睡一觉,她是在午休的时候被人家拽起来的,还开了一路的车,感觉有些累了,来了两个同志,刚好前面的位置就让给他们俩做了,他正好可以到后车厢去睡一会,回到县城得五个多小时,等到差不多三个半小时之后,他可以起床来跟师傅换一下手。
“行了,你到后面去睡觉吧,等到了我再叫你。”陈卫民看他那个故意打哈欠的样子,点点头,又给他扔了件外衣,现在虽然刚入秋,但是睡着了的时候,可是有些凉的。
东子笑嘻嘻的,接过师傅丢过来的外套就跑到后面去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直接钻了进去,关上门一气呵成。
陈卫民看着他这样子,好笑的摇摇头,这小子还跟没长大的小娃娃一样。
看了看时间,赶紧招呼他们上车,不然晚上又得走夜路了,现在的路虽然没有多少车辆,但是土路很多,有些地方还是坑坑洼洼的,很难走,所以他开车大部分时间都会选在白天,尽量赶路。
“陈排长,您转业之后就一直在g县的县城吗?那里那场运动热烈吗?”夏云清不抽烟,所以上了车之后也没有人拿烟出来抽就想转找个话题说说,不然太奇怪了。
“对啊!我原本家就在那里,不过我现在住在车队到宿舍里,现在那运动的跟风并没有很厉害,所以还算是平静,偶尔才会出现一次那样的场景。”陈卫民一听到那运动也是叹了一口气,这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这些人也不知道想干嘛?
“那还好,之前我们去出任务的时候,在那边的城市看到的那场面,惊心动魄,感觉有点凶残,比我们对待敌人还要凶残。”夏云清说着还有些心有余悸。
“这边的人还算可以,除了一两个老鼠屎之外,日子还算平静,所以这前几天你们队长回去了之后想把我弄到市里去,我就拒绝了,觉得在这里平静的过日子也挺好,对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间出来?”陈卫民也开始说着这边县城和市里的一些事情,突然想起来,现在是中午,这两小子怎么中午才从军营里出来?
“这不是早上队长打了通电话过来,我们就想着正好现在没有任务,离着你们县城那边也不远,就想着过去看看,老乔的弟弟就在我们队长他们那村里当知青,顺便去看看弟弟。”夏云清跟他比较熟悉,所以就他们两个说着,乔之墨在那边听着。
三个多小时之后,陈卫民有些累了,准备停下来休息一会刚好这里这段路是空无人烟的山路,几个人就从车上下来?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有些闷都下来走走,活动活动。
陈卫民好,到后面去看了一眼东子,发现那家伙睡得跟死猪似的,停车了也点动静,幸好这车上面有个窗口,不然不得热死。
陈卫民也没有叫醒他,这小孩才十七岁,昨天开了那么久的车,今天下车之后还帮忙卸货肯定是累了,准备再休息一会自己继续开。
“排长,你累了,一会儿车我开吧,你给我指路就可以了,我的开车技术你也是知道的。”夏云清看到他们眼睛有些疲惫的神色,赶紧开口。
“行了,我已经退伍了,叫哥吧,行啊!你小子的技术,我还是放心的,我那小徒弟昨天开了车,又帮忙卸了货,肯定累坏了,还在后面睡呢。”陈卫民点点头,他原本还在部队的时候,这小子在他手底下那车子玩得贼六,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好些年,但是那技术在身总不可能忘了。
“好嘞,陈哥,现在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我都饿了。”夏云清说着在背包里面拿了在火车站旁边买的那些饼子,又打开了一罐午餐肉罐头,拿了一把小军刀,直接把肉罐头切了,一人吃了两块饼子之后就准备出发了。
这个时候小徒弟迷迷糊糊的从车子后面下来了,揉了揉眼睛,又在地上跳了好几下,清醒了之后才准备过来接手开车。
“不用你,给,吃了,继续回去睡觉。”陈卫民把手里她们流出来的两个饼子直接塞进他怀里,还有那没吃完的午餐,肉罐头就把它往后面车厢推。
“师傅,开太久的车,你身体会受不住……”东子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没事,一会儿让小夏开,他在队里也是开车的,回去吃了东西,继续睡吧,等到了车队我再叫你起来。”陈卫民摆摆手,让她不用担心。
又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就已经到达了g县的县城,陈卫民给他指了路,在楼云华家的小院子前停了车,这个群后天才刚擦黑,在外面还能看到路的情况下,小院子亮着昏黄的灯光,陈卫民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就站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谁呀?”清亮软糯的女孩子声音从门板那边传了过来。
“满月,是我。”
“陈叔,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吃饭了没有?”楼满月一边开门,一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