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莱恩收拾好东西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和布雷司还没有回来。
他们大概要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听斯拉格霍恩回忆往昔。
克拉布和高尔正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羊皮纸,似乎要把它盯出花来,手中捏着羽毛笔半天没动。
达芙妮正翻着一本《变形术指南》,皱眉写着自己的变形术论文。
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少了些,大多数是在做作业的高年级学生。几个低年级学生把玩着从笑话商店里买来的小玩意,正兴奋地窃窃私语着。
银麟蛇奥弗不在这里,它在开学后就待不住了,在经过布莱恩的同意之后跑去禁林里混了。
布莱恩坐在达芙妮旁边,达芙妮抬头笑道:“今晚你回来得很早。”
“是啊,那边出了点意外。”布莱恩摇了摇头,他想起今晚斯内普和哈利的相处,却觉得莫名“和谐”。
“你知道,我最近在研究诅咒。”布莱恩轻声道。
达芙妮停下了笔,碧蓝色的眼睛在浅绿色的灯光下呈现出墨绿色。
“我想看看阿斯托利亚的情况,”布莱恩道,“当然,我不能保证有办法,不过我可以去神秘事务司找找相关的记载,或者请教这方面的专家。”
达芙妮眨了下眼睛,眼睛中像是蒙上了薄薄的水光。她有些感动,语气激动地道:“好的,谢谢你,布莱恩。对了,我先问问阿斯托利亚……”
她说着,向着阿斯托利亚的位置走过去。身材瘦小的小姑娘正跟她的朋友们说着话,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更显得病态。
达芙妮靠过去跟阿斯托利亚耳语了几句,姐妹俩互相低语了几句,阿斯托利亚看着达芙妮,达芙妮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向着布莱恩这边走来了。
“阿斯托利亚,最近还好吧?”布莱恩声音温和地道。
“其实我没什么事……”阿斯托利亚捏着自己的金色长发,“谢谢你关心我,还有达芙妮。”
达芙妮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她垂着脑袋推了推阿斯托利亚,阿斯托利亚笑得很自然。
三个人走到没人的位置,布莱恩道:“没关系,我看看情况。”
阿斯托利亚点了点头,显得十分自然和平静。自从她出生起,她的父母就一直在带着他求医问药,一次次的失望过后,她已经能十分平静地面对一切了。
所以说,她总是比达芙妮多了一份坦然。
布莱恩抽出自己的魔杖,指着阿斯托利亚的胸口,口中念叨着一长串咒语。在布莱恩的控制之下,咒语像是水流一般扫过小姑娘的身体,忠实地将一切反映在布莱恩的脑海里。
布莱恩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心里却越来越凝重。
达芙妮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双手紧紧交握,一脸忐忑。
“好了,我差不多了解情况了。”布莱恩若有所思地道,“我可以收集一点你的血液和头发吗?”
一个人的血液和头发在魔法上是很重要的东西,只能交给信任的人,否则那个人就能靠这些东西诅咒你或者变成你的样子等。
“可以。”阿斯托利亚看了达芙妮一眼,点点头,笑得乖巧而无辜。
很快,三个人回到了原位。达芙妮捏着羽毛笔不停地点着羊皮纸,阿斯托利亚再次融入了她的朋友们中间,布莱恩把装着血液和头发的试管收起来,摸着下巴沉思着。
“怎么样,布莱恩?”看到布莱恩抬起头来,达芙妮不安地问道。
即使没有报什么希望,她的眼神还是带着一丝希冀。
“不是短时间能破除的诅咒。”布莱恩没有隐瞒,“或许要在神秘事务司找找办法。”
达芙妮的眼神暗了暗,但她很快扬起一个笑容道:“没关系的,谢谢你帮助我们,布莱恩,这本来是我们家的事……”
“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布莱恩露出一个沉静的微笑。
“嗯,朋友。”达芙妮深深低下了脑袋,微卷的金色长发垂在胸前,像是流泻的铂金。
“你知道你们家最初受到诅咒的缘由吗?”布莱恩问道。
达芙妮把长发别到耳后,轻声道:“事实上,那是很久远的事了。格林格拉斯家族曾经是一个非常古老而强大的家族,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只不过,后来因为世代相传的血咒而越来越衰落了。”
“我查过家族的秘传,血咒的最初来源是一个被称为‘死神’的人……”达芙妮皱了皱眉,“或许这是一个代号,但我没找到更多的记载。”
布莱恩微微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意外。
“据说,我们家曾经是反抗死神的人,在失败后被他诅咒了。”达芙妮深吸一口气,“这种诅咒融合在血脉里,只会传给女孩,在漫长的岁月里给我们带来了数不清的伤痛,也让家族不断地衰落下来。”
布莱恩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达芙妮也陷入了沉默。
“死神吗?难怪……”布莱恩发现这种血咒十分难缠,“貌似这是个死局……”
阿斯托利亚身上的血咒只有一个能力,那就是不断地侵蚀她的生命力,让她不可逆转地衰弱下去。如果不能解除,她不一定能活到三十岁。
这个诅咒融入了她的血液里、每个细胞里、每一丝魔力中,与她密不可分,难以祛除。
当然,她的灵魂是没有问题的,但只是身体上的血咒就难以被解决了。
“就像是一个缓慢释放的阿瓦达索命咒。”布莱恩想到了最合适的表达方法。索命咒是瞬间侵蚀一个人的生命力,而这个诅咒像是把这个过程延长到了二三十年。
“只有针对性的解咒才能祛除这个诅咒,除此之外,其他的方法几乎没办法把它分离出来,因为结合的太紧密了,即使勉强分离,阿斯托利亚饱受侵蚀的身体也撑不住。”布莱恩皱紧了眉头,“那么,除非她能换个身体,否则摆脱不了。”
“但是,换个身体哪有那么容易。”布莱恩摇了摇头,“难怪邓布利多也解决不了。”
在这个世界上,身体就是灵魂在世界上的依托。没有了身体的灵魂只能去到死亡的彼岸,除非那个人像是伏地魔那样有魂器作为凭依。
但事实证明,魂器就是个巨大的深坑。一旦分裂了灵魂,就再也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所以,这个血咒就成了一个死结。如果要摆脱它,只能换一个身体,但灵魂在刚刚离开躯壳之后,就会被认为是已经死亡,从此离开这个世界,除非灵魂作为幽灵回来,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复活的希望了。
“要么找到解咒,但这恐怕很渺茫。”布莱恩得出了结论,“要么……造出一种类似魂器的容器,让它能够像是人的身体一样让灵魂完整地停留在世间,然后制造一副新的身体……”
但这种技术,布莱恩可以很确定目前的巫师界没有,并且在其后的无数年都很难研究出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就代表着巫师们差不多能够长生不老了。
“‘死神’的惩罚吗?”布莱恩感叹道,“不愧是‘死神’……”
如果死神没有留下过解咒的话,他或许只能期望在凑齐死神符文后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了。
考虑完这件事,布莱恩又想到了伏地魔对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职位下的诅咒。
不得不说,伏地魔的知识水平在当今世界上称得上是最为卓越的那种,他留下的诅咒或许没死神的那样可怕和无解,但也足够难缠。
至少布莱恩在研究过很久之后,只是有了几种模糊的解决方案,但成功率很难说。
可以说,伏地魔在多年的游历中获得了很多生僻而强大的黑魔法知识,其中的很多在布莱恩的知识盲区内,让他的研究速度很慢。
“或许可以跟邓布利多探讨一下,反正他肯定是乐见其成。”布莱恩想着,“到时候正好借用一下分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