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作者:挽香      更新:2021-06-05 22:53      字数:2335

沈昭昭听着这贱婢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气极:“把她给我压制住,送到窑子里去。”

如莹没想到沈昭昭手段会如此决绝,心里一慌,挣扎起来,因为惊恐,嗓音尖利:“太子妃,您不能这样!奴婢是宋良娣的身边人,卖身契也在良娣手上,您凭什么发卖了奴婢?”

眼看着如莹要被拖走,院子里终于出来一人,一头长发散着,身上披了一件外衣,香肩半露,媚眼如丝,脸色潮红,春色魅人。

“太子妃,如莹是妾的丫鬟,您如此做派,未免太嚣张了一些。”

沈昭昭看着宋如瑛这狐狸精的打扮,再听她这轻浮的腔调,下意识便拧紧了眉头,满眼厌恶。

“我是妻你是妾,别说发卖你一个贴身丫鬟,便是把你发卖了,也无人敢指摘我半句。”

沈昭昭高昂着头颅,哪怕用极淡的语气温和开口,也带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傲蔑视。

宋如瑛被气了个半死,偏偏沈昭昭说的话她还没办法反驳:“太子妃,今日您就算把妾卖了,妾也绝不可能将你放进去扰了太子歇息。”

“妾心里只有太子,任何事都不会比太子更重要,妾为了太子什么都不怕。”

看着宋如瑛那副倔强脆弱的模样,仿佛她沈昭昭成了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要迫害她这个无辜的狐狸精!

东珍在一旁也被恶心个不行:“宋良娣,太子妃不过想见太子,您这么拦着,未免逾了规矩吧?”

宋如瑛还是一副双目含泪,大义凛然的模样:“太子妃,您要是非要进去,妾无权无势,自然是阻拦不住,您要不就将妾发卖了,太子在妾院里安歇,连这片刻的安宁妾都不能护住,也没脸再去见太子了……”

沈昭昭忧心亲爹沈显,见这宋如瑛胡搅蛮缠,就是不肯放她进去,终于冒了火气。

“你这是报复我前些日子对你的欺压?故意惹我不痛快?”

宋如瑛低垂着头,不让自己嘴边的冷笑讥讽露出来被人看见,声音刻意拿捏出一股子无辜可怜感:“太子妃这话岂不是折煞了妾?妾从来不敢怪罪于您,别说只是一些羞辱,哪怕您要了妾的命,妾也半点不敢有怨。”

沈昭昭被气的脸上已经没了人色,白皙如纸,旁边的护卫不敢掺和进来,默默的在一旁观战。

侍卫长正在心里谋划着要不要找人救救场,就看到沈昭昭忽然朝他走了过来,动作利落的拔了他身上的佩剑。

他是一个剑客,沈昭昭还没碰到剑时,他便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可沈昭昭是太子妃,他在踌躇几瞬之后,果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被她将剑给抢了过去。

左右有这么多兄弟在这,想要再将剑夺回来,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事,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但若是当众给了沈昭昭没脸,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沈昭昭拖着剑,径直将剑架在了宋如瑛的脖子上,动作干脆利落,根本没给宋如瑛半点反应时间。

“我若是杀了你,你也毫无怨言。”沈昭昭轻笑,嘲讽味极浓,压了嗓子,出口嘶哑,冷白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子疯狂和无所顾忌:“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宋如瑛能感觉到脖子处的冰凉,鼻头似乎能闻到血腥味,不知道是这剑沾了血腥太多,还是沈昭昭拿刀不稳,将她的脖颈擦出血。

这沈昭昭莫不是疯了不成?她竟然真的要杀她?

“太子妃这是做什么?”

就在宋如瑛以为自己今日可能要命丧于此,身后终于传来一道温润阴郁的男声。

谢央,终于出来了。

沈昭昭手还拿着那把剑,紧抿着唇,眼圈发红,眸底的狠意和恨意交杂,比起平日里长袖善舞规矩恭顺的模样,如今的决绝竟是在她身上逼出了一股子惊人的艳色。

“若不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这个太子妃恐怕,还真见不到太子您!”

沈昭昭聪明,过来时没明白,这么久过去,也已经想出了究竟,表面上看是宋如瑛公报私仇,可背地里没有太子的暗示和授意,她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

明显能听到她语气中的怨怼,谢央面色闪过一丝阴郁,可看她挺着的肚子,那股子郁气又被他强压下去。

“太子妃要什么要紧事跟孤说,也别在这丢人现眼,去孤书房。”

他说完,便率先离了这是非之地。

沈昭昭看着他的背影,耳里那句“丢人现眼”还言犹在耳,将手里的剑扔了,看宋如瑛一下瘫倒在地,她讥笑一声:“跳梁小丑,作威作福。”

谢央在书房之中没坐多久,便等到了沈昭昭,她急匆匆的过来,半点没了平日里的闲适高贵。

“太子,我爹爹如今被冤枉入了狱,昭昭请太子能帮忙跟陛下说情,我爹爹绝不可能跟活埋得了疫病的村民之事有关!”

看谢央无动于衷,沈昭昭急了,还以为他不信:“别人昭昭不知,可活埋村民之时,正是我娘的祭日,爹爹和我在家庙里茹素修行,压根没跟外面接触。”

“您要是不信,一查便知。”

谢央看着站在对面,眼睛已经急红了的沈昭昭,单薄的眼皮垂了垂:“不用查,孤知道沈相是无辜的。”

沈昭昭愣住,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不好,她盯着谢央,看着他嘴角忽然扬了些弧度,随后缓缓开口。

“因为这事,是孤的手笔,沈相,不过是替孤背的锅。”

他这话如同一个惊雷,将沈昭昭给炸懵了,脸色惨白如纸。

谢央看她这个反应,似乎是觉得颇为有趣,含笑望向她,幽幽开口:“上月,沈相将孤请到了左相府,将孤臭骂了一顿,随后帮孤收拾了活埋村民的烂摊子。”

“如今事发,那些贱民写了血书,惊动了父皇,稍稍查了查,便查到了沈相的尾巴,这才给他定了罪。”

他一点点将原委给她解释的清清楚楚,并无半点愧疚和不安,语气稀松平常的像是在告诉她今儿早膳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