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你忘了我们曾经约定过什么了？”

宋初九周身一震，望向男人精致却凉薄的眉目。

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牵连了两家很多的利益，她同意不再提起离婚的事，甚至愿意尝试着做一对寻常的夫妻。

当时，她对他的要求不是很高，甚至都不愿意理会他和苏璃的事情。

后来，她发现萧墨清是真的想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于是约定彼此之间都不能做出违背婚姻、违背原则的事情。

“你是在提醒我，我要求的太多了么？”宋初九似笑非笑的望着男人的眼睛，“苏璃都可以向你要一个明确的答案，难道我就不能要了么？”

“初九。”他抬起手，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喜欢你亲手煮的菜，喜欢你陪我在书房办公，我甚至喜欢陪着你去逛街、去挑选衣服，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宋初九笑了，眼角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萧墨清，你对苏璃都能这么干干脆脆，对我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难道你觉得，我会比苏璃还要承受不住么？”

她的语气充满着嘲讽，“我只要一个答案，真的就那么难么？”

女人的眼睛，毫不退缩的望着他，双眸似一团灼灼燃烧的火，明亮而倔强，甚至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固执和坚决。

在那么一瞬间，萧墨清竟有有些恍惚。

这样的神情，像是她刚刚产生变化的时候，或者可以说，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随着时间的流逝，宋初九收起了身上的棱角和尖刺，变得温静和平和。

她不会再用冷嘲热讽的声音说话，她也不像最初的时候，事事都想要反击，她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那么有攻击性。

可是，此刻女人的脸上的表情，却隐隐像那个时候的她，桀骜不驯、甚至难以掌控，让人的心里忍不住想要折去她的骄傲。

萧墨清的神色渐渐的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和冰冷。

“你不是早就有了答案么？”

宋初九紧紧的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听你亲口说。”

萧墨清的黑眸似深渊般幽暗，他望着宋初九那双清亮固执的眼睛，好看的薄唇轻轻的吐出无情的话语。

“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宋初九的心口像是被锤了一记重锤，痛得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泪水顺着她的眼眶再度流淌下来。

看着她脸上的泪，萧墨清的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垂下头，声音低缓了下来。

“初九，有爱情的婚姻，未必是幸福的，没有爱情的婚姻，也未必不幸福。这段时间，我们不也一样很开心么？”

“无论你信不信，从我娶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婚。当年的事情，如果我不那么做，墨归尘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死我。”

宋初九的声音空洞，“当时她那么爱你，所以你想着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一并补偿她，对么？”