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好了?”
宋鹤轩自然没有错过房间里暗流汹涌的气氛,他大概是这里最为蒙圈的一个了?
宋撷玉放下手里的糕点,这才将视线放到宋鹤轩的方向:“吃好了。”
宋鹤轩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吃好了就回吧。”说完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笑着开口:“你这眼珠子瞪这么久,不酸?”
宋撷玉气鼓鼓的哼了一声,酸?那真是小看她了,只要一想到顾安宁,她就能眼都不眨的瞪司晋宇瞪一天!
“天色不早,今日就到这吧。”
宋鹤轩起身,宋撷玉便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一起回府。
“长乐郡主,不知可否得空?我想问问安宁的事。”
司晋宇看向宋撷玉,垂手站在一旁,眼里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她倒是想看看司晋宇想跟她说什么!又想狡辩什么!
“哥哥,你先下去等我,我马上就来。”
有玉娴在一旁,宋鹤轩也就点点头和谢俶走了出去。
“安宁在淮阴王府可好?”
宋撷玉冷哼一声:“反正比在你府上要好!”
司晋宇看她三句话呛他一回,有些无奈:“如此,便拜托长乐郡主照顾安宁了,臣感激不尽。”
宋撷玉看他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甩了甩帕子坐了下去,看也不看他,低垂眉眼,面上尽是冷淡:“自己妻子要拜托别人照顾,司小将军,你可真行!”
“果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当着谢韵然的面冲安宁发火,给谢韵然抱不平,您这是,要成第二个衢州县丞?”
宋撷玉冷冷看向他:“你娶安宁,便是要这般糟践她的?”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只是现如今的顾安宁,总让她想起来上一世顾安宁郁郁而终的模样。
司晋宇紧紧抿着唇,看宋撷玉这幅模样,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视线往玉娴身上扫了一眼,见她眼神跟宋撷玉如出一辙,这才放心下来,眼里难得带了两分笑意。
“长乐郡主,想必,安宁跟你说过她怀孕的事了吧?”
他说出这话,宋撷玉还真没想到,一时间瞪着他没能反应。
看宋撷玉和玉娴这表情,司晋宇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事我比安宁更早知道,所以,才会答应她在淮阴王府呆上半月,我跟长乐郡主想的一样,目的都是想让安宁好好安胎。”
宋撷玉听他这话,大概也猜出来恐怕事情并不如顾安宁所说,或者应该说事情全貌,并不是顾安宁知道的那般。
“你这是在搞什么迷阵?”宋撷玉眼里的敌意稍稍化解,但并没有完全散了。
话既然已经说开,司晋宇也不瞒了:“谢韵然和谢程兄妹狼子野心,给安宁端的汤汤水水都是下了药的,大夫查当然查不出来。”
宋撷玉听了悚然一惊,早先从顾安宁嘴里得知谢韵然天天做小伏低给她送补汤,她就觉得奇怪,只是顾安宁说她查过,这汤水并没有问题,她才没深想。
“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宋撷玉看着司晋宇的眼里多了三分防备七分疑虑。
司晋宇苦笑:“有罗寒如这么个继母,这后院用来害人的秘药,托她的福,我都略知一二,只一看就看明白了。”
这个解释,确实合情合理……宋撷玉让自己松懈下来:“是我草木皆兵了,所以你跟安宁吵架,也是为了让她别喝那汤?”
司晋宇点头:“她那时候已经有了身孕,谢韵然下的药虽然是慢性毒,但是我不能冒险。”
听了司晋宇的解释,宋撷玉想到刚刚自己那般针对他,不由得生出三分惭愧出来,诚心给他道了歉:“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你了,只是这事,你还是得尽快跟安宁解释清楚为好,她因为这事,伤心了好一阵子。”
司晋宇语气越发隐忍,眼里的锋芒几乎掩饰不住,凭空生出几分杀气:“现在还不是跟谢韵然撕破脸面的时候。”
他说完,郑重其事的对宋撷玉行了一个大礼:“拙荆还请长乐郡主费心照料,这半个月尽量让她别出府门,不出半月,我定除了谢韵然谢程这两个隐患。”
这事,宋撷玉自然义不容辞,两人将误会解释清楚,司晋宇道了谢,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玉娴跟在宋撷玉身边,想到刚刚司晋宇的话,小声开口:“原是错怪司小将军了,那康平郡主委实太歹毒。”
宋撷玉点头附和,刚走到拐角,就看到谢俶正站在那儿,杨瑾跟在他身后。
看到宋撷玉出来,谢俶方才大步过来,有些吃味:“聊什么聊这么久?”
宋撷玉本来还有些不适应他们两人身份的转变,还有些不自在,听了谢俶这话,当即忍不住笑出声,等意识到自己这行为不妥,又连忙把笑憋回去,主动开口转移话题。
“三哥哥在这是等我?”
谢俶看她对自己的话避之不答,不满的皱了皱眉,也不揪着不放:“不是等你……”
“还能等何人?”
梁晗:“……”
呵,这说话大喘气的功夫!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将心里的异样情绪抛开,今日见了司晋宇,倒让她把正事给抛开了!
“既然在这碰上了三哥哥你,那玉儿也就不浪费时间,便开门见山了。”
谢俶颇有些兴致,想看看她想开门见山说些什么,便站在原地,眼尾晕了三分笑,等着她开口。
宋撷玉殿前那番话,他着实没想到,也是真的喜出望外,同样是淮阴王府和雍王府结亲,若是他说,须得层层铺垫早做准备,方才能消除帝王的三分疑心,以至于能松口答应他娶宋撷玉的事。
这也是他一直没主动开口求娶的原因,就是在谋划一个时机,只要宋撷玉愿意等他半个月,这事便能成。
只是事实证明,长乐这丫头,没心没肺,真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气得他直牙痒痒。
但同样的事,从宋撷玉口里出来,就是帝王对淮阴王府的补偿,平息淮阴王府的怨气,景安帝松口便轻而易举。
他虽然觉得,求娶这事,是该男子做的,但是宋撷玉愿意主动跟景安帝坦白,他也高兴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