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宋墨进了院子,司马青稍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皇家的人真真是有病。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洛长安跟前殷勤而温润,到了别人面前,便只剩下了王爷架子。
司马青摇摇头,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不要再提醒一下洛长安?
其实,不用他开口,洛长安亦是心中有数。
“上次我便试过了,他身上的确没有带伤,不可能是重生说的那个黑衣人。”洛长安瞧着手中的核桃仁,“除非他和我一样。”
自身愈合能力比寻常人更快,否则这么短的时间内,重生给予的重创,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这也是上次,她跟重生起争执的地方!
“不可能!”吾谷摇头,“王爷乃是皇室,若是皇室有这样的特征,怎么会无人知晓?又如何传到了公子您的身上?”
洛长安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呢?
“那就不是他!”洛长安嚼着核桃仁,“其实吾谷,我当时摸着他身上没有伤,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么多年的朋友,总归不想闹到那样的地步。”
吾谷笑了笑,“公子心善,不忍心。”
“但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定然也不会心慈手软!”她抬眸,定定的望着桌案坚果盒子,目色沉沉如刃。
夜里的晚饭都是各自送进院子的,宋墨那头是司马青亲自去送。
洛长安这边,是丁掌柜送。
“这些菜肴,也不知道洛公子是否喜欢?”丁掌柜将菜式一一布开。
待布菜的奴才下去,屋内便只剩下了丁掌柜和洛长安。
哦,还有在侧的吾谷。
吾谷眉心微凝,三选一,难道这个是正选?
这也太老了吧?!
白须白鬓,花甲之年。
有那么一瞬,吾谷寻思着,若然这便是重生的真面目,他肯定要为公子铲除后患,将这老头揪出去,挖个坑埋了作罢!
不知道为何,吾谷刚想完,一抬头正好迎上丁掌柜的眸。
四目相对,吾谷心头骤颤,怎么好似做贼被当场抓包?
“还有这个!”丁掌柜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竟是格外精致的小糕点,“这是千城最出名的夹心糯米糍,甜而不腻,松软可口。”
洛长安对别的倒是没什么兴趣,对这小糕点却是眼前一亮,“很好吃吗?”
“嗯!”丁掌柜点头。
吾谷旋即上前,“等等,这其他院子有吗?”
还是说,专门为他家公子准备的?
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没有!”丁掌柜捋袖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凑到了洛长安的唇边,“独此一份,别无他处!”
洛长安忽然笑了,“吾谷,出去!”
“公子?”吾谷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过来,旋即行礼退出了房间,老老实实在外头守着,大概就是他了!
洛长安张嘴,轻轻咬了一口糯米糍,咀嚼了两下之后,满脸惊喜的望着丁掌柜。
“好吃吗?”他弯腰,指尖轻轻拂去她唇角的熟粉。
洛长安连连点头,朱唇微张开。
他站在那里,低头瞧着她不安分的小舌,泛着淡淡的粉,灵巧的将筷子上的糯米滋卷进了嘴里,腮帮子旋即鼓起。
瞧着她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他忽然喉间滚动,若是往她嘴里塞点别的东西,会不会也如这般小嘴嘟嘟,这般可爱?
“重生!”洛长安直呼其名,“好好吃的糯米糍,软糯适中,甜味适中,都是刚刚好的!”
丁掌柜站在那里,“之前认出来了吗?”
“你扶我上车的时候,我便觉得这就是你!”洛长安拿起筷子,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糯米糍,“下回还给我买,嗯,真好吃!”
对此,重生表示。
十分满意!
“真的很好吃吗?”重生问。
洛长安连连点头,唇角、唇瓣,沾着浅白的熟粉,眉眼弯弯的笑着。
下一刻,他突然弯腰,低头,将唇凑到了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嘴。
洛长安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嘴里忽然有东西进来,俄而便是空气被快速掠夺,熟悉的感觉牵动所有的感官。
身上暖暖的,心里……莫名踏实!
终于,重生松开了她的唇,瞧着她唇上的微红,满意的以指腹轻柔摩挲着,音色磁重而带着几分痴醉,“真的,很好吃。”
洛长安定定的望着他,半晌都没有动弹。
“怎么,想让我喂你?”重生尾音拖长,“嗯?”
洛长安这才回过神来,“你这般模样,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我宁可看着你戴面具的样子。”
“是太老?还是太邋遢?”重生转了个圈,薄唇轻勾,“是有点老,不过内里的心是一样,将就着用些日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留在你身边。”
洛长安嚼着嘴里的糯米糍,“这是你的本来面目吗?”
除了这些胡子眉毛的?
显然,不是。
重生兀的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圈她在怀,“先吃饭,我可不想饿着自己的女人!”
洛长安撇撇嘴,她还不知道他吗?
一到这正经的问题,就各种转移话题,她只是不屑戳穿他罢了!
小气鬼!
这一顿饭,洛长安是坐在重生的膝上,乖乖吃的。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是在填鸭。
“别喂了!”她咬着唇,“再喂,肚皮都要撑破了!”
重生放下手中的筷子,瞧着怀里的人,目色温和的问,“真的吃饱了?”
“嗯!”洛长安诚实的点头,“真的吃不下了。”
重生拥着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嗯?”
“知道!”洛长安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重生笑了笑,“长安乖乖的,我便放心了。”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她表示抗议。
重生挑眉,“我倒宁愿你是三岁的孩子,如此我便可以日日抱着你,走哪都不撒手,任谁也抢不走。”
“我能被谁抢了去?让白眼狼叼走吗?”她作势挣扎。
谁知,重生反而抱得更紧,干脆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瞬时喷薄在她的颈项间,灼着她吹弹可破的肌。
那样的滚烫,真是让人……难为情!
“你怎么了?”洛长安低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没吭声,呼吸却越来越滚烫,洛长安有些担虑,正欲继续问,谁知下一刻,猛地绷直了身子。
混蛋,他那东西又硌着她了……
重生的嗓音嗡嗡的,沉得厉害。
“长安!”他喊她的名字,“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